早在袁曹起兵之前,田丰曾力主袁绍联合天下诸侯共同讨伐曹操,一来可以保存实力,二来可以再次树立威望。袁绍采纳了这个建议,并委任田丰全权处理。当时全天下的诸侯中,张鲁、刘璋,刘表等坐拥富庶之地,一直冷眼旁观中原争斗,并无动作,江东孙策又距离太远,汝南刘备地小兵少,因此田丰的主要活动对象就是手下握有十万西凉兵却坐镇西北苦寒之地的马腾。果然不出他所料,马腾也想趁此机会杀入关中,因而对于袁绍方面的建议持有很大的兴趣。为了表示对田丰的重视,马腾方面也派出韩遂前来商谈具体事宜。
后来事情尚未谈妥,已经急不可待的袁绍就发兵攻打曹操,加上田丰本人的锒铛入狱,这个联手夹击曹操的计划也只好是不了了之。田丰和韩遂也正是由于这次机会,才有过一次见面。
对于田丰的到来,韩遂感到很是惊讶,上次见面时,田丰穿着华衣锦带,此次突然见面,这位老兄却穿着潦倒,简直就和个普通老百姓一样。不过吃惊终归是吃惊,韩遂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自然也不会持有那种以衣冠看人的想法,事实上,对于田丰这样的谋士,韩遂还是很看重的。
似乎是看出了韩遂脑中的想法,田丰尴尬一笑:“韩将军,别来无恙?”
得知了这一行人的遭遇后,韩遂很是同情:“田兄对袁本初忠心耿耿,想不到竟受此大难。田兄既然四海漂泊,不如来我韩某麾下如何?韩某定会重用田兄!”
“呵呵,承蒙韩将军好意,只是田某现在确实无心为官。”田丰推辞道。
“既然田兄心意已决,韩某也不多说。田兄不如在军中多留些时日,待战乱结束再行离开,如何?”韩遂诚恳地说道。
田丰自然是巴不得:“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韩将军了!”
扎下营后,韩遂安排田丰一个营帐歇息。后得知与田丰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子时,他二话不说地又拨下来了一个营帐,并加派了五十名亲兵前来保护。看来韩遂为了拉拢田丰这个昔日袁绍军首席谋士,还真的是不遗余力呢。
数日后,韩遂军与马腾军会合于长安西门外,共计7万余人的兵力将长安城密密麻麻地包围了起来。
------------------------------------“寿成兄!”韩遂踏进大帐,朝着坐在桌前对着地图沉思的马腾大喊了起来。
“哈哈,文约贤弟!”马腾也站起来露出了笑脸。他和韩遂两军曾为争夺西凉地盘而大打出手,后来却成了结拜兄弟,对于这一颇带戏剧性的交情,马腾与韩遂都是很珍惜的。
“寿成兄,先别着急着乐,看小弟给你介绍一名大才!”韩遂不由分说,便把田丰引了进来。
“在下田丰,拜见马将军!”田丰进帐后,朝马腾深深一拜。
马腾也是大为惊喜:“先生请起。”
与韩遂一样,在田丰把期间故事叨叨诉说一遍后,马腾也邀请田丰前来担任谋士,并殷勤地设下大宴,款待田丰一行。军中自然没有舞女,马腾便在席间安排了几个善跳地方舞蹈的西凉士兵上前献艺。看到这些平时里以勇猛著称的西凉大汉跳起的民族舞蹈,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甄宓和田丽两人更是看的眼珠一眨也不眨。
经过韩遂的介绍,马腾也多少知道了一点甄宓的事情。西凉长期被内地视为荒蛮之所,又与羌人时常交战,因此马腾对世俗约束日渐轻视,听说甄宓是为了逃避婚约才无奈出走,他不仅不怒,相反还十分欣赏。酒过三巡,马腾唤出准儿媳杨雪,要甄宓和田丽一起搬去与杨雪同住。
只见这杨雪一身女式软甲,关节之处特用上等狐皮精心缝制。再看她本人,肌肤雪白,两道眉生的及浓,给人一种柔中带刚的美感,凤眼顾盼之间,一股锐气四射。甄宓心里都暗暗称羡,好一位女中豪杰!
田丽朦胧着双眼:“姐姐你好漂亮。”若是漫画里,怕她此时已经是满脸崇拜了。
看到田丽那娇憨的样子,帐内众人哈哈大笑,杨雪也难得地红了一下脸,挨着甄宓身边坐下了。
马腾笑道:“雪儿本是羌人,有次孟起围猎,误入羌地,这才有幸与雪儿相见——这小畜生回来了就要我去上门提亲,老夫的脸都要给他丢尽了。”
众人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寿成兄啊,孟起一表人才,与杨姑娘是天作之合。你哪里丢脸哟!”韩遂笑的前俯后仰。
看到马腾在众人面前说起亲事,饶是杨雪脸色也越来越红了,满脸竟是喜悦之色。甄宓轻声问道:“不知姐姐要嫁的,是马家哪位公子?”
