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双喜哀求的声音,林月如撑着已经几近瘫软的双腿起身前去阻止,出了内间她看到的一幕便是诸葛临风抬起的剑,还在悉悉索索的滴着血,刀下之人奄奄一息,周围的人惊的纷纷愣住,看到此时躺在血泊中双喜的身子,林月如的脑海中顿时像抽空了一般,片刻她颤抖着身子,浑身抖的让人汗毛直立,一步一步,不可置信地走到双喜的身边,抱起她已经染红的身子,仓惶的不知所措。
“喜儿,喜儿你坚持,你等着!我找人来救你···你挺住,这是命令!听到没?你给我挺住啊!我林月如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啊······”到最后安慰的声音已经慢慢变成了无助的哭喊,眼泪已经布满了双颊,她多怕,她多怕她就这样离她而去,她小心地抱着怀中喘着粗气的双喜,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大火那天,那天她是同样无助,却无力改变。
怀中的人儿嘴巴微微动了动,林月如立即将耳朵附上去,“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双喜顶着最后一口气,“主···主子,你···你别···难过,喜儿下辈子······还想伺候您,您从未把喜儿当作下人看待,喜儿···感激不尽···家乡的老母,就拜托您照顾了······喜儿先走一步······”“你自己照顾,你起来!起来啊~!喜儿!喜儿~!喜儿你醒醒···醒醒啊~!!”满屋子的人都被这浓厚的主仆情意所深深撼动,林月如轻轻放下怀中已经离去的双喜,看着缩在诸葛临风身后的嬷嬷,“我跟你无冤无愁,你何苦害我?自古,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转身,林月如笑看着眼前的男子:“要杀,杀我便是,为何要为难一个跟你无怨无仇的苦命女子?为何你如此歹毒?你有心吗?你知道情为何物吗?”林月如一步步逼近诸葛临风,第一次如此的愤恨一个人,世间怎会有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而那个人还竟然是自己所嫁之人当真是荒谬······荒谬至极!
对于此时的情景,是诸葛临风始料未及的。在他眼中,她一直都是不多表情的,甚至他都没看过她发怒的模样?可是她却为了区区一个下人!如此伤心欲绝,是装的吗?他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事实是她仍是背叛了他,如此耐不住寂寞,竟然跟别的男人私通,毁了他的名声,在他似乎对她有些许动心的时候,她这么做他无疑是恨的,所以在她的仆人起身纠缠时,他不留余地一刀致命,只是却没料想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将自己逼到房子的边缘,居然不怕死的从侍卫手中夺过刀,企图杀了他,当然她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自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轻轻的一掌,她便晕倒在地,不再有言语。
“走!”秋语冬春看着王爷拂袖离去,急忙扶起晕倒的林月如,二人连抱带抬的放到了榻上,擦去她眼角还挂着的眼泪,转身看着仍在血泊中孤独的双喜,二人已经悲伤的不知说些什么,其实在这些王府中下人伺候主子,主子不满仆人被赐死的例子不再少数,可是亲眼所见的例子,却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一个主子愿意为了一个下人,挥刀拭主,悲伤的不能自已。
待林月如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转身却看到了仍然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双喜,林月如走过去,抱起双喜,轻声呢喃,“喜儿,好好睡一觉,每天伺候主子觉得累了吧,主子不该让你那么累的,你听话,休息一会就醒来,主子让你享福好不好?你什么都不做,这样好不好······”房间里不住的回荡着林月如失神的呢喃。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似乎漫天的大雨将要淹没整个冷风阁,此时林月如的身后站了一个婆子,她的余光看到,那婆子是自己第一天搬进冷风阁里遇到的那人,身后的人盯着自己看了一会,“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如何伤心,也不要累及身子,这样九泉之下的人才能安心。”见自己仍然不语,身后的声音和身影就慢慢淡去了。
