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龙鳞啊......
莫非,褚衡出生的时候,背上长着一块龙鳞?
“喂,你看好了没有啊,”褚衡觉得有点冷,所以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冷死了。”
“好了。别急啊,马上帮你把衣服穿上。”
萧聿光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温和地替褚衡把衣服套了回去。两人又休息了片刻,然后便起身回到客房,恰好看见方秉义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发呆,连窗户被风吹开了都没有察觉到。
“诶?回来啦?”他看着萧聿光慢悠悠地在自己对面坐下,不由一笑,“怎么样,伤口没事了吧?”
萧聿光一脸豪气:“嗯,小伤。”
顿了顿,问道:“对了,你方才怎会与叶泽玟打起来?”
“唉,”方秉义长叹一声,双手不停地揉着头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是他指名道姓地让我跟他打的......可是我又不认识他,更没有惹着他啊......”
躺在床上的褚衡这时突然出声:“恐怕他本意并不在你身上。”
“啊,”方秉义不由一怔,心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哦。聿光,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萧聿光自是早已发觉:“没错。”
“可是他不应该认识你啊,”褚衡淡淡说道,“当初你不是戴着面具么?”
萧聿光敛眉深思了片刻:“叶泽玟没见过我本人,但是郑君颉见过。”
褚衡挑了挑眉,语气稍微有了点起伏:“郑君颉......哼,当初给你消息让你来这里的不就是他么。”
萧聿光摸着耳垂,默然不语。
他在想,叶泽玟不惜当众使用暗器,而且事后竟还坦然认输,所以很明显,他的目的并非取胜,而是——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皱了皱眉。莫非真如褚衡所说,他救叶泽玟和郑君颉还救出仇来了?
傍晚时分。
宽阔的草地上,灰白色的石棱散成无数条路,各自曲折延伸,通向同一片山峦。高耸入云的群山起伏平缓,深沉如黛的颜色在薄雾中显得温和而缥缈。
褚衡在空旷的陆地上策马狂奔,忽而转头一望。
“云琛,你给朕说一遍,襄平姬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名唤云琛的青年是褚绥生前钦点的暗卫长。褚衡在前往宣家寨之前,特地命令他在宫中留守,一有动静便立刻汇报。然而仅仅过了两天,竟就收到了襄平姬的死讯。
“襄平姬是被赵公子杀死的。”
“赵伍纪?”
褚衡心里一惊,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你再说得详细一些。”
云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赵公子对襄平姬欲行不轨,所以......”
褚衡听了险些从马背上摔下。云琛淡淡地看他一眼,沉默半晌,终于主动开口说话:“赵公子已被押入大牢,就等着主子发话处斩了。”
“事实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处斩?莫非你能保证亲眼所见?”
云琛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地动了动嘴唇:“属下不敢。”
褚衡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云琛的性子他也是有所了解的,虽然忠诚可靠,但也实在冷淡了些,任何时候都板着张俊脸,又不擅言语,所以显得极难亲近。
“襄平姬的尸体,让仵作验过了么?”
“验过了。”
云琛的声音仍是冷冷淡淡的,却还算好听。不过他的惜字如金真的快把褚衡惹火了:“结果如何?”
“窒息而亡,”许是察觉了褚衡语气中的恼意,云琛终于多说了几个字,“是被绳子勒死的。”
“这案子交与谁查了?”
“没有人查,”云琛顿了顿,接着道,“这件事情还未下定论。赵公子暂且被关押着,一切全凭主子裁决。”
两人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快马加鞭地赶往禄州。所幸一路顺利无阻,他们在翌日中午便回到了皇宫。褚衡连衣服都没有换,只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急匆匆地只身朝监牢奔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宫里的监牢,总体而言与想象中的相差不大。所有刑讯室里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此消彼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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