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医蛇毒的人才赶了过来。看了情况又叫醒刚睡不久的大伟,问了一些事情,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医蛇毒的人找来村长和刘桂和问;‘你们还请了别的医蛇毒的人吗?’村长刘长天说;‘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你们请的这个人很厉害啊,我刚才问过病人,他已经没有了呕吐、头晕。视力也恢复了正常,这说明蛇毒已经在排出来。说句实话,这个被咬的孩子让我来治的话。我治起来恐怕还要慢上一些。孩子可能要多受点罪。家里人请的哪位医毒的人,住在何处。可否告知我,我也好去拜访讨教一下。
村长满脸异色的看向小七,小七也是满连惊异,还真是成了,没有记错,也没有少记哪种草药。虽然那个请来医蛇毒的人错以为自己是个医蛇毒的高手,小七还是站了出来。
见大伟没有什么大碍了,小七才把医蛇毒的人请了出去。在外面告诉他,自己只是在某本书上偶然看到的,是哪几种草药,也不知道对别的蛇毒有没有功效等等。最后又带了医社毒的人去看了几种草药的样子。
看蛇毒的人再多加上几种草药,让刘桂和让大伟天天先吃了小七弄的孔麻树根的汁,再敷上七叶和半边莲捣烂的渣,然后再吃他开的草药煎的药汤,就离开了。
小七带着刘武、小小去了玉米地边,把玉米地周围的杂草、藤蔓全部砍倒晒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就放了一把火,把玉米秆子全部烧掉。靠山多的是柴烧,大家都不稀罕这玉米秆子。用来引火更是不如松树下积累的厚厚的松针。
而刘家山座下的几座稍矮的山上全是松树,松针是可想而知了。小七三兄弟手上拿着刚砍的活松枝,在玉米地边来回的巡逻,生怕会引起火灾。山火能烧上几天几夜,山峰连绵至哪里,火就可以烧到哪里。
火烧起来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亩地的玉米秆子都烧光了,满地的残灰,比地翻一翻。再让残灰在土里腐上些时日,就成了土里的肥料了。过些日子,等稻子收了,就可以种白菜、萝卜了。
离稻子熟还有些时日,离中秋节却很近了,在过节之前,三兄弟一起去城里采办了一番,也算过个过节的气氛。肉啊、鱼啊、鸡的都买上一些。别人家买的小七也要买的。最多别人多买,小七少买点罢了。中秋节是古时的一个大节日,哪有小七前世那时那么多节日。什么情人节、劳动节、建军节、国庆节。那时就是几个节日。每逢这些日子,农村人都会闲上几天,不是祭祭祖就是敬敬神的。
也有一些杂戏班子,就逢这些日子可以赚上一些。轮流在各个乡镇轮番表演。搭个戏台班子,演上个两、三日,就又转去下一个地方。离中秋还有两、三天的样子。这回的戏台班子搭在邻村陈家村。戏台班子选的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一个中间点。每个村子的人口都不多,山村不象平原地区。都是十几、二十几户一个小村的。
远是不远,但也要走上半个时辰。小小要去看,刘武也是一幅向往的样子。小七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在村里一大帮子的人都去。从下午的三、四点的样子,一直演到晚上的八、九点。
小七穿越过来,还是对古时的计时,什么子丑寅卯的弄不清楚。心里计的还是前世的时间表。
去时还得带上凳子,人家戏台班子出来表演,不比在戏园子里有桌有椅的。出来跑的戏服就有一车,哪还能带那些东西。
第28章
所谓的杂戏班子,应该就是些杂技、戏曲表演的班子吧,小七想。小七到的时候,台子上正演着杂耍。无非就是些扔飞刀、叠碗、转碟子之类的。小七看过太多,前世出外打工时,常有什么商品搞促销,就请了一帮子搞杂耍的人。五花八门的表演,光脚踩刀刃、钢筋锁喉、钢针穿过脸,再从脸上喷水等等。
台上这几样小七实在没什么兴趣看,到处都是人,乡下人一年之中除了农忙就没有几个可娱乐的时候,这次来了帮子人表演,邻近这个陈家村的几个村子几乎成了空村了。
小七来得晚了,其实现在也就四点多钟的样子。可几个村子里的老人、妇女带着儿童的,怕腿脚慢错过了戏头,只怕是吃过午饭就来了。小七只得往前挤,挤得人潮又是一轮攒动。小七真比想去挤这个。但小小、刘武要去看。小小实在太矮。这里看戏的场子又不比电影院的座位,是斜坡式的。平地看戏的人都是前面坐着,后面的站着。
小七好一轮的挤,不住的哈腰赔笑。别人才没有去计较他扫了雅兴。实在是看见小七身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挤就挤到了最前头。小小和刘武忙放下凳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小七左右一看,还真是有压力啊。前面一排早已坐满了人,由于视线好,听的清。人群早已有秩序的一字排开了。哪里还插的下自己三兄弟的位置。现在三兄弟正坐在台子下面的最前排,弄的好象是某个娱乐选秀什么的评委似的。让小七颇有点压力,两个孩子倒全不管这些,让小七咬牙。
由于离戏台太近,看戏还得仰着脖子。小小那是更加了。人矮,这会儿为了看戏,头都抬到看天的姿势了。小七觉得还真是难为了小小,不抬头估计只能看台上人的脚。
杂耍过后是更加要命的京剧唱腔,小七从前世就讨厌京剧。流行、网络歌曲盛行的时代,相信有大部分的人都和自己一样讨厌京剧。更加奇怪的是小小,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看的懂那些,别人笑他笑,别人拍掌他也跟着拍掌。小七都觉得好笑。看着刘武、小小表现出来的兴趣,小七也想表现出点兴趣。可是没看几眼,听上两段就觉得眼发直、脑发昏。只能一手撑膝,手掌托腮,打起盹来。台上他们唱他们的吧,自己见自己的周公。
