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叶晓荷,一夜无话。次日辰时,大概八点钟左右,叶晓荷准时来接,方母从阳台上探出头来,道:“彬彬正在吃早点,晓荷,你用过早饭了没?上来一起吃点吧。”叶晓荷喜道:“还不曾用,那就叨扰了。”赵惠淑道:“快上来吧,哪里来这么多客气?”
叶晓荷上得楼来,方母早已准备妥善,道:“我就知道年轻人好睡,都是一般睡得晚,起的也晚,所以特意给你也备了份早点,盼你一起来用。”叶晓荷道:“谢谢阿姨,让您费心了。”方仲彬道:“不要客气,快吃吧。”
叶晓荷见早点也不十分丰盛,一个水煮鸡蛋,一片面包,一杯豆浆。拿起面包,见里面夹得有物,打开一看,是香肠,不由望着方仲彬直皱眉。方仲彬问道:“怎么?”叶晓荷道:“我不吃肉的,你帮我吃了它。”方仲彬摸着肚皮笑道:“很饱了,爱莫能助。”
赵惠淑道:“孩子,你尝尝,这是彬彬二姨上次回来带的,说是广东特产,叫广东腊肠,不腻的,若是实在吃不惯再挑出来。”方仲彬也在旁道:“吃吧,很好吃的,保你吃了一口,绝对还想吃第二口。”叶晓荷不信,浅浅咬了一口,味道果然是芳香可口,腊香浓郁,而且滑而不腻,不由赞道:“不错,顶好吃。”
方仲彬呵呵笑道:“没有骗你吧,我这可是诚信为本呐,从不欺人。”叶晓荷瞪了他一眼,嗔道:“这也用得上诚信?”赵惠淑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转眼即没,又给她夹了一片,柔声道:“别光斗口了,还有,吃饱了好去上班。”
叶晓荷闻言,即住口不吃,呆呆看着手中的面包,笑靥未敛的面庞上慢慢淌出两行泪花。赵惠淑奇道:“怎么了?阿姨说错话了吗?若是那样,就请你原谅。”此言一了,叶晓荷更是抽抽噎噎,不能自己。赵惠淑怔到当地,不知所措,不明她何以如此,细想自己话语中也未有得罪她之处啊。母子二人你瞧我,我瞧你,一片茫然。
方仲彬心想不是和黄德盛吵架了,就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遂上前劝道:“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来听听,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谁料想却是越劝哭声越紧。方仲彬讪讪道:“也好,你先哭,哭出来就舒服些,等哭的累了,咱歇会儿再哭。”
赵惠淑啐道:“呸,也有这样劝人的。”但自己又无良计,也是束手无策。叶晓荷却已“扑哧”一声笑出来,粉拳轻挥中嗔道:“都是你不好。”方仲彬哈哈大笑,闪身让开,道:“这不,可笑了吗?”叶晓荷一击不中,又“呜呜”哭了起来。方仲彬心下大悔,早知如此,就受她两拳也不打紧。
良久,叶晓荷才止住哭泣,见赵惠淑一脸疑色,欲言又止,缓缓说道:“我想起了妈妈,阿姨真像妈妈,好温馨。”赵惠淑一生中从没有过女儿,见她真情流露,心中怜惜,把她觅在怀中,道:“你妈妈还好吗?”叶晓荷涩涩道:“妈妈已经过世了,她在时也常为我做早点吃,看到您做的早点,不由想起妈妈。”说着伸手擦干泪痕,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赵惠淑柔声道:“傻孩子,这又有什么对不起的了,若是你不嫌弃,今后就叫我妈妈吧。”叶晓荷大喜,轻声叫道:“妈妈。”盈盈拜了下去。
方仲彬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道:“你······。”又指着叶晓荷道:“她······。”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赵惠淑笑道:“只允许你认妹子,不许我收女儿吗?我早就想认个女儿了,你整日介粗枝大叶的,对我从不放在心上,今后有个女儿,可有人陪我聊天了。”说着捧起叶晓荷的脸,赞道:“难得是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叶晓荷甜甜一笑,赵惠淑更是爱怜横溢,紧紧搂在怀中,十分不舍。
方仲彬陪笑道:“岂敢岂敢,恭喜老娘,又多一个女儿。”赵惠淑奇道:“什么又多一个女儿?”方仲彬笑道:“您忘了青青了?那日不过和今天略有不同而已。”赵惠淑眉头一蹙,略有不快,愠道:“给你说过多少次,青青是我一个故人之女,我对她虽好,却不能当女儿看,晓荷才是我认的女儿,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对我说。”
赵惠淑见方仲彬缄口不言,叶晓荷一脸彷徨,心有不忍,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二人这就去吧,别误了上班时间。”
两人应是,这才小心翼翼走出门去。叶晓荷的白色本田停在楼下很显眼的位置,早上买菜的街坊邻居和方仲彬打着招呼,目光却不住在叶晓荷身上晃来晃去,品头评足。方仲彬心中暗笑,你们可都要误会了,我女朋友实是另有其人。
叶晓荷打开车门,灿然一笑道:“大哥,你会开车吗?”方仲彬笑道:“会开,但不老练,今天还得麻烦你做司机。”叶晓荷道:“也好。你先熟悉下道路。”说着坐进驾驶室,系好安全带,见方仲彬在她身侧坐定,也系上了安全带,道声:“坐稳了。”车子徐徐开动,方仲彬心想其实她开的很稳啊。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栋大厦前,叶晓荷道:“到了,这就是咱们公司的大本营。”方仲彬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只觉这栋大厦犹如鹤立鸡群,高过别处甚多,粗略数了下,暗暗咂舌不已,说道:“这楼怕不有三十多层?”
叶晓荷笑道:“你眼睛怪毒,是三十五层。”车子绕过大厦,穿进旁边的小道,门卫见是叶晓荷,挥手打个招呼,连忙打开门,道:“叶小姐今天怎么晚了?”叶晓荷笑道:“今天给咱们接来了位新领导。”那人往车中望了一眼,见方仲彬甚是年轻,将信将疑,说道:“叶小姐就爱说笑。”
叶晓荷却不再理他,驱车进入大厦的后院,给方仲彬说道:“这院子里有个小地下停车库,是专为公司员工们准备的,门外的大地下停车库是为外来的车辆用的,你以后有车也放到这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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