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翼魔巨大的双翼张开一振,向天空浮起。
石翼魔上的年轻人笑著说道:「喂!木头脸,你刚刚是想杀了他的吧!在这里好不容易遇到同个种族的人,你好冷血。」
壮年男子似乎知道年轻男子的称呼是在对谁说话,他淡淡地回:「他跟我,不同种。」
「不同,我怎么看就是一样的。」年轻人皱眉,即使这个表情也是相当好看。
「不一样。」壮年男子淡淡笃定。
「没意义的问题就别争了,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铺好道路罢了,那个远东人,也是有必要留下的...」老人打断。
年轻人:「为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圣堂武士么我不明白,为何不乾脆把他跟手里的架柩也一起带走,落入大食人的手里,还可能活么还铺什么道路」
老人瞪眼:「你懂什么,如果太过干涉,结果反而会偏掉,到时才是真正在做白工,留那个远东人的性命,那个年轻人的命,不会就这样葬送在这里的,运命,自有它的道理。」
年轻人撇撇嘴不太服气地道:「死老头,什么事情都了解得比我们多,当然我们两人只能云里来雾里去了。」
老人叹气摇摇头,不想再多说话。
壮年男子则一言不发地望著天边云海。
圣殿山上,好片刻才回过神来可以好好思考的铁古,也发现到圣殿残骸中还躺著另一个人,雨果.威.罗勒雷小队长.昏迷不醒趴在不远前方。
铁古奔上,将罗勒雷翻转过来,伏下身子倾听,虽很微弱,心跳却仍是稳稳传来。
铁古立马将罗勒雷背到身上,他察觉到,虽是处于昏迷,罗勒雷的右手却紧紧握住一样东西。
神色一紧,望向圣殿山下,沙尘滚滚,想来城中已是完全陷落,大食士兵已准备上山。
除了一个选择,其它已是无路可逃。
铁古神情凝重,缓步走到木桥边上,等待。
等待,等待,等到最前锋大约二十几名大食士兵从木桥的另一边来到。
他们也发现了木桥的情形与那些血水尸块,左顾右盼观察著,似有疑虑。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堵在这边不就要给将军笑话,杀了他。」其中一名大食士兵高声鼓动著。
在这个氛围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考虑太多,完全占领圣城的喜悦丰满了这些大食士兵的脑子,他们欢呼高喊著也踏上木桥冲了过来。
迎著腥风与大食士兵,铁古最后咬了咬牙,神色相当果绝,甚至咬到牙龈嘴角溢出血来他都没有发觉,因为此刻他全身抖颤到极点。
这里已经是无路可逃,选择只有一个。
一声长啸,负著罗勒雷,铁古跳了起来,半空中一手握拳举至头顶泛著斗气,落下时猛烈一击。
已近崩溃毁坏边缘的木桥在这一击中如断了弦般登得一声,分崩离析。
碎石、木片,无数的褐色往千米高空落下,以及数十个大食人的凄厉喊叫之中,铁古与罗勒雷也急速下坠,两个人合起来的重量甚至是最快的一个。
下一刻,他们两人的速度骤缓,除了下坠风压外,铁古身上也多了股柔风。
羽落术(featherfall):时间六秒,这个不算是教会圣力系统中的空气奥术,一旦发动,身体周遭的范围就会变得像羽毛一般轻柔,这是将全身奔涌能够控制的力量转化为承接空气轨道的方式,与深奥难学的飞行术不同,算是等级不高的术式,但不是学习过的人,都拥有大量丰富以命搏命下坠当空的练习。
铁古当然也没有,他只能选择当空中飞人搏一个生命的出口。
但是千米的高度,即使是一个人的下坠承载,也未必足够,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更是不可能像羽毛一样,就算掉到地面不会砸个稀巴西红柿烂,体内的器官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不烂外面,却烂里面,结果是同样的。
为此,铁古在落下的同时,也放开背负罗勒雷,只用一只手抓著他的另一只手,并行下坠著,分担一部份重叠的重量,并且将身体内所有能够用来转移为羽落术的点滴施用在罗勒雷身上,如此就不会被他的昏迷无意识下拖垮,并行掉落。
在这样的下坠中,铁古没有发现到,罗勒雷那只紧握著什么的手也丝毫没有松动。
铁古的反应既快且大胆,即使如此,在这突然的下坠中,他那一只手也禁不住引力的巨大而发出骨折声。
铁古连痛也没喊一声,因为他的精神在那一拳破开木桥时就已经沉浸在之后要做的这一连串动作中,这些动作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也不清楚这样做是否就能保命,这是一场毫无经验的赌局,只能尽力而为。
铁古牙咬得更紧了,更多牙龈渗出的血水先他一步往地面滴去。
的确成功的完成这些动作,但是他也发现到,这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用感觉也知道,这般下坠速度仍旧只能跟旁边哭喊声此起彼落的大食人一同砸烂地面,把自己体内也给砸烂。
除非放开罗勒雷,这个念头只在铁古意识中一闪而逝,他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此时此刻,铁古心中觉得很悲哀,有恨自己的想法,神情凄绝。
他不想死,也不想他死。
罗勒雷似有所觉,羽落术中,他的身体猛然颤动一下。
然后就是铁古的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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