小七还没看见周公的脸呢,就有个比刘小稍大点的孩子来收两文的戏钱。三个人六文钱。吃饭要给钱,前世的自己上个公厕也要给个五毛、一块的啊。这听戏要给几文钱也是理所当然的。小七爽快的掏了。看了旁边两个傻看戏台的弟弟,小七继续去看看周公长什么样子。
感觉那个收戏钱的小毛孩子看着自己,小七抬头看了一眼,是个长相挺干净爽利的小孩子。和小小有得一比了,钱也掏了,就不管他了。闭眼,睡觉。
睡着睡着吧,那个毛孩子又来了,原来是来送凉水的。小七一看,天都黑了。台上早不唱京腔了。改演皮影戏了。小小兴奋的时常站起来看,给旁边的刘武几次拉下。兴奋归兴奋,挡住了后面的人就不好了。小七让刘武和小小都喝了点凉水,自己是那个毛孩子递过来就喝了。天热喝点凉水不什么都解渴。
在小七的前世,皮影戏也算是中国的一项艺术瑰宝了。但在前世早已是动画的时代了,人物生动丰满,表情夸张,情节搞笑。什么犬夜叉、火影忍者、名侦探柯蓝,还有一群孩子看了头遍看二遍的喜洋洋与灰太郎。小七虽然不是很喜欢看,偶尔也是看一看的。所以眼前的皮影戏,小七也没兴趣去看。
打着呵欠无聊的左看右看,就看见那个长的很好看,和小小有的一比的小毛孩,忙前忙后的给人送水。却少有几个人接。难道是怕脏?但小七看见那个毛孩子挺注意的,用过的水杯都会拿去戏台旁边,洗了再拿来倒水给人喝。怎么会有些人不喝呢?小毛孩走了一圈,也没几个喝。之后,就躲进戏台子后边了。
正当小七百无聊赖的盯着戏台上的幕布中,两个小人一趴一站的你砍我、我砍你时,小毛孩又托着那个收戏钱的盘子站在了小七旁边,还一声不吭的,差点没吓小七一大跳。我的乖乖,小七心想,就这个看戏还要给小费的,不至于吧。要怎么给?给多少?
第29章
小七和小孩你看我、我看你,小七看看眼前的盘子,里面一个子儿都没有。再看看小毛孩子,怎么就找上自己了,难道自己看起来好欺负,象冤大头?一边掏钱一边咕哝‘这么个破戏还要收小费,我要是把我知道的流行、网络歌曲,再加上几首的士高,完全可以搞个个人演唱会了。虽然全是盗版别人的歌,可是这里应该是不讲版权的,到时候,你这个小毛孩儿跟着我,弄个全国巡回演唱会,让你收钱收到手软。’
又是六文钱扔进了那个黄铜的盘子里。小毛孩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小七,看的小七觉得脸皮发痒。是不是自己脸上长花了。那小毛孩才冷着脸从盘子里捡出三文钱伸到小七的面前。小七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拿人小费还有嫌多的吗?在二十一世纪花过钱的人,哪会心痛眼前这几文钱。每次去趟集市就会带起家里存下来的黄鳝去卖,也会有个一、二百文的,再着,还有刘记铁铺里几百文的进帐。日子不说好过了,也总算打破了僵局了。只等自己再想想还有别的什么来钱的方法了。
朝小毛孩摆摆手;‘拿去吧,都是给你的小费了’小毛孩却没有收回手,还是板着一张脸,说;‘我收的不是小费,是我给你倒的水钱,那是我刚从井里打的凉水,收一文一碗。你们三个人三文钱。’
怪不得开始有好多人不接小孩的水,原来是知道喝水要收钱的。小七觉得凭劳力赚钱、收钱是应该的,而自己这享受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是应该付钱的。这么小就知道赚钱讨生活了。
再看看旁边顶着台上的两个,小七有点都是这么大的孩子,凭什么人家就知道凭脑力加体力赚钱。身边两个却只知道帮帮自己干活,不会用脑力赚钱的想法。不过,自己家的两个也挺好的,懂事、体贴人,也懂得帮自己干活,用脑子的事有自己就够了吧。
‘那你等下再给我们送点凉水吧,钱就当先给你了。’小孩这才收回手,把钱放进盘子里,转身去下一个喝过他水的人。小七这才看清小毛孩手里端的不是什么铜盘,其实是一面小铜锣。小七还发现,那个小毛孩收过钱后,躲在台子旁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是自己的举止有什么奇怪,还是自己长的好看。小七脑子里有两个Q版小人,一个长的帅的臭屁烘烘的说;‘唉,人长的帅真是没办法啊,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焦点。这么点小注视,小意思啦。’却被另一个一掌拍飞,想着,想着,小七都笑了。
抬头看小毛孩还是垮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小七决定逗逗他。也和逗小小似的,冲小毛孩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的眨上几眨,小毛孩那冰山脸还是没动。小七又改成扮鬼脸,冰山脸小孩依然没有动静。小七接下来又做了两、三种表情,那孩子仿佛不会笑。最后没部办法,小七拿出绝招,甩手送了一个飞吻过去。这次小毛孩总算有变化,人没有笑,但是人躲进戏台后面去了。小七正纳闷小毛孩子又弄什么东西。
坐在小七后面的一位大娘忍不住发话了;‘你这孩子怎么老扭来扭去的,让我和我孙子子母扣看啊。你是不是想上茅房啊,那就去吧,找不到茅房就找个没人的地解决吧。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的,孩子,可别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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