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了么？

莫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原因，索性不想了，探身吻了下莫伊言的脸颊，温柔地道：“别想了，你还怀着孩子，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先好好睡一觉，为了宝宝的健康，嗯？”

莫伊言听到莫风的话，木讷地转过头，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缓缓地眨了下眼，悠悠地吐出一个“好”字。

“乖。”莫风温软的笑不改，在莫伊言面前永远都那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俯身以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一如既往的亲昵，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是一对关系亲密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姐弟。

莫风并不想逼迫她做出什么选择，他知道她喜欢江以墨，更何况她还怀着他的孩子，想让她离开江以墨真的很难，他也不愿她太为难。

他想，他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在莫伊言点头答应随他离开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带离A市，远离江以墨，远离这段感情，而他也有更大的机会得到她的心。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总有一天，莫伊言对他的姐弟亲情会慢慢转变为他所期待的爱情。

可这个契机，究竟要怎样产生呢……

“小风？”莫伊言倏尔唤了莫风一声。

“嗯？怎么了？”莫风侧过头看向莫伊言依旧呆愣的模样，耐心等待着。

“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或许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或许那只是……亲情的延伸与升华，我们只是比寻常的姐弟更……亲密了一些，或许，你只是被我们不是血亲这件事所误导……”莫伊言的眼神忽而清明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

莫风闻言挑了挑眉，显然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没有那么多的或许，姐，我知道你一时还无法接受我的感情，没关系，我可以等。其实，最开始发觉自己对你有别的心思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并不是一味的否认就可以当成不存在的，我对你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反感所有亲近你的男生，还有……一些不可抑制的冲动，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演变成了情人间的爱恋，我期盼你的回应，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唐突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的等待，等一个最合适的契机。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一开始就跟你坦白一切的话，还会有江以墨的存在吗？有没有可能，你已经，属于我了！”

莫风目光灼灼的直视莫伊言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下，亮的吓人。细碎的光点闪烁，薄薄的一层的水光潋滟，敛尽所有痴心不悔的深情。

莫伊言被他看的没来由得的心虚了，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半晌没有言语。

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莫风对她的爱，几近没有原则的宠溺，温柔备至的呵护，包容她的刁蛮任性，纵容她的肆意胡闹。没心没肺的人从来都很自在，只是苦了身后默默守候的人。

深情如他，她莫伊言终其一生又能遇到几个如此待她的人呢？

只怕再没有旁人了吧，江以墨也不一定是……

她想，小风的假设是对的。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小风不是她的亲弟弟，知道小风对她的心思，那她也该如他此般爱上了他吧。毕竟，爱上小风这样的男子，并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的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小风一定会是完美情人，完美老公，一定会让她拥有一辈子的幸福。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实已经剥夺了他们说如果的权利，因为，一说如果就心痛。

小风啊，执着如我，只怕终究会让你伤情……

“姐，江以墨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或许你只是一时看不开也不一定。”莫风看出来莫伊言眉宇间那隐隐约约的愧疚，耐心的诱导道。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莫风试探性地问道。莫伊言并不是一个轻易就会落泪的人，不可能是因为江以墨的斥责就泪流满面，那样的情况下，她更有可能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反正她嘴巴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他对她的了解，想在口舌之战上讨她的便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伊言闻言身体猛然一顿，眸色再次充斥着纠结与痛苦，良久，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我……我不是小漓，江以墨以为我是，他说他喜欢小漓，小漓也答应嫁给他，他……他向我求婚，可我明明就不是小漓，他应该向阿漓求婚，我是阿舞啊，只是和阿漓小时候长得像而已……”

莫伊言语无伦次地解释，委屈的又要掉眼泪，在莫风面前她总是特别脆弱，她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放肆的流露，不会有任何的顾及，信任与依赖已成习惯，甚至于演变为一种本能反应。

莫风吃了一惊，虽然莫伊言的话毫无条理性可言，可他还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阿漓，原来江以墨喜欢的是阿漓么？

看样子应该是在认识莫伊言之前就喜欢上了阿漓，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两人分开了，之后江以墨又遇见了莫伊言，因为她们姐妹俩相似的长相而对她产生了兴趣，那么江以墨又是因为什么将莫伊言错认为阿漓的呢？

“你知不知道江以墨为什么会误以为你是阿漓？”莫风轻轻拍着莫伊言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低垂的眸子划过一抹流光，这一刻，他的感觉是，机会来了！

“江以墨在我们G市的家里找到了玉佩，其中的一块上面不是刻着漓字么，所以，他就以为我是他的小漓，可我不是啊！怎么办，江以墨会不会只是因为我跟小漓长得像而喜欢我？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情，我不要做别人的影子！而且，而且阿漓回来了啊，只是换了一副容貌而已，江以墨认不出来她了。阿漓小时候也答应嫁给江以墨了，她也是喜欢他的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找江以墨，可是，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啊，我感觉自己好多余！”

莫伊言说着说着便又流下了眼泪，她今天哭了好多次，被求婚时的感动，喜极而泣，遭受打击后情绪的崩溃，向小风倾诉，委屈到落泪，她不喜欢这种象征着懦弱的液体，可她此刻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

莫风闻言眼神微闪，玉佩？

那两个玉佩……

“没事了。乖，别哭，你还有我，我在。”莫风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对她，他好像有着永远都用不完的耐性。

莫伊言窝在莫风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呜咽着，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像江南连绵不断地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似要挥洒尽所有的不甘心与委屈。渐渐地，抽泣声越来越小，终于熬不过倦意来袭，疲惫不堪地昏昏沉沉的睡了，梦里，眼泪依旧簌簌地滴落。

莫风心疼至极，却也无能无力，只是对江以墨的厌恶感又多了几分。

至于江以墨喜欢阿漓这件事，同为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性不大。

虽然他反感江以墨这个人，可他不得不承认，江以墨对莫伊言的确很用心，如果说江以墨最开始接触莫伊言有一些阿漓的原因的话，那之后，至少是现在，他觉得江以墨对她的好应该只是因为她本身而已。

当然，这种可能性莫风是不会跟莫伊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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