“王爷!求求您让奴婢回去照顾!这时候主子真的很需要人照顾,求求您不要把冬春二人调到长渊阁!奴婢求求你了~!”就在片刻之余,李渊儿向诸葛临风要了两个人,那便是冬春秋语,说是院子里缺人手,诸葛临风没在意便随她了,谁知冬春二人却不同意,顶着大雨在院子里长跪不起。终于,诸葛临风看不下去了,便松了口。
“你们快起来啊,这下着雨呢,你二人快回冷风阁照顾吧,王爷同意你们回去照顾了!”秋语听到花年的传话,感激的看了花年一眼,便急忙向着冷风阁的方向,快步走去。花年看着离去的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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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第37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更新时间2013-9-1412:26:32字数:3358
“主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这样喜儿姐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主子,冬春求您了!您用些膳食吧······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样身子会受不了的呀!主子,您这样~奴婢们看着心里也难过啊!”冬春看着此时自己的主子,目光无神,两眼呆滞,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远方,已经好几天了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在等些什么?却又等不到。薄薄的唇上已经因为滴水未尽而不断的脱皮,甚至在秋语用毛巾替她润湿的时候,能看到发红的血丝,二人均是心疼不已,可是却苦于找不到方法,让主子重新振作,她似乎一直活在双喜离世的那日,沉浸在悲伤中不愿意走出。
诸葛临风背着手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细雨,“花年···她真的是被陷害的吗?”“回王爷,奴才不知。”“她会恨本王吧···”“回王爷奴才不知······”“她最近怎么样了?”“回王爷,奴才昨日去看了。”“如何?”“王爷,王妃她······滴水未尽,甚至在双喜离世的地方未曾移动过,从那日到目前一个字都没说,目光空洞。中间也突然晕厥了几次,可是醒来之后仍是坐在那个地方,无论下人们如何劝慰,都不起作用。”诸葛临风拍案而起:“她就那么想死吗?本王不过是杀了一个下人!她居然如此大的反应!”“花年······”“奴才在!”“本王是不是做错了······”花年吃了一惊看着面前贵为王爷的男子道:“王爷,您是王爷,您觉得您做的对,那便是对,您觉得您做的错,那便是错。”诸葛临风略有深意的看了花年一眼。
“慧妃那边回了吗?”“回王爷,奴才回禀慧妃,南阳王妃身子不适,等过些日子再去宫中陪伴。”“嗯······退下吧。”“是!”
“你们主子呢?”“回李主子,主子还在房中。”“哼~!不过是死了一个奴婢!用的着在这装可怜吗?她以为这样,王爷就会回心转意了吗?哼~~真是想的美,破鞋一个,刚嫁进门就~”秋语着实听不下去了对着刚进门的李渊儿道:“李主子,奴婢尊您一声主子,在这冷风阁请不要污蔑我们王妃!莫须有的罪名,请不要加在王妃的身上!”“啧啧啧啧~秋语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顶撞我,来人啊,掌嘴!”“慢着~!”身后之人掷地有声,对着正扬手准备掌掴秋语的嬷嬷道。
“慧妃娘娘到~~~!”身后人身边的一个太监尖声报到,李渊儿花容失色急忙下跪,“李渊儿,参见娘娘!”秋语微微抬起头看着来人,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只见她越过了李渊儿的拜见,正直直的向自己走来,弯腰,伸出修长的柔荑,柔声道,“起来吧,你们主子可好?”秋语经面前的慧妃一问,心当即酸了少许,“主子已经多日未用膳食,奴婢求娘娘好生劝劝主子吧!”秋语扑通一声跪地,对着来人哀求道。“这份爱主之心,实属难得,先起来吧!”“谢娘娘~~!”秋语感激的答道。
