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再多的温柔，也敌不过一次伤害。

这一年的生日，我和亚妮，心惠，还有叶光年在一起庆祝。我自私的把地点选在“回荡”酒吧，那里有我太多的回忆。

“你告诉方野了？”亚妮问我。

“没有，他太忙。”其实，是我不想提醒他，我怕他答应我，却又失约，今天除了我生日，还是一个女人的忌日，我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想他自己记起来。

晚上八点，心惠，亚妮和叶光年准时出现。

亚妮和叶光年都穿着黑色系的衣服，亚妮是一条黑白相间的迷你裙，露出一双蜜色结实的腿。而叶光年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领口敞开，好像故意要秀出他胸前的八块腹肌。

那八块腹肌，快要把西装撑爆。

心惠穿了一条驼色的真丝裙，看上去文静淑雅。

相比之下，我穿的最简单，依然是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在人群中显得很平凡。

他们买了一个巨大的蛋糕给我。

“方野还没来吗？”心惠小声问我。

我笑笑，点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记起来。

西文看见我们，过来打招呼，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笑的一脸了然，拿起杯子跟我碰杯：“第二年生日快乐！”

我笑：“谢谢！”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今天记得把蛋糕带走，上次你丢下的蛋糕是我吃了一个星期才吃完的，然后又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

我想起那年的生日，气愤，失意，把蛋糕放在桌上就走了，不觉失笑。

“放心，等一下我还是会留一块给你。”我对他说。

他笑的像只小狐狸，媚眼如丝，活脱脱的尤物。

叶光年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健美比赛，亚妮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生日快乐！”我们三个人碰杯。

“友谊永固！”

“爱情长存！”亚妮和叶光年深情的碰杯。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方野在我身边。

他现在在哪？在忙着录音，还是又坐在那块墓碑之下，对逝去的岁月缅怀凭吊。

我心里发苦，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人开始摇晃。

“我们去跳舞吧。”我拉着他们往人群里挤。

我需要发泄。

不知摇了多久，我被一双温暖的手抓住，醉眼朦胧中，我看到方野的脸。

揉了揉眼睛，我确定没有看错，他笑的很温柔。

他竟来了。

周围发出喧闹声，我们拉着手挤出拥挤的人群。

“生日快乐。”他温柔的对我说。

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哽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他摸摸我的头。

心惠，亚妮和叶光年也回来了，两个男人很礼貌的打招呼。

“方野，你的礼物呢？”亚妮问他。

他笑笑，不说话。

我很想知道，方野这次会送我什么。

喝了一会酒，西文和其他几位乐队的成员在台上弹奏歌曲。

乐声中，西文朝我眨了眨眼说：“这首曲子，我要送给今天的寿星公，愿她越来越有女人味。”

我好笑的朝他挥挥手，转头问方野：“你怎么不上去？”

“陪着你不好吗？”他笑笑。

我敏感的觉得，这个夜晚，他不想唱歌，至少不想在这里唱。

可是，我不想打破这样幸福的气氛，他已经来了，是不是足够了？

12点即将来到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再次碰杯。

“庆祝乐樱又老一岁！”亚妮揶揄的说。

“愿三位女士越来越美丽！”叶光年挤进来说。

“什么女士！我们都还没结婚！”亚妮瞪他一眼。

我们笑，四肢发达的人，看来头脑不怎么好用。

这一年，我们23岁。

我忽然想起18岁那年，光着脚丫，坐在甲板上看月亮。

时光荏苒，一晃便是5年。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是否都会有方野在我身边？

深夜，叶光年开着他的小车送亚妮和心惠回家，我和方野走在那条熟悉的林荫道上。

“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们都会在一起吗？”我问他。

“为什么不能？”他温柔的笑。

我满足的靠在他怀里，那一刻，我有些害怕，害怕誓言是脆弱不堪一击的，但我宁愿去相信，一切都会改变，而唯有我们不变。

“不想知道你的礼物是什么吗？”方野问我。

“是什么？”我差点忘了。

“我寄存在一个地方，因为酒吧太吵。”

他竟然把礼物寄存在路边卖烤红薯的那个老太太那里。

我的礼物，是一对关在笼子里的红嘴绿毛的相思鸟。

橄榄色的身体，淡黄色的脸，红艳艳的尖嘴，特别可爱。

“上次是海里游的，这次是天上飞的。”方野说。

“那下次你送我什么？”我笑。

“还没想好。”他挠挠头发说。

“其实你不用买鸟笼，可以让它们住在你的头上。”我看了看他的头发说。

“来吧。”他低下头。

我们买了两个烤红薯以示对老太太暂时保管礼物的感谢。

回到宿舍，我把相思鸟挂在窗口，女生开始翻白眼：“你要把这里变成动物园吗？”

如果方野继续送我这样的礼物的话。

周末，我被亚妮拖去看叶光年的健美比赛，比赛场地设在叶光年的健身俱乐部za。

我看到叶光年赤膊上阵，硬邦邦的肌肉在闪光灯下油光铮铮，让我有些反胃。

亚妮却兴致高昂，举着一块小牌子扯着喉咙不断的给他加油，直到嗓子都哑了。

“以前合唱团唱高音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卖力。”我笑她。

“那怎么一样，男人如果看见心爱的女人在为他加油，一定会力量剧增！”

“会吗？”我朝叶光年看看，他果然一脸骄傲的看着亚妮。

“对了乐樱，过几天有一个年度新人歌手颁奖晚会，到时你也可以为你的方野加油。”

“新人歌手颁奖晚会？”我愕然。

“他没告诉你吗？”

我从未听方野提起过。

“你是他女朋友，没有理由不叫你一起参加啊。”亚妮撇撇嘴。

方野的确没跟我说起过，他是不是不想让我一起去参加？

那一局，叶光年毫无悬念的胜出，亚妮冲上去拥抱他，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她一定很幸福，可以和心爱的人分享骄傲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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