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筱无视周围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笑着问向老太太,“老夫人最近身体可还好?红糖水有没有多用?”
“都用着呢,你给的那些方子都很管用呢,喝着比药好,我这身子也舒服了。”老太太小盈盈的拍着凌筱筱的手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的女儿呢。
“苏夫人到,萧少夫人到,蒋夫人到。”就在众人听竖起耳朵听话的时候,门外的小丫头轻声喊了起来,随后苏瑾玉的娘亲何氏,萧志恒的妻子蒋欣,蒋欣的娘亲方氏一同走了进来。
凌筱筱虽然同苏府是亲家但她还是晚辈自然要起身行礼,不过在看到蒋欣身后跟的人时却愣了一下,虽然她瞬间恢复了过来,但有心人还是注意到了,比如带着庶子儿媳一起过来的沈夫人,她便笑着问向蒋欣道:“少夫人这么如花似玉的丫鬟是谁啊?”
沈夫人虽然与蒋欣有过利益合作关系,但那并不代表她们的关系好,在蒋欣拒绝继续与她合作后,沈夫人对她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她是我们少爷新纳的姨娘,还不上前去给众位夫人见礼?”蒋欣完全没抬眼去看沈夫人和她身边犹如小白花的薛小姐,冷声的对身后的女子说道,在府上萧志恒怎么喜欢她宠她都没有事,不过她作为姨娘的心却不能便大,今日带她出来,蒋欣也是为了灭灭她的气焰,让她知道小妾不过也就是一个下人罢了。
“奴婢婉琳见过各位夫人,小姐。”蒋欣身后的女子便是当然在街上要卖身葬父的那一个,她冲着老太太,众位夫人规规矩矩的福身,声音极是清凉好听,又带有一丝柔软妩媚。
这个婉琳音貌俱佳一点不比素心差,难怪能把萧志恒谜的昏头转向,只是她的身份?凌筱筱想着又摇了摇头,管她什么身份呢,又不是住在我家的小三和密探。
“凌夫人为何摇头啊?”沈夫人继续将矛头指向凌筱筱,对于凌筱筱她总是又一丝恨意的,她心里总觉得如果他们凌府当日答应了她的提亲,她的儿子有了妻室定会收敛,也就不会死了。
凌筱筱没想过自己老会躺着中枪,所以被点名时愣了一下,不过看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她还是迅速的恢复了清明道:“呵呵,我是在愁呢,过些日子我也打算带着孩子们去长安访友,想要借着老夫人的船一同走,不知可不可以呢。”
“当然好啊!我还想着儿媳她怀着身子怕路上不安全呢,准备请两个大夫一起,有你跟着就没必要了,还有子汐那小丫头能陪着我,也省得路上寂寞。”老太太也是个精明人,顺着凌筱筱的话题便说了下去,把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尽,只有婉琳还弓着身,保持了福礼的状态,因为没有人叫她起身,她自然不好当做没事了。
“筱筱何时要出发,怎么也没同我说一声?嫣儿那孩子也是的,回府也没告诉我们。”何氏这时也走到了凌筱筱身边问道,她一直相信自家老爷让她多与凌府来往是有道理的,这么多年老爷看事就没错过,现在凌筱筱要去长安访友,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背景?
“呵呵,不是还没定下时间么,我本来也想着过两日去您府上拜访呢,听嫣儿说瑾玉最近在备考,应该没有问题吧?这次我去长安先安顿好,到时候他们俩能一同上京赶考是最好的了。”凌筱筱顺着何氏的话往下说,也有提点她不要在自己走后对嫣儿不好的意思。
“欣娘...”薛小姐也就是现在的沈复妻子,刚想上前去与自己的‘好姐妹’说话却被沈夫人给呵斥住了。
“这里哪儿有你插话的份,退到后面去。”沈夫人一挑眉,瞪了薛小姐一眼,心想,哼,身子不洁的嫁给了庶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御宅屋的小姐啊,想怎样就怎样?
“娘...我...”薛小姐满脸委屈的看着嫡母,沈夫人,差点就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她的人生怎么了,本来对她温柔体贴言听计从的相公,现在不说对她冷面相向也差不了多少,有时候还会露出厌恶的表情,还有她本来就是嫡出小姐,根本不懂庶子,庶女的规矩,这些日子嫡母经常以此来教训她,也没有人帮她,她觉得好辛苦,今日见了蒋欣她本来是想同她说说心事的,没想到...
