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以后的半个月里,流雪都很安静的坐在屋里画画,学刺绣。实在闲不住的时候,她便去找那些聊天。晚上,她便在那些们那儿过夜,似乎已经将他全然忘却了。
可是这样,反而让他感到不自在了。
“冰公子。”
见小厮面红耳赤,他道:“有什么喜事吗?”
“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主母不知又从哪儿得来了一位冰肌玉骨的美人,今天正要出阁呢。”
出阁并不是嫁人,这只不过是妓院的一个规矩罢了。新来的,要在妓院搭起的台上展示自己的才情。展示完毕后,便由台下的中意者出价,出价最高者,即可买下她的初夜,破其处子之身。
“知道了。”
“谢您赏光。”小厮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冰肌玉骨?哼!不过是玩物罢了。冰寒枫喝下一口浊酒,淡淡地想着。
寂城,百香楼。
几乎全城的富家子弟都集聚于此。
冰寒枫独坐厅内一隅,暗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会有如此大的排场。突然,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台上芳踪,台下已有人责骂起主母来。
“花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应该知道,惹了我是什么后果吧。”一个锦衣少年上前一步,拎起老鸨冷声道。
“不敢不敢。”老鸨颤声道。“周公子请稍后,老奴这就去催。”
“催?你都吹了几次了。告诉你,大爷我”
“有心采花,却无暇等吾,真是可笑之极。”
两人正在对峙,忽闻一清冽女声,众人闻之,有如醍醐灌顶,心下怨气减了许多。唯有冰寒枫脸上寒气不减,阴云又在脸上浓重了几分。
老鸨闻言,心头一喜。她从周公子手中解脱,大声嚷道:“银雪姑娘来了,快快奏乐。”
凤吹笙箫隔彩霞,曲阑流韵似晚凉。
众人闻曲,心中咯噔一跳,暗道:这究竟是何曲目,竟有仙乐之风。
适时,只见一白衣女子,从顶上翩然而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一曲终了,在场人早已如痴如醉。
“小女子献丑了。”白衣女子向台下道了个万福,温润的紫眸眼波流转,顿时台下嘘声一片。
此刻,周生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咽下一口口水道:“银雪姑娘惊艳四座,不知开价几何。”
虽蒙着面纱,座下王公子弟还是闻到了一股幽兰之气。
“敢问公子应该开价几何呢?”
“这”周公子面露难色。若是开价低了,他便在在场公子面前丢进了颜面。但若开个高价,这也未免太不值得了。眼触及站在一旁的鸨母,他便立即向她一拱手道:“还是请花妈妈做主吧。”
老鸨刚才还阴晴不定,被周生这样一问,她立刻喜笑颜开,道:“这位姑娘,要开价一百两白银。”
价一报出,场内哗然。
“花妈妈。”一个黄衣男子上前,皱眉道:“这价码,未免也太高了吧。”
“张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可是难得的美人啊,价位自然比那些庸脂俗粉高了几倍。”
“难得的美人?我倒要看看她长得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张公子正欲上前,却被老鸨一把拉住:“张公子,使不得啊,您可不能乱了百香楼里的规矩。”
“规矩?大爷我想要玩女人还要什么规矩。滚!”
“就是,价码开得那么高,也应该一睹芳容才是。”见张公子如此,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这”老鸨看了看众人,又望了望台上的白衣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鸨母面露难色,白衣女子扬声道:“花妈妈,不过是接下面纱罢了,这又有何难?”
说完,白衣女子纤指微弹,接下面纱,在场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体内春波暗涌。
天下竟有如此尤物,特别是那一双盈盈的紫眸,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张公子颤声道:“两百两。”
见有人已经开始报价,其他人也纷纷报起价来。银两的数目不断增多了起来,老鸨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可台上的雪衣女子,脸色却越来越差。她望向楼内一个偏僻的角落,暗道:你为何还不开价?
转眼之间,已有人开到了三千两的价码,但还有上涨之势,寂城中不少人听闻百香楼有此等热闹,纷纷跑来观看。一时间,百香楼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苏公子开价一万两白银。”老鸨因为过度的兴奋,连嗓子都喊的变音了。“还有谁,要比苏公子开价更高的?”
那被称作是苏公子的男子,脸上满是骄傲之色,他时不时向台上瞟两眼,流雪只觉得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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