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蹭蹭,不进去。”
“呜……”
“我就进去,不动的。”
“嘤……”
“我就动动,不……”
“嗯……”
“不行,我还是食言了,夫人。”
说不清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地就睡了。那时外面的桃花落了遍地,海棠一夜不眠。
苏瑾不是没有想过,他和宋临两人之间也许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太快了。
躺在一旁的宋临……还是个少年模样,安静地闭着眼,一只手还搂住他的腰。两个人青丝缠绕,难解难分。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怎么他都脱逃不了干系。最终走到了这一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他们之间又多了一层亲密的关系。
他叹了口气,身旁的人便醒了。
宋临把头埋进苏瑾的胸前:“苏瑾,都是我的错,你骂我罢。”
“……”
苏瑾看着宋临还是平常乖巧的样子,不禁要怀疑昨夜是不是换了个人。
难不成是扮猪吃老虎?
这时诗情寻了来,在屋外敲门,“临公子,昨夜苏公子可有来过?”
“苏瑾在这里,你不必往他处寻了。”
苏瑾正忙着穿衣服,听到这话整个脸都滚烫了起来。
“你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待我回去沐浴更衣。”
回来时诗情见苏瑾回来还穿着昨晚的着装,衣衫揉皱,脖颈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痕迹,心下了然。
“公子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听了几出戏,那西厢记里有一句‘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仔细琢磨,却是不懂,公子可否解解我的疑惑?”
苏瑾愣了愣,一时难住。一段唏嘘一世悲欢,命数由人不由生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吟了一句李义山的锦瑟,当时想不通透的关窍此刻却豁然开朗。
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怎得身似庄周,梦中蝴蝶,花底人间世。
苏瑾要去寻他,宋临站在那日那棵桃树下,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青衫逸然。
苏瑾远远望着他,身后是一片桃之夭夭。他走近,伸手摘下苏瑾发上的一瓣桃花。
忽如桃花醉,一夜不自归。苏瑾在三千桃花的灼灼风华中向他一笑。
俗世中人,哪里脱得了烟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黄泉路上,忘川河中,奈何桥为界,开始新的一个轮回。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
奈何桥,奈何前世离别,奈何今生相见,奈何来世重逢。
三生三世,开始于斯,恩断于此。
“判官大人,”一个小鬼搬出了一摞簿子,“您一向铁面无私,为何要插手那二人的纠缠?”
判官执朱笔又勾去了一人性命,抬眸看了那小鬼一眼,点拨道:“三生石上早有安排,他可不止是要晚十年,到时候了自己舍不得还要多加几年呢,本官不过作个顺水人情。”
小鬼半知不解,“也真是奇了,她明明与那人还有两世姻缘,偏偏要托生个男儿身,不是自讨苦吃?”
“俗世之中愚妄之人多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古今痴男怨女,都只为那风月情浓,究竟还是一个‘情’字。”判官写上“苏瑾”“宋临”两个名字,合上手里的本子,案头的册子垒成了一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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