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相信有童话,相信百转千回之后会是一个快乐的结局。
我把心惠和程嘉木复合的事告诉亚妮,亚妮打电话去痛骂心惠。
“好马不吃回头草!”亚妮在电话这边吼。
“这次他是真心的,我有感觉。”心惠说。
“真心个屁!”亚妮忍不住爆粗口。
挂下电话,亚妮还嗤之以鼻:“程嘉木那样的男人是有病的,我不相信他能戒了女人。”
“病也有看好的一天,说不定心惠就是他的医生。”
“你也帮他说话。”亚妮“切”了一声。
“我不是帮他说话,只是心惠现在很开心,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说。
程嘉木对于心惠,就像心里的一根刺,拔不掉,还不断的往身上刺。可是这根刺,只有她自己能拔掉,我们只是外人。
亚妮忽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她苦笑:“也是,再好的男人也会有变坏的可能,何必在意他的前科,只要她开心便好。我不是也走了那么多弯路吗?谁会觉得我是个好女人?”
“你是个好女人。”我说。
“乐樱,我和他到现在还停留在接吻的阶段上,甚至一激烈他就会推开我。”亚妮苦恼的说。
“胡敬平?”
“我跟他坦白过以前的事,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很脏,所以不愿意碰我?”
“你把以前的事告诉他了?”我有点不可思议,她总说,爱情要讲究策略,是需要善意的谎言的。
“我不想骗他,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亚妮笑。
“看来你这次要完蛋了。”我说。
只有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决定把自己所有的事都与他分享。
“乐樱,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你不是。”我过去抱住她。
她把头靠在我胸口:“有时我想,他的工作是不是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我说不会,可是我也不知道,一个每天对着女人私密处的男人会不会真的对女人没了神秘感?
“男人,是一种很直观的动物,最受不了的是视觉疲劳。”最后,亚尼说。
我身边的男人,会不会有一天,也因为视觉疲劳而离开我?
临近暑假,我忙着参加各种各样的考试,小也快要放假,我暂时不用去给他补习。
方野已经出了三张专辑,他那些歌在电台不断的巡回播放,麒麟为了霸占他,提议让他结束酒吧的生意,专门为他们的乐队成立一个工作室。
工作室还在初期,事情很多,他来上课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帮他抄了各科的复习笔记,可是最后,他竟没有来参加考试。
我跑去找他,坐在沙发上等到深夜,他才回来。
“为什么不去考试?”我气呼呼的说。
“工作室走不开。”他竟这样说。
“你很久都不去上课,现在又不参加考试,你是不是想退学?”
“如果必要的话。”他说。
“马上就要毕业,你现在才放弃?”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放弃音乐。”
“那酒吧呢?你也准备结束?”
“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他会来处理。”他蹲下来,为那两条孔雀喂食。
我知道他说的“他”是谁,一天晚上,我怕方野忙的忘了吃饭,买了一份便当去他家。
打开门,就看见他的父亲站在鱼缸边逗弄那些鱼。
“伯父,你来找方野?”我惊讶。
“不是,我只是好久没来了,来坐坐。”林父看见我,笑的很优雅。
“他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最近他很忙。”我说。
“听说他没去考试?”林父问。
“还有补考。”我说,其实,我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分方野。
林父点点头,笑着问:“他对你好吗?”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乐樱来,坐下来陪我聊聊。”林父朝我笑笑,他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用胳膊枕着头靠着说:“方野很小的时候他母亲便去了西藏,所以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知道。”我说。
“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我几乎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只有他妈妈的学生和乐队的那帮小子在陪他。你应该知道乔安安?”
我默然,点头。
“他妈妈只收了这么一个学生,因为她天资聪慧,又很执着,跟她很像,可惜,那个女孩子得了绝症,几千年就去世了。”
“是一九九八年。”我说,我永远会记得那个日子,一九九八年三月六日,也是我的生日。
“看来方野已经都告诉你了。”林父含笑说。
“也不是全部。”我有些难受。
林父拍了拍我的肩说:“乐樱,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他妈妈去西藏的那一年,是我最难熬的一年,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我侧过脸,看着他眼角的皱纹,虽然他笑起来还是那么有魅力,可是不可否认,他已经老了,时光是那么霸道,我们留不住的,永远也留不住。
“你是不是很挂念她?”我不禁问,在他面前,总会让我忘了自己是晚辈。
“她喜欢穿黑白的套装,喜欢戴帽子,特别是那种上面插着羽毛的,可是现在她也许只能穿黄色的长袍,像个古代人那样,我不知道她怎么能忍受。”林父苦笑。
“如果那么挂念她,为什么当初会让她走?”我不禁有些怀疑方野那时的说法,他说,他母亲是因为父亲的朝三暮四所以才一气之下远走他乡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起她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这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说,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伴?”林父坦然一笑。
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膝盖,毕竟作为晚辈,这些事好像不是我应该问的。
“等你长大一些便会明白,一个男人,是不会一辈子只爱上一个女人的,身边经过的,停留的,总会有许多人,可是他们心里也许会有一个最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放在心底,是不会拿出来的。”他的脸在夜色下有一丝疲倦,不再像那天那个拥着妙龄少女意气风发的男人。
“方野的妈妈是你最爱的女人吗?”我突然很想知道。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如果他回来看见我,会拆了房子,再见!”他没有回答我便走了。
“再见伯父。”我关上门,躺在沙发上。
一个男人,是不会一辈子只爱上一个女人的,身边经过的,停留的,会有许多人,可是他们心底也许会有一个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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