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打算把水田翻了,培土种点芋头,土豆,山药,红薯什么的。”
“你本来不就有种红薯?”
“现在我觉得那么一小块地种不够嘛,所以就不种水稻了,都改了。”她耸了耸肩,“反正村里种稻谷的人那么多,到时候换或者买都行。”
那些人将信将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坐下吃了顿便饭就离开了。
林绰一直呆呆愣愣的,似乎还是没有缓过来,梅朔担心地看着他,也顾不上喝酒了,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话刚问完,她自己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她眉间皱起,忍着痛,林绰死死抓着她的手腕,“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烧了谷种。”
“不关,你的事。”她咬着牙,背上开始冒冷汗,从脊背凉凉地一路往下,难耐的疼痛在小腹蔓延开来,林绰发现她的不正常,急道,“你怎么了?”
她嘴唇开始发白,一股恶心干呕的感觉从喉口泛起,她终于转过身在地上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林绰急得跳起来,那酒肆老板听到声音,从屋里掀帘出来,见到她这个样子,连忙扶过她,对林绰到,“快,去村西头找老马过来。”
*
“食物中毒?她吃什么了?”酒肆老板奇怪道,那被叫做老马的女人翻了翻桌上的小菜,问向林绰,“她出来前吃了什么和你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林绰喃喃低语,喝完腊八粥,然后,“她吃了很多菱角。”
“这就对了,吃了菱角,这会又吃了猪肉。”
“这两样东西不能同吃吗?”酒肆老板好奇道。
“当然不能,不过她也没什么大事,回去歇几天,多喝点粥,年轻人嘛,很快就会好了。”
老马走后,梅朔刚刚吐完,喝了水,又歇了这么久,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她谢过那酒肆老板,付了帐想要带林绰回去。
他突然缩回手,梅朔的手悬在半空,他不住摇头,“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什么?”
“我把谷种烧了,因为我,你才会这样,都是因为我。”他双眼通红,梅朔走上前,他却向后退开了一大步,“不要,我不要害死你。”
“小绰儿,你胡说什么?”
他眼里泛着泪光,朝她摊开双手,“你看到了,我是断掌啊,我会克妻克母,是我害死了爹爹,我不要害死你。”
第12章
风吹得棚子边上的帘布哗哗作响,梅朔定定地看着他,林绰咬着唇,他一直告诉自己,瞒着她,一定要瞒着她。
可是,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将她推上死路?她是那么的好,那么好。眼泪从脸颊上划下,流到了嘴里,咸咸的,迷湿的视线看不清楚,不然,他就会发现梅朔眼里的心疼。
梅朔走上一步,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抱起了他,“回家再说。”腹中还有些不适,抱着他的身子贴上来,竟让她莫名的安心,甚至连那隐隐的难受似乎也散去了。
这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大概过两天就该下雪了吧。
她一路抱着他回去,路上遇到几个人奇怪地看过来,林绰的脸低着,泪迹未干,两手缩在身前,脑中乱哄哄的,没有一条明白的线,她会不要他吗?会赶他走吗?
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希望,也许她会让他留下来,她对他那么好,他想要抬眼看她,终究还是不敢,他怕看到一张嫌弃,不耐的脸,至少这一路,就让他还能做一个梦吧。
推开门,林绰只觉得身上一暖,她没有放手,抱着他坐到了桌边椅子上,他侧坐在她腿上,还是低着头,梅朔托起他的下巴,“有些话,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他不解,看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嫌弃或是不耐,甚至有一种他不认得的神情,从未在任何人脸上见过,就像是春日里西河上漂亮的芦花丛里,会飞出一两只高脚鹭鸶,那些鹭鸶会在水面划出来很浅的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久久不息。那双眼里,可以看到他自己,林绰怔怔地盯着,一时甚至忘了之前的事。
她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摊开,这才唤回了他的思绪,他两手一起缩向身后,梅朔抓着他的右手贴到唇边,“知不知道,这种手相,千万个人才会出现一个。”
“而两只手都有的,我都不知道除了你,还是不是有第二个。”她把他揽在怀里,“小绰儿,知道你有多特别吗?”
他被她按着,靠在她肩窝里,心中转过了千般思绪,她是什么意思,她当真不在乎,她还是要他。“呜呜。”他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薄薄的唇终于贴上他的脸颊,舌尖一点点舔着他的眼泪,滑腻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双手不自觉地拉开他的棉衣,一手探进里衣,虽然瘦削地几乎可以摸到骨头,然而那润滑得不可思议的肌肤,她轻轻抚过,手探向他腰际,就要伸进亵裤。
“嗯。”林绰不安的声音传来,她的手顿在当场,低头见他脸红得就要滴出水来,她暗自呻吟了一声,这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耐力了。
林绰敞开的肌肤上因为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冒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她暗骂自己,连忙替他拉好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她刚刚居然想吃了他,以他现在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住她的欢爱。
“你…”林绰被吓到了,她刚刚居然舔他,还,还差点把手伸到他…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子,他脸上快要烧起来,心里却泛过一阵异样的满足感,完了,他是被妖邪附体了还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个很不守夫道的淫夫?
梅朔的下巴贴在他发际,他的思绪却飘到了两年多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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