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程嘉木狼狈的离开，那个女人瞪了心惠一眼，带着胜利的笑容追着程嘉木出去。

我过去抱着心惠，她忽然冲过去拿起一瓶香槟叫：“喝酒！谁陪我喝酒！”

“别这样。”我说。

“我跟你喝！”亚妮一把抢过香槟，一口气喝下去。

“亚妮，你也跟着发疯？”我想抢走她们的杯子，可是没有成功。

沈筠和她的美国未婚夫大概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还愣在那里。

她们两个女人碰杯，喝完，再碰杯，很快一瓶香槟就见底了。

过了一会，沈筠来跟我告辞，走之前，她拍拍心惠的肩膀，大概叫她别喝太多，心惠只是笑，她已经喝多了，她本来就不太会喝酒。

相反，亚妮的酒量就好很多，也越来越兴奋，满场的和别人碰杯。

沈筠走后，其他人也相继离开，程嘉木没有回来，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回来。我想起在校园里，那个女人脸上古怪的笑，她不是对我，而是对心惠，她大抵早已知道心惠。那时的表情，现在想来，就像一个情妇在看那个男人的老婆。

我不禁恻然，几年前，心惠做了第三者，抢了别人的老公，几年后，另一个女人从她身边抢走了男朋友。

亚妮说得对，程嘉木是有病的，心惠不是医生，谁都做不了他的医生。

他这种人，就应该不治而死。

场面很尴尬，我一个人面对两个酒鬼，她们互相拥抱着跳舞，心惠忽然蹲下来呕吐，我带心惠去洗手间洗干净衣服上的污秽，回到大厅，亚妮已躺在沙发上睡着。

我从她的包包里翻出手机，打给胡敬平。

胡敬平很快赶到，他抱起亚妮，亚妮不停拍打他的脸：“走开！我自己会走！”

他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送她回去。”

我点头，胡敬平和亚妮走了之后，只剩下我跟心惠，我试着抱心惠，她纤瘦的身体喝酒之后居然很沉，我抱不动她，只好打电话给方野。

方野从录音室赶过来时，我正用热毛巾帮心惠敷脸。

“怎么了？”方野问我。

“她喝多了。”

我们把心惠抱起来，叫了一辆车送她回家。

从车上下来，心惠一直搂着方野，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

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我有些不舒服，可是我知道她是无意的，她只是在寻求一点温暖而已。

方野把心惠抱到她家，放在床上，心惠翻了个身，抓住他的手紧紧不放。

我拉过她的手：“心惠，你到家了。”

“我不要回家。”心惠迷糊的说。

我拍拍她的脸，她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搂住方野：“我们跳舞。”

然后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缠住他，不停的扭动。

方野推不开他，我有些赌气的坐到床上，不去理睬他们。

过了一会，方野把心惠再一次放到床上，这下，她终于安静了，沉沉的睡过去。

“怎么了？”他问我。

“没事。”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在妒忌一个喝醉酒的朋友。

我们帮心惠盖好被子，关上门，才一起回家。

“她怎么喝成这样？”路上，方野问我。

“为了一个男人。”我说。

他不说话了。

回到他家，我走过去看那些孔雀鱼，它们游在水中，很悠闲。

方野从身后抱住我，我转过头去与他亲吻，我们滚在床上，我狠命的掐住他的后背，想要把他融入身体里。

“你也喝酒了？”方野的舌尖大概舔到了酒精的味道。

“一点点。”我不准他说话，用嘴堵住他。

这时，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是亚妮。

“你们都好吗？心惠呢？”她在电话里问，似乎酒已醒。

“我送她回家了。”

“你真厉害，抱得动一个喝醉的人。”亚尼说。

“不，是方野抱上去的。”我嘟起嘴。

“哦，你和他在一起？我真不该打扰你们。”她的话有些酸酸的。

“怎么了？你不是和胡敬平一起吗？我打电话叫他来接你的。”

“他走了。”

“走了？”

“我叫他走的。”

“我以为你会乘这次机会吃了他的。”我笑。

亚妮在电话那边默然很久，才说：“他不行。”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拉住他亲热，结果他没办法，这才告诉我，他是ed。”

“ed？”我无比震惊，因为声音太响，方野看了看我，我连忙吐了吐舌头。

“是不是很可笑？开始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检点的好男人，后来我以为他的工作让他对女人没兴趣，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他不行，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不是因为觉得我脏才不和我做爱？”她的声音很苦涩。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挂了电话，方野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讨论ed问题。

我压在他的肚子上，我们相拥而睡，侧过脸，我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我用手轻轻触摸他的睫毛，他的眼皮跳了跳：“怎么不睡？”

“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他没有说话，他睡着了。

我蜷缩着身体到他怀里，用皮肤感觉他的体温，我不是算是幸运的一个？我身边的男人，没有其他的女人，也不是性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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