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出国？”心惠睁大眼睛。
“嗯，去澳洲的海洋学院学习，大概两年才能回来。”
“心惠，他就要走了，如果我是你，就跑去告诉他。”亚妮说。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你喜欢他啊，问他愿不愿意为你留下来。”
“我们才认识不久，他怎么可能为我留下来。”心惠淡淡的笑。
“感情是不分长远的，如果这次你不去，等他澳洲回来，说不定儿子都会走路了。”
晚上，我受亚妮之托，打电话给莫星，问他出发的航班。
“你要去送机吗？”他在电话那头问我。
“你不欢迎我吗？”我说。
他把班次告诉我，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心惠。
这一次，我又骗了他，去送机的，是心惠，而不是我。
如果心惠能留住他，也是我乐意看到的事。
莫星出发去澳洲那天傍晚，我和亚妮在商场闲逛。
“他们应该已经见面了。”亚妮看了看手表说。
“挽留一个即将离去的人，真是浪漫。”我笑。
“其实心惠比我们都厉害，如果我喜欢的男人要走，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去机场送他，要他留下来。”
“你不是没有勇气，你是不削去。”
“心惠一直都是这样，几年前是一声不响去献身给程嘉木，她外表柔弱，其实骨子里很坚韧，不像我，徒有虚表，其实是个玻璃娃娃。”
“你是披着狼皮的羊。”我笑她。
“但愿狼快点出现，把我这一身皮取了去，快点恢复羊的本性。”她笑着说。
我们逛到内衣专柜，我的目光四下搜索，终于找到那套月牙白的内衣。
太好了，居然没有卖掉。
“还是这个价吗？”我问导购小姐。
“这是旧款，打八八折。”她说。
我拿过胸罩去试衣间，想起那天的情景实在太尴尬，我的胸罩与内裤完全不配套。
我脱光衣服只穿着一个胸罩在站镜子前，月白色的胸罩映的我皮肤白皙，虽然我只有32a，但看上去很结实。
我的手指轻轻滑过乳房，从颈上到胸口漫过一片潮红。
女人的内衣，是不是只为了讨好心爱的男人？
结完帐，我拎着袋子愉快的走出内衣专柜，这是一套我梦想了很久的内衣，终于被我买回来了。
“你和方野是不是那个了？”亚妮不怀好意的望着我。
“干嘛这样问我？”
“女人开始注重自己的内衣，就是因为要穿给男朋友看的。”
“我们只是抱着睡了一晚。”我小声说。
亚妮夸张的张大嘴巴：“你的方野是不是性无能？”
“为什么这么说？”我脸红。
“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正常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如果不发生点什么，要么就是那个男人性无能，要么就是那个女人性冷淡，你是不是性冷淡？”
她在内衣店门口对性高谈阔论，引人侧目。
我把她拖到角落里瞪她一眼：“我没你那么色情。”
“色情色情，有色才有情。”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懒得理她，她夺过我新买的内衣看了又看：“你怎么买这样的？”
“那要买怎样的？”我反问她。
“你真是只小绵羊，不过男人都喜欢鳄鱼小姐。”
“鳄鱼小姐是什么？”
“就是坏女人，最好是在外面是圣女，在床上是荡妇。”亚妮指了指我的那套月牙白的内衣，“太纯情，如果我是男人，没有一点欲望。”
她拖我回到内衣柜台，快速的选了一套粉色蕾丝花边镂空内衣给我：“呶，这个不错！够性感！”
“这和不穿有什么两样？”我尴尬的看着那条薄薄的内裤，不仅有网格，中间居然是空的。
“又不是叫你来老朋友的时候穿，你管它空不空。”亚妮说。
她雷厉风行的去柜台买单，然后把袋子赛到我手里：“我送你的，愿你的第一次美妙愉快。”她笑的很暧昧。
“你不买吗？”我记得她很热衷于买胸罩。
“现在买来干嘛？又没人看，如果你哪天看见我买新的胸罩，就是有新目标了。”她笑。
逛了一会，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心惠。
“如何？”我问她。
“他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没说什么吗？”我替她感到惋惜。几年前，她第一次去找一个男人表白，结果遇到了负心汉，第二次，却惨遭拒绝。
“有空再说吧，我很累，要回家洗个热水澡。”她匆匆挂了电话。
“她说什么？”亚妮问我。
“莫星走了。”我说。
“看来他不喜欢心惠这样的女人。”
“或许他是感到太突然，顺其自然吧。”我说。
莫星喜欢怎样的女人？是不是像yoyo那样，耳朵上打满洞的？我不知道。
几天后，我去“鱼鱼鱼”让人把那两尾孔雀送去方野家。
莫星不在了，“鱼鱼鱼”转让给了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很热情的记下我报出的地址，承诺下午两点前一定准时送到。
我没有告诉方野，便直接去了他家，直到他们把鱼和鱼缸都送来。
我把鱼缸放在窗台边，出去买了两份便当，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书，等方野回来。
晚上八点多，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什么时候来的？”他问我。
“下午，吃过饭了吗？”我拿便当去微波炉热了一热，递给他。
他吃到一半，看见窗台边的鱼缸，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是孔雀，喜欢吗？我送你的。”我欢欣的说。
“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他蹲下来，仔细观察水里的鱼。
“这是活的东西，有纪念意义。”
“纪念什么？”
“纪念我们第一次分手。”我想了想说。
“分手也值得纪念？”他失笑。
“我要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哪怕真的有一天分手，也不会一无所有。
他过来拥抱我：“真傻。”
我是很傻，如果傻一点可以幸福，我宁愿一直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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