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一周,四小少和温长安在家好像不是很和谐。打架,斗殴,然后冷战。我回来一看,他俩一人一狗,全都瘦了一圈。
沙发很大,温长安形容枯槁的捧着电脑缩在一边,四小少哀怨万分的叼着狗咬胶缩在另一边。茶几上人粮狗粮,杯盘狼藉。地上有温长安被撕成条状的t恤,和四小少最喜欢的被剪刀扎漏了的皮球。
四小少一见我进门就呜咽一声跑到我跟前,哼哼唧唧的使劲儿蹭我,然后委委屈屈的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心疼的马上给四小少加餐。
我看了一眼温长安,慢悠悠道,“辞职的事情先放一放,温长安,你如今却是越发的出息了啊?和一只狗置气置的可尽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等风骨呢?”
四小少把头从食盒里抬起来,特别狗仗人势的嗷了一声。
温长安愤恨的对它怒目而视,怒道“恶意卖萌!”然后哼了一声,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和他的房屋模型作战。
我收拾了他俩热战冷战后的一室狼籍,然后给温长安煮了一碗面。我端到他面前,我说,“吃吧。”
温长安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不吃嗟来之食的傲娇模样。
温长安曾经多么骚风浪骨的一个人,但是一到面对四小少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孩子气,让我觉得很好笑。四小少如今三岁多,温长安不才虚度光阴二十六载,按照人龄和狗龄转化一下,温长安正是和四小少一样的年纪。所以人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室不容二狗啊!
我笑道,“刚刚还说要辞职,你若是辞职,还不就是我养你么。以后就真真成了个吃软饭的了,还摆出一副清官人的样子给谁看啊?”
温长安恶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一把夺过面条,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说,“许棠歆,我以前觉得司绍那小子我很看不上,如今觉得和这只跟他差不多同名的狗一比,他简直可爱的让我想把温长空嫁给他!”
我立马拆穿他,我说“得了吧,你只有烦死谁了才会想把温长空嫁给他……”我正色看着温长安,我说“我告诉你温长安,四小少就是我儿子,你要是敢欺负他,我这个做妈的是不会放过你的!”
温长安继续吃面,我问他,你好好的干嘛要辞职?
他放下面碗,看着我,说,“我们头儿把和广告代理接洽的活儿摊到我头上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新的广告代理是谁?”
我一愣,我说谁啊?
他顿了顿,说,晨光。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大的客厅里突然满室寂静。
当年的事,我有意瞒了温长安,只因我与司绍在一起的时候,引他俩见过面。温长安天天自诩为我的监护人,我怕司绍分手的时候做的太绝,温长安一时拿出老丈人的姿态替自家姑娘讨个说法然后把事情闹大了。
可是最终却也没有瞒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温长安这么叵测的天蝎座想打听点儿什么就算打听的再拐弯抹角最终也能得逞。
真的,国家安全局不要他真是个损失。
温长安当时听了来龙去脉什么也没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我这辈子都记得。我从来没见过温长安露出那样的表情,我从不知他这么嬉皮笑脸看见姑娘就很轻佻的人也会有这种表情。面如寒霜,冰冷肃萧。
他当时把我揪了出去,逼进楼下一处死角。我背抵着冰冷的墙面,他一手死死撑在我耳边的墙上,一手抓的我手腕生疼。我惊的目瞪口呆,那情形和电影里演的流氓调戏美娇娘一个样一个样,只可惜电影里的流氓并没有温长安这满身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杀气。
他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我,说,“许棠歆,你告诉我,你们有没有……?”
我后脊梁一僵,瞬间明白了他在问什么。其实一般这个时候,我应该装傻充愣的,我这辈子做的最到位的一件事情就是装傻充愣。我这个人的特点便是如此,该傻的时候很会装傻,不该傻的时候也是真傻……
所以,按我平时的性格,我应该嘻嘻哈哈看着他,然后笑的特别没心没肺,说,是啊,那又怎么样~
这样他就一定不会信。
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否认。我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一个人如果极力否认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么说明他后悔了。可是我不后悔,所以我从来不想否认什么。
所以我抬起头,对上他怒火滔天的眼睛,然后很平静的说,“是啊,那又怎么样?”
五秒钟死一样的沉寂。我看见温长安眼睛某种盛怒的情绪一闪而过。
然后他突然一拳猛的击上我身后墙,骨骼与钢筋水泥撞击的声音沉闷压抑,刺的我耳膜生疼。他低声吼道,许棠歆,你反了天了!你们才在一起几天?!
我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我说,“温长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很单纯的喜欢,两厢情愿,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因素。我觉得这样很完美了。我想象中的就该是这个样子。”我轻声问他,我说温长安,这样,还不够么?
他死瞪着我,不说话。
我看见他右手的关节已经又红又肿,几处擦伤都沾了泥沙,赶紧把他的手放下来,给他吹吹。他却突然把手抽出来,整个人突然气势软了下去,他把右手罩上我的脑袋,使劲儿揉了揉,揉的我头发都乱了。我看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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