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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相隔二三个月就有一张汇款单给有水,或20元或30元。
有水感到莫明其妙。
究竟热心人是谁?是天娣?难度她没有跳江自尽?或者被好心人救生还?不可能。镇上的居民已传有一少女跳江轻生,并说二天后的一天早上在下游出现一具女浮尸。
为此,有水近来晚晚失眠,到了下半夜还不能入睡。他想起了以往与天娣的那段情,他想起了那一大片桔树,他想起了桔乡村的坎坷历程,直到最后变得胡思乱想起来。今晚,也许他太累了,早早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刮起了风,从山边传来了树枝剧烈摇晃的恐怖声音。用木板造的两扇窗门,因没关好,不时被风吹得“噼啪”响,仿佛要把人的心揪去似的。
片刻,滂沱大雨而至。
躺在床上的刘嫂今晚也因想念天娣而未入睡,听见雨声,忽然想起儿子房间床铺的上方屋顶有处瓦片破裂了,便起床拿起面盆到房间去接雨漏。漏雨的位置刚好对正有水的床头,雨水“滴答滴答”地下,蚊帐被淋湿了一大片,有水全然不知。刘嫂把蚊帐撩起,随手搬来一张凳子,然后把面盆放在上面。雨漏水就落在面盆上,并发出了有节奏的“叮咚、叮咚”刺耳的声音。
刘嫂好象有点不放心,在床的侧边坐了下来。她知道儿子近几天为收到陌生人的汇款左思右想而晚晚失眠,看他今晚睡熟得像只猪,不忍心“叮咚”的雨水声吵醒他。她想了想,干脆站在凳子上面,捧住面盆接雨漏水。随之,滴水声变得像棉花一样。
可是,有水始终抵挡不住外面嘈杂的风雨声。他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见妈那个狼狈样,似笑非笑,“妈,你怎不叫醒我?”他说着,翻身下了床。
刘嫂疲乏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儿子,“有水,妈拿不出钱,你是不是将桔香寄来的钱拿点出来修补瓦漏?”
有水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在执拾床上的几件四季衣服。
刘嫂端详着儿子,又道:“有水,就快过年啦,你几年都没添过新衣,过几天就去县城买套新衣服吧。瞧你这个模样那有姑娘喜欢你?”
“妈,那些钱实在太宝贵啦,我宁愿受点委屈也不敢乱花这些钱。”有水一边执拾东西一边说。
刘嫂站起身,“你舍不得用钱,等妈同你去买。”
“不用,不用。”有水回过身来,笑着说:“妈,我打算把这些钱以后用在桔树上。”
“嗨,你真是死牛一面颈。”刘嫂跺了跺脚,说:“我都跟你说过几遍了,桔树都没了,你还想着咸鱼会返生?”
有水见妈好象要生气,便迎上前双手搭住妈的肩膀,微笑着说:“妈,我有信心。”说完,他回转身去把那本落了记号的柑桔书特别保管好。
钱就收藏在书的内页。他不想妈知道,也不让妈知道。
早上,刘嫂煮好了番薯。有水吃罢,便扛起锄头到生产队开工去了。
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说顾宗仁搞运动搞到过了头,被县委调回了县城。于是,柑乡大队的日常工作将由大队支部书记黄九负责。
黄九要提拔有水当桔乡村生产队长。
社员们听到这可喜的消息,纷纷把信任的目光投到有水身上。
老二急急跑到有水面前,传黄九的话叫有水马上到大队部开会。老二是高佬标的儿子,遗存了他父亲一米八的高度。高出有水一个头。与有水的年龄相差五年。近几年,他常与有水玩在一起。在村里,他热心助人,能文能武,也算得上是个会动脑子的人。
有水听说要去开会,内心不由升华出一种厌恶感,因为他每次参加会议总是以吵架而告终,所以流露出不去也罢的思想。
老二见他犹豫不决,马上抢过锄头,“有水哥,这是你施展才华的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当好生产队长。”
“老二,以我这种臭脾气,当不了生产队长的。”有水固执地不愿去接受这个任务。
晚上,许多村民为推举有水当生产队长主动上门求他出任,几乎把他家里的地面都踏低了一层。
黄九拍着有水的肩膀,说:“你不知难而上,谁上?”
任桂好走到有水的身边,说:“是呀,有水,你当桔乡村生产队长,我们没意见。”
黄九双手交叉在胸前,面对着众人,“我老实对大家说,谁来当桔乡村的生产队长我考虑了三天三夜。为了桔乡村的幸福,我们一定要选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好队长来,否则,我们桔乡村更加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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