李渊儿见来人居然不搭理自己,心中怒火中烧!又不能发作!此时正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见那慧妃娘娘已经走上前去,刚想起身,谁料想身前的女子突然回了头,不愠不火的说道:“在这候着吧,本娘娘不想有人打扰~!”李渊儿刚想起的身子又沉了下去,“是,娘娘!”李渊儿咬牙,从哪蹦出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跑到王府里撒野,哼!别落到我李渊儿的手里!不然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慢慢走到房中,看到一室的凌乱,青蔷有些微微诧异,仔细地看着地上坐着的陌生地面孔,对身旁的冬春道,“这冬日里地上凉的很,很容易着了风寒,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是!娘娘!”“奴婢也扶过很多次,可是转眼主子又坐回到地上······”“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是···娘娘”向旁边侍女示意,其会意地递过一直抱在捧在怀中的雕花百玉古筝,起身缓缓落座,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乡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手把花锄出乡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捧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琴音回荡在整个冷风阁的院内,坐于地上的林月如深远的思绪循着琴音渐渐的被拉回,双眸渐渐的恢复了意识,一曲完毕,憔悴的容颜上扑簌着两行清泪,如此,她终于在喜儿离世的悲伤中悠悠转醒,饶是受的冲击太大,她看着正抚琴的女子,嘴角微微抽动,却突然发现说出的话就如空气般,只有一股微微的气流呵出,不一会便消失了,不留痕迹,林月如的眼中写满惊吓,一时竟惊慌的手足无措。
直到冬春秋语二人将其扶起落座于红木椅上,面前的女子开了口,“你们都先下去吧。”“是~!”冬春掩门,转身就看见院子里跪着的李渊儿,狐疑的对秋语问道,“秋语,她这是干嘛呢?”“我也不知,大概是适才她污蔑主子的言语,让慧妃娘娘听到了,所以慧妃娘娘才会不让她起身的吧。”“这样啊?那慧妃娘娘心地真好!”
“你们两个贱蹄子,看什么看!”李渊儿哪受过这份子气!看着面前两个丫鬟在那嘀嘀咕咕的定是在议论笑话自己,当即就憋不住发火了。
“你是那个世界的人吗?”林月如一听,激动万分!可是又说不出话,情急之下林月如起身找来一张宣纸,“你怎么说不了话了?悲伤成疾?”“如此,你别激动,我问,你写!便是了。”“你是那个世界的人对不对?”林月如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认识我?”不问还好,慧妃一问,林月如立即在宣纸上写了歪歪扭扭却最为熟悉的两个字,“青!蔷!”慧妃看着宣纸上自己的名字,一阵激动,“你认识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林月如满意的在宣纸上悠悠写下两个字,“织!女!”慧妃看到林月如写到一半,眼里写满了惊喜,“你认识织女?她在哪?她没死对不对?”林月如努力的摇了摇头,在她的注视下写了三个字,青蔷看到后惊的呆了,双手抓住林月如的手臂,“你是吗?你真的是吗?为什么变了模样?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却似决了堤一般。
因为自己暂时回答不了她的这些问题,所以“说来话长,不便,宽心,来日方长!”林月如在宣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青蔷看看宣纸上的话,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带着哭腔:“嗯!来日方长!你这丫头!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你看你都瘦的,人死不能复生,悲伤也无济于事,还有她家乡的老母亲,你还没好生安顿呢,抽空去看看她老人家,别太难过,你还有我呢!”林月如重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终是忍不住内心的苦楚,抱作一团。
“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我会想办法出来看你,你要保重!”林月如同样满腹的疑问却问不出口,情急之时只得在纸上急忙写下,“深宫之中,步步为营,万事谨慎!”青蔷微笑着看着金织女,“安心,相信我。”
“吱~~!”青蔷开了房门,对守在门外的冬春秋语二人道,“好生照顾你们主子,她身子虚,虽然有些好转,但是尚需调理。”“是!娘娘!”“回宫~!”说罢,青蔷不舍的看看冷风阁,盖上了轿子上的步帷,起轿离去。
---------------花花的话---------------
周六加班的跟花花一起吧,花花加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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