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也值得你这样?”
他顿了顿,目光自我的脸向下移动,我心说不好,他的动作刻意放得缓慢,目光每降下一分,我就觉得脸烧起一分,犹豫着是先下去还是直接捂住他眼睛。
既然看也看见了,他似乎也没有继续遮掩的意思,我咳了声,火烧般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谁那么有本事能让你受伤啊?见识一下也未尝不可。”我嘀咕了一句,像是在幸灾乐祸。
“怎么,有想法?”
“那可不?崇拜之情滔滔不绝啊。”我做出浮夸的崇拜表情,手摸向口袋。
“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诚实。”
“大多时候我还是挺诚实的。”
“是么?”深紫色的眼瞳偏了偏,嗓音低沉,“所以你很崇拜我?”
我不可思议瞪他:“你的脑回路很有问题啊团长,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诚不诚实的问题,怎么就变成我崇拜你了?”
他哼了声,干脆坐了起来。
我把之前没用完的药从口袋掏出来,注视着他的手腕说,“药还有剩,你手腕上的伤处理过没有?”
应该处理过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缠绷带。
不过我还是挺不放心的,但也不能直接拆了绷带仔细察看。
这个想法刚从脑袋里过了一遍,雷狮仿佛能看透我的想法,自顾自拆了绷带,露出手腕上有几分深的伤口。
我皱了皱眉,看形状应该是刀伤,大概是类似于匕首之类的工具,不过仔细看又觉得奇怪,雷狮怎么会轻易让人伤到他手腕?手腕这个部位如此特别,匕首不小心划到的概率并不大,更别说雷狮本身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岂会叫人轻易碰着他的手腕?
“行了?”
他说着,把绷带随手扔到地上。
我干笑:“其实我还有一点小小的好奇心。”
他斜睨我,散漫的神情大概是“本大爷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就是不告诉你”的意思。
我默了默,露出一个自认十分之阳光灿烂的笑容,慈祥且和蔼地关切问道:“我就想问,你疼不疼啊?”
他不说话。
我继续慈祥和蔼地笑:“如果不疼的话,我可以给你点刺激,免费帮忙,不成敬意。”
话说完后,趁他还在沉默之时伸手戳了戳他的伤口,然后赶紧跳下床,被雷狮沉着脸拽着后领拎了回去。
好的,意料之中。
“投降,我投降。”我自觉举起双手,讨好地笑,“恭喜团长成功捕捉一名忠心耿耿的海盗团员!”
他的伤对他的日常行动没有什么影响,那只手甚至能大力勾着我领子把我拖上|床,看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有本事在他身上划了一刀,以雷狮的个性,若是日后见着那人,想必要十倍奉还吧?
☆、困兽第十六
我做了一个梦,不,也许不是梦,可能只是从一个幻境走进另一个幻境。
记忆里那颗七百米高的古树深扎于皇宫深处,周身虬枝向着碧蓝苍穹蜿蜒伸展着,繁密茂盛的枝叶微微晃动,缝隙里漏下丝丝缕缕的金色阳光。
枝叶被风拂动的轻微声响随着细碎的阳光缓缓飘下,在地上圈出斑驳的光点。
我眯起眼睛,抬头,迎着炫目的阳光向上看去,怔住。
白裙黑发的女子赤着双脚,双腿悬空坐在很高的一根粗壮枝桠上,身体斜斜靠着沧桑树干,白裙和黑发在风中轻轻舞动着,面容模糊,却莫名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你来了啊,弗娅。”
数人合抱方能圈的过来的树干后走出一个人,来人甚至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声音十分熟悉,令人不敢去想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下意识单脚后退,戒备地望着对方。
对面是个男人,上半张脸戴着青白色的面具,黑色短发,像是刻意揉乱了似的,发丝凌乱地耷拉在耳边、额上。
他穿着很奇怪的服装,和树上坐着的女人衣着有几分相似,衣服从上到下仿佛是连在一起的,腰间缠着层层宽大的腰带,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般的长衫。
很熟悉的衣服,但我想不起来过去曾在何处见过。
“你是谁?”我盯着他的脸,心里涌起浓浓的古怪感,他整个人都给我一种熟悉到极致的错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是不是你把我带来的?雷狮在哪里?”
对于我一连串的问题,面具男人并未正面答复,只是笑了笑,嗓音低柔,这叫我不得不打消他是某人的想法。
那家伙才不会用这么柔和的声音和我说话。
“这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我说,“你是谁?”
“我是谁?”他低低重复了一句,“我就是你一直想见的人啊。”
我怔了怔:“什么?”
他打开双手,向我做出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动作,温和地笑:“弗娅,我就是洛希尔啊,那个你不惜一切都想再见一面的师父——洛希尔啊。”
洛希尔?
我面无表情:“现在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
师父明明是女人,面前这个人,他身高比男人平均身高还高,平胸,声音也是男性化,而且还有喉结。
洛希尔?骗谁呢?
“你觉得我在骗你吗?”他看起来有些伤心的样子,做泫然欲泣的表情,锋利的唇角拉下去,“那还真是令人伤心呢……”
他顿了顿,戚戚然的神情眨眼收敛,唇角微微勾起,勾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
“毕竟,若不是雷狮横插一手,你现在便当真是我徒弟了呢。”
我顿时绷紧身体,忽然意识到他的话中含义。
若不是雷狮插了一手?
他就是土哥之前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位大人”?
果然不是师父!
我紧紧皱起眉,这个幻境不对,十年前的发展并不是这个样子!
不,应该说,从我和雷狮一起进入到这个幻境开始,一切都已经向着另一条路发展了!就像一个紧紧咬着另一个齿轮的齿轮,中途发生震荡产生了偏斜,这时第三个齿轮及时靠近,这个滚动的齿轮便不可阻挡地向着第三个咬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直至完全咬合。
我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就处于正在咬合但还没有彻底融合的阶段。
这个情况就有点严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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