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
他只觉得胸口暴痛,头脑一阵昏眩,连人带笔扑在书案上,再也没坐起来。
赵高动了,他一步一步走近始皇,他并未注意到自己可以随意走动了,在他触碰始皇鼻翼的瞬间,他只觉头晕目眩,在睁眼已变了地方。
☆、因果源由
他转头看看僵卧在床的始皇,狠狠在心中骂着:
“看你在生时威风不可一世,到如今躺在那里,还不是和死狗一样!”
他在室内又来回转了几趟,两只鼠眼向天,不停地转动,最后他咬咬牙齿,将信封好,连同玉玺装入自己的袖袋里。
赵高假意谋得胡亥的好感应其师傅一职。独自一人处于密室幽暗灯火中看着胡亥祭拜始皇的遗体,由着他落泪。
一只尚不会飞的雏鸟,没了依靠的落魄鬼。
赵高如是想着,两只小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一尾躲在洞中的毒蛇,正盘算着如何吞噬这只孤独无依的雏鸟。
他装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胡亥说: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怕你认为我是在挑拨公子兄弟间的感情。”
“老师,你我师徒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胡亥虽浑,倒也知道尊师重道。
“你是否知道苏妃一直和皇后不睦?"赵高眯起鼠眼,故作神秘状。
“我可看不出来啊!"胡亥惊诧地说:
“苏庶母在母后生前,一直很尊敬母后,母后去世后,她每见到我,都会含泪告诉我一些母后生前的事迹,盛赞她的仁厚。”
“女人嘛!总是会以眼泪鼻涕来做假的,"赵高故意叹了一口气:“其实她生长子却不能立后,早已恨死了后来居上的皇后,我就亲耳听过,她背后向一些妃姬辱骂皇后,说什么其一个二嫁女人,但生前僭居皇后位置,连死后也霸住不放。”
母亲是二嫁夫人,乃胡亥一直引以为奇耻大辱的事,只要宫中有人提起,他不将这个人置之死地绝不罢休。赵高这句话终于击中了他的要害,他气得满脸通红地说:“苏庶……不,苏妃真的敢这样说母后?”
“唉,公子也不必生气了,她的儿子马上就是皇帝,你再生气也拿她没办法了。如今最要紧是如何防备她得权以后加害于公子。"赵高看到这一招生效,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但表面上依然装得诚恳。
“她真会加害我和家人?"胡亥心动地问。
“女人的嫉忌心,使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我该怎么办,想安安稳稳做个庶民都不可能?"胡亥开始着急。
“公子聪慧,该知道怎么办!"赵高鼓励地说。
“由我来当皇帝,就不怕他们加害了,"胡亥自然而然得出这个结论:“但要怎么个做法?”
“公子果然聪明过人,"这是平日赵高教胡亥功课时的口头语,现在又顺口溜出来:“只要公子肯为,臣自然会将一切安排妥善。”
赵高习惯了阴暗,常常坐在烛光照不到的阴暗处,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玩弄他的猎物。
扶苏的死让他少去担忧,二世早已是他掌上玩物。
他赵高以阉者做了丞相,为阉者树立了一个阉者当自强的典范,现在更要做皇帝,要创造自周以来开始有阉人的历史。
赵高在大殿中转来转去,时而望一望金碧辉煌的皇帝宝座,他在心里想——
这些卫卒、郎中、侍中和宦者,全是些笨蛋,难道不明白他赵高当了皇帝,内宫的人会更扬眉吐气?
他忽觉得脚有些酸软,亦想不起他来此做些什么,他心中一阵烦乱,他信步走到宝座,摸出袖中的玉玺。
密玺在手,他就是真正的皇帝!
他坐上宝座,身体太小,就像猴子蹲在骏马上一样,书案太高,他只能露出一个头,看看自己怎么也不像一个君临群臣的皇帝。
忽然,整个宫殿在摇动,接连不断,殿内没有任何人,只有赵高一人,他恍惚觉得不对。
大殿整个在摇动,似乎随时会倒下来。顶上琉璃瓦竟有震碎的,墙上出现裂痕,梁上灰沙纷纷下落。
赵高有些坐不住了。
余震还在继续,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譬如说躲在书案底下什么的。但他再想想,他是皇帝——至少是马上要做皇帝的人,不应该在群臣和宫人面前示弱,他应效法始皇,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飞蝗似的箭雨中,谈笑自若。他自己和别人都这样说过,这才像个皇帝。
接着又是一阵强震,连宝座都摇动起来,他一个坐不稳,头撞在书案角上,昏迷了过去。
在半昏迷中,他看到半空中出现始皇的脸,龙眉倒竖,长目横睁,满脸愤怒,他用狼音豺声吼着说:“赵高,你对朕做的好事!”
阅读(历史同人)阳在上阴在下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