杨雪红脸道:“马超,马孟起。”
“……妹妹你在找什么?”杨雪问道。
“我在找笔……能叫马超给我张签名吗?”甄宓认真地说道。
---------------------------------------------西凉军的中军台设立在一处山坡上,在这里可以和长安城相遥望。此时马腾就站在中军台,他的面前是数以万计的西凉士兵,再远点是一片混杂着点点雪色的枯黄大地,更远点的地方,就是飘扬着“曹”字的长安城了。
马腾向下看去,每张西凉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忠诚两字,这令他热血沸腾。
“儿郎们!”马腾高喊着。“男儿在世,当思报国!如今汉室倾颓,陛下大权旁落,全因曹操而起!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如今,袁大将军已经在官渡击溃贼军大半,尚有余贼继续作恶,危害朝政——就在我等面前的长安!兄弟们,奋发起来,打进长安,奋勇除贼!”
“打进长安,奋勇除贼!——”西凉兵们跟着马腾喊了起来,震天的吼声响彻云宵。
长安城墙高达12米,按照现代楼房高度算来,基本就是4层楼高。长安是西汉王朝的首都,自汉高祖刘邦以来,历代汉朝皇帝都十分重视长安城的守备工作。环绕着长安城还挖了一条10多米宽的护城河,这就增大了攻城的难度。
长安太守钟繇就站在西门城楼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西凉士兵,他的心一点底都没有。长安是汉朝的重镇城市,直接制约着西北进军关中。正因如此,曹操才把自己派来这里扼守,官渡之后又派曹洪领兵2万余人进驻长安,以威慑西凉令其不敢轻动。眼下西凉倾巢而出,兵势浩大,长安整体守备兵力也就3.8万余人,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他真的不知道。
钟繇思索之间,西凉兵的第一轮攻势却在此时展开。
为了这一战,马腾已经准备多时了,排在最前面的是高举着庞大盾牌的步兵,紧随其后的是西凉弩手,在步兵的遮挡下也是慢慢地压了上来。同时出现在第三阵的,则是更令人恐惧的、足足有10米高的井栏,长安西城墙长度约为5000米,是四面城墙中最短的,马腾把此处选择为进攻的重点,显然就是考虑到了井栏的交叉杀伤威力,希望能在尽量狭小的范围内最大规模地杀伤曹兵。
看着缓缓靠进的十多个井栏,本来就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的曹兵军心大乱,有胆小者已经无法承受对死亡的恐惧,他刚刚想后退,马上被站在身后的督战队无情地杀死了。有了这么一个不甚光彩的榜样,其余曹兵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与敌人对射。
第一排的西凉兵们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地前进,手里盾牌的厚实程度鼓舞着他们的勇气。相较曹兵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他们必须把盾牌推到更靠近敌人的位置,让后面的弓手能克服地形上的劣势,同时对城墙实施打击。
“叮叮……”“噗……”各种声音跳跃在了盾牌上,或是插进了自己人的身上——盾牌可以抵挡正面的攻击,却无法抵挡来自侧面的冷箭,它们就在西凉军阵线上奏响了死亡的乐章,曹操军比西凉军更早地亮出了獠牙!幸存的西凉兵发了疯似地推着盾牌冲了最后几十步,直至护城河边上。他们躲在盾牌后面大口大口地喘气,之后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看到第一线的掩护基本上都到位了,第二线的弓手们也朝城楼上射出了复仇的弓矢,一个西凉射手刚刚把一个曹兵从城墙上射的摔了下来,另一支箭却也插进了他的体内,夺走了他的生命。
马腾并不是排斥用云梯,在看到了长安的城墙后,他就放弃了用云梯攻打的想法。自己手里的军队人数远远超过了敌人,就应该用更加稳妥的方法,达到最后的目的。
冲锋的西凉士兵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后,井栏也终于靠近了长安城墙,站在井栏之上的数十个西凉弩手轻松地点杀着站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们手里拿的弩是加长型的,能够比一般弓弩多射40米远。以一个弩手一次射杀一个人算,一个井栏一次性可以射杀14人,现在在长安西城墙有12台井栏车,以一次射杀168人的惊人速度,屠杀着防守的曹操军士兵。
敌人轻松地射杀着自己,自己却无法有效的进行还击……这种无奈的现实让所有曹兵愤怒无比。一个士兵尝试着想还击,手中的弩刚举起来就倒下了——他的身体一瞬间扎进了四支箭!
“钟太守!情势危急,我愿领四千精兵出门杀敌,拆毁敌人的井栏!”在听说了西门的危机后,正在南门督战的徐晃急匆匆赶到。
钟繇摇摇头:“敌军势大,将军万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
徐晃仰天长笑:“我徐公明自追随曹公以来,冲锋陷阵,何曾怕过?钟太守只管放心,拆不得敌人井栏,卑职情愿死于沙场。”
长安西门是交战的主要场地,其余三门只是佯攻,打的没有那么惨烈。只听得长安北门轰然大开,一支骑兵队伍冲杀出来,为首一将手持大斧,满脸狰狞之色,站在最前面的两个西凉兵措手不及,给他一斧一个当场砍死。
“弟兄们,怕死的,现在可以回去,不怕死的,就跟我冲过去把那伤我兄弟的井栏给拆了!”徐晃高举大斧,叫喊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追随将军!万死不辞!”身后的数千骑兵喊道。由于一开始就是攻城战,作为骑兵也就只能在军营里候命,他们心里早就憋了股气。如今能上阵厮杀,这群汉子均是精神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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