“老夫人,各位姐妹实在是失礼了,都怪我不好,还没来得及教导她规矩。”这次沈夫人依旧没有让她说完话,将她挡在了身后,致歉般的说道,神态中满是愧疚,好像薛小姐‘丢人’是她的错一样。
薛小姐如果按未出嫁前的身份,此日找以前闺中的姐们相谈,或者沈复是嫡子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现在她嫁的是庶子,嫡母在一旁教导她规矩到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即使是她的父母,因为一个庶字就能将他们生生压死。
“行了,都是年轻的小辈,活跃一点好,欣娘带着她们这些小的出去转转,免得陪我们这么老婆子没意思。”老太太今日本是高兴的,自然不愿意被沈夫人搅合了,她可以看出这沈夫人再次复出的不同,只不过她在不同也就是个商家夫人,老太太实在懒得看她蹦跶,一挥手让蒋欣把这些媳妇,丫头都领了下去。
124爆发
沈夫人不管在府上怎么嚣张也不敢薄了老太太的面子,只得点头让薛小姐同蒋欣她们离开了,期间不忘讥讽一笑,把坏人当好姐妹,好像也挺好玩的。
见烦心的人走了,老太太又同众人说了一会儿,便有小丫鬟上来禀告道:“老夫人,夫人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来通知您一声。”
“走吧,咱们去前院。”老太太起身,冲着众人一招手,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向宴席的方向走去了。
到达宴席的时候,只见几家小姐围着蒋欣聊的开心,薛小姐一人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仿佛就是谁家的小丫鬟一般,期间蒋欣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你自己选择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蒋欣没说的是,她的代价付出的也不低。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段府在阁前搭起了戏台子,阁楼分为两层,女眷们占了楼上,男宾们都在楼下,前后开了两个门,男女走不同的路线,都可以进入阁内,楼上摆了一溜靠椅和矮几,老太太由凌筱筱亲自扶到正中就坐,两边分别坐了儿媳卫夫人和马府的大夫人与陆凝香,凌筱筱则坐在了卫夫人下手边,让人嫉妒的很。
这阁楼的二层比院子内的戏台子要高一些,居高临下的,相当于现代的贵宾席位了,戏台上歌舞升平,看台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不过凌筱筱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的眼皮直跳,总觉得今日怕是有大事情要发生。
“段大人,愿你此去一路高升啊!”男宾率先入座,刚刚赶到的萧府尹长笑的恭祝道,但他心中怎么想的就无人知晓了。
“客气,萧兄快坐。”段鸿伯亲自起身引着萧府尹入座。并用眼角扫了一下不远处的陈生,他正笑容满面的与人应酬呢。
“难得看一出,你一边坐着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蒋欣入座后对着身后的婉琳摆了摆手,刚才有好几个男子冲着她这面投来探究的目光,婉琳卖身的事怕是有不少人看到,现在好奇心作祟,都想知道一下她的近况如何,蒋欣不想受到太多人关注,此时便想让她离远些。
“多谢少夫人体恤。只是少夫人平时就不忍让奴婢多立规矩,今天索性让奴婢好好伺候伺候您吧,也是奴婢的一片心意。少爷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婉琳笑盈盈的柔声道,伺候起来更加殷勤。
几出戏唱过,老太太就去了后面的厅里休息,之后气氛便活络了起来,方夫人不知在跟女儿说着什么。让蒋欣眉头紧锁,沈夫人指使着庶媳薛小姐端茶倒水很是开心,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谈婚这绣花样子,和胭脂水粉。
突然楼下一阵乒乓声,好像是瓷盘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骂喊声。“段大人,你怎么能让人去搜我的府邸呢!”
楼上众女眷听到此处均是一愣,齐齐向楼下走去。自家的男人可是都在下面呢,她们怎能不担心,卫夫人由凌筱筱和陆凝香扶着走在最前面,眉头紧皱想着她们家老爷还是做了,还是放不下。怕是又要得罪不少了,这入京以后指不定会被那面刁难呢。
“卫姐姐别担心。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凌筱筱知道一些情况所以安慰道,在她看来段鸿伯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会找到萧府尹什么把柄,最多就是收拾几个像陈生这般的小虾米,伤不到背后人物的筋骨。
“陈生注意你的态度,你可是在跟段刺史段大人说话。”这话是萧府尹站起来说的,毕竟陈生是他提拔起来的,现在也帮助他打理一些黑幕,虽然他们有想过以后拿他来背黑锅,可是现在就被费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是,是下官的错...段大人...下官向您道歉,不过您做的却不光明了,今日下官特意来拜访您,您却趁机让人去搜下官的府邸。”被段府尹呵斥后,陈生冷静了许多,但还是难掩气氛,心想你都一个快走的人了,还在这里嘚瑟什么啊!
“本官搜你的府邸自然有本官的用意,还轮不到你质疑,你要是想说,不如说说你府上那些多出来的银钱是哪里来的了。”段鸿伯挑眉,心想小样的,你才做了几天的官,竟然敢到我面前来显摆。
“段大人您这话说的就好笑了,您快进京去高升了不忙着准备东西,反而问起我家的钱财进项,呵呵,要这么说我跟段大人一样都娶了一房好媳妇,就是嫁妆带的多了一些。”陈生这话中难掩笑话段刺史用老婆赚来的钱救助灾民以求高升的意思,他虽然在贪污上不是老江湖,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身边有黄大人那一群精明的,他自然也没少学,新纳的两房妾室他都命人添了厚厚的钱财做嫁妆,也就是说你这大官,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媳妇带多少嫁妆入门吧。
“哼,狡辩,来人给我将陈生拿回衙门去,明日我亲自审理他的案子!”段鸿伯气陈生他的不要脸,桌子一拍便有人上前拿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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