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寺门,跟扫地的小僧说是来找吕益的。小僧愣了片刻不知当报还是打发出去的时候,吕益急忙从后院走出来迎接。
少爷……
许白看到吕益的瞬间便无法继续地立在原处,跑去扑到了吕益怀里,泪如泉涌,哭得声嘶力竭。
吕益抱着他不断安抚他的后背,但他哭得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片相思尽化作了哽咽之声。
“总算等到你了。”吕益轻声道。
许白点头,捧起吕益的脸看了一眼,又泪流不止。
吕益瘦了,瘦得和当时病怏怏的状态一样,头上戴着草帽,穿着僧侣的粗布衣裳,与俗家的僧人的僧人并无而已。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澄净如湖水,暗涌着光辉。
“我该早去迎你的,只是实在不方便现身。”吕益道:“我想你也该来了。”
许白还在抽泣,一双含泪的眸子又嗔又怒,愤愤地盯着他。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吕益拉着他往后院走去,“详细的情况待我们走了之后再说。”
看来吕益的打算是要离开都城,但城门近处都贴满了他的画像,如何能逃过守门士兵的盘查呢?许白不解。
吕益仿佛能听到他的心思,解释道:“文殊打点了一切,算了却我们兄弟的情谊。出城之后,我自有安排。”
许白被领到了后院,只见后院有几个僧侣打扮的人,却身材魁梧,体格彪悍。若真是僧人,恐怕也是武僧。还有些马匹,马匹上驮着干粮。显然是准备已久,万事俱备,只等他现身,便立即成行。
空隐寺的禅乐方丈现身来送行。
“这段时间,多有打扰。在下这便离开,多谢方丈收留。”吕益合掌行礼。
“阿弥陀佛。吕施主一路走好。”禅乐方丈回礼,“老衲有一事欲对许施主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白看了眼吕益,吕益点头,他便跟着方丈走到了五米开外。
“吕施主本性不恶,只是过于聪慧,过于要强。”禅乐方丈道:“弓弦久绷易断,刀刃常磨易脆。望你时时提点他,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
许白不解,“为何大师不直接教导他,反而叫我传达?”
禅乐方丈叹气道:“他心高气傲,并非虚心纳谏之人,老衲多说无益。但他肯冒着生命危险等许施主大半年之久,可见对许施主的重视,非一般人可比。”
许白听着,脸顿时红了起来。禅乐方丈又道:“吕施主本性虽不坏,但内心焦灼,心魔已久。老衲怕他走上恶途,危害世人,只能请许施主多约束,多提点了。”
“我知了。”许白点头。
“那也请许施主一路保重。”禅乐方丈行礼。
吕益把许白扶上马,自己也乘了一匹,另外几个武行模样的人也皆上马。一路往城郊奔驰而去。
☆、52.入蜀1-本心
出城之时,吕益一行人分作几批,夹杂在出城的队伍之中,分别通过官兵的盘查。其他人都未花多少时间,只是当盘查到吕益的时候,官兵有所警觉,但立即又有人在那名官兵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官兵点头放行。
想必是吕储交代了什么。
许白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早起了阋墙之争,老死不相往来。但性命攸关的时刻,吕储还是重情不重法,帮了吕益一把。
出城之后一路往西南,即使许白不知方向,见草木丰茂,郁郁葱葱,想也知道是正在往南行。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今后又有什么打算?”许白问。
吕益没回答,倒是给马屁/股甩了一记响鞭。马疾驰而去,几个武行也跟着加快了行程。可怜许白在后面跟着吃力。
他不知道他家少爷的骑术竟如此之好,之前那副病殃殃不出远门,出门必乘车的姿态,都是骗人的。心思实在太深。
日行十几里,到了驿站之后已是日暮。喂马之后诸人纷纷进站休息。
许白以为能和吕益独处一会儿,好问问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吕益进屋的前后脚,武行也跟着进屋了。
一伙儿五六人挤在一间屋子里,顿时使得空气都变得压仄了起来。
诸人皆满脸严肃,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
其中一名武行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羊皮地图。指了指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里,还要走三天才到汉中。从汉中往关中要走七天,这一路要走的傥骆道、故道、子午道、褒斜道皆是险塞要道。而从关中入蜀地,经米仓道和金牛道,幽邃之处仅容一人一骑,更是凶险。这么算来的话,到蜀中恐怕得入冬了。”
吕益点点头,眉头紧锁,“若下雪之后,行路便更难了……这几天还是要加紧赶路,一定要在入冬之前入蜀,否则的话恐有后患。”
武行点头,“明日寅时起,那时天色朦胧却有光亮,应该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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