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游了那么长时间的泳，有点儿累了。”
“唱歌又不是体力活。一起吧。”张景成热情的邀请着。
林雨桓也开口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去吧，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其实是我晚上有约了，不信你问我哥，”欧阳楠对着张景成言之凿凿，“我约了我同学上网聊天。你忘了吗，哥？”最后一句话，她转向林雨桓。
“雨桓，那就算了，咱们可别耽误人家楠楠谈情说爱哦。”欧阳楠很讨厌李可心开的这个不怎么成功的玩笑，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李可心对她有敌意。
“那我先送你回去。”林雨桓说着要去取车。
“不用，真的不用！你们去玩吧，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欧阳楠态度坚决地拒绝着。
“那么远……”林雨桓还要坚持。李可心却挽住了他的胳膊，“哎呀雨桓，你还真把楠楠当小孩子，什么都包办了，公交出行很环保啊……”
欧阳楠坐在公交车上，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s市似乎此时才刚上演它夜的繁荣，到处是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她突然鼻子一酸，眼角有点湿，缓缓闭上眼睛，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看着猴哥哥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心里会这么难受？为什么明明心里难受，却还要努力的装得若无其事？即然心里难受，为什么还想见到他？
这究竟是怎么了？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内心这么混乱，这么复杂，第一次，在自己这不受控制的情绪面前她这么无力。
欧阳楠拖着沉重的步子爬上五楼，疲惫的打开家门，伸手去开客厅的灯，却发现灯竟然是开着的，林雨桓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不是要去唱歌吗？”欧阳楠一脸的惊愕，不等林雨桓回答，她径直走过去，“快别在屋里抽烟，烟味出不去，张阿姨最讨厌烟味儿了。”说着伸手拿走了林雨桓手里的烟。
“累了一天了，唱什么唱啊？还不如早点睡觉休息。”他没说实话，其实他是因为看她情绪低落，就没去理会李可心的不高兴，直接回来了。
“你今晚要住这儿吗？用不用我帮你收拾床铺？”
“不用，你忙吧。”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进屋了。”
林雨桓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终于起身敲了欧阳楠的门。
欧阳楠坐在书桌前，左手拄着腮，右手在纸上信手画着什么，台灯发出的橘黄色的柔和的光打在她面前的纸上，好像布置成一个小小的耀眼的舞台，上面的字在欢快的跳着舞。
看到林雨桓进来，欧阳楠下意识的将面前的纸扣在桌上。有点可疑地红了脸。
“哥，你还没睡？”
“嗯，你不是说跟同学约了聊天吗？”
“他临时有事。”
“景成对你很有好感，他刚才还跟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呢！”林雨桓这句话多少有点儿突兀。
“你就这么急于把我推销出去？ok！那就如你所愿，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好了。”欧阳楠一脸的失落，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林雨桓坐在桌前，信手摆弄着欧阳楠放在桌上的书，书页哗哗翻过，欧阳楠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会动的小人书。
半晌无语。房间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欧阳楠正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突然听林雨桓问，“楠楠，你毕业打算去哪儿？”
“啊？”欧阳楠显然没跟上他思维跳跃的节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搞愣了，“还没想法。”这是实话。“再说，这么痛苦的难题还是留给我爸妈操心吧。我这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说着还很形象的挥了挥胳膊。
林雨桓被那片白晳晃得有一瞬的心神荡漾。
“你活得可还真是潇洒，据我所知，有很多人是从入学开始就在思考毕业分配的问题了。”
“似乎在我们家，这种大事轮不到我做主。”
……
“想过继续深造吗？”
欧阳楠愣了下。
林雨桓接着说，“你可以考研究生啊，把分配的难题往后延几年。”
欧阳楠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是，现在特别流行读个学位，考个证什么的。张黎曾经说过，她有个学姐，特牛，大学四年修了两个学士学位。再比如欧阳楠隔壁宿舍的田甜，堪称考证达人，充分利用业余时间，妄图将各种证一网打尽：英语四、六级、驾驶证、普通话证、教师资格证、审计师资格证、会计从业资格证、营养师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欧阳楠曾经很好奇地问过她，“你考这多证有什么用啊？”田甜说，“你没听人说嘛，现在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工作不好找，我多考点儿证预备着。”“可是咱们是军人啊？毕业包分配啊！”“那你还能在部队干一辈子吗？没听过一句话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万一等哪天要转业了，还不是得找工作？那时候我年纪大了，有孩子了，没有精力学习了，所以现在把证考了预备着，我现在也不知道将来想干什么，所以多考点儿，说不定哪个就能用上呢？”欧阳楠很感慨地说，“你想得可真长远！”
而且，如果读研究生的话，就可以在这儿再多呆三年，可以经常性的偶尔看见他……想到这儿，她的心不规则的跳起来。
林雨桓却以为她在担心成绩的问题。
“你学习一向好，考试应该不成问题吧，再说，你可以考我老爸的研究生啊，日子也能好混点。”
“你是故意想害我吧？谁不知道林教授在我们系是以治学严谨著称的！”
“不然我出面给你走个后门？”林雨桓戏谑道。
“没这么埋汰人的！凭我的实力，这根本是小菜一碟！”欧阳楠像人生突然有了新的目标，立刻变得斗志昂扬。
林雨桓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动员欧阳楠考研究生，他走出欧阳楠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桌面上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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