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衡这时微一转头,扫了赵伍纪一眼,然后又问:“勒死襄平姬的绳子,你见过没有?”
“见了。”赵伍纪坦诚地点头承认道。
“听说那绳子上有一种白//粉。而这种白//粉,你的手上也有,就连握着绳子的痕迹都对得上。”
“的确如此,可是我真的没有勒死襄平姬夫人啊,”赵伍纪又急了起来,慌乱地为自己辩解,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那白//粉是我喝醉时摔跤沾在手上的,至于绳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赵大夫,”褚衡忽然叹了口气,出声打断,一本正经地逼视着他的双眸,“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醉酒之后撒泼发疯,所以才无意中失手将人勒死?”
赵伍纪倏地一滞,不说话了。
他绝望地睁着双眼,缓缓跌坐到地上。
会是这样么?
他心灰意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脑中一片惘然。
“陛下,如果......如果真是这样,”他咬着下唇,一时之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会怎么处置?”
“上绞刑。”
褚衡面色深冷地看着赵伍纪。
那副愁苦不堪的样子让他觉得眼里一阵刺痛。
“不过,朕倒认为,是有人借你之力才杀死襄平姬的。”
“啊?”赵伍纪恍然抬头,脸色焕亮起来,“真的么,陛下肯相信我?”
“你忘了,朕也去过襄平宫,”褚衡抬脚踱了两步,修长的手指在背后轻轻敲打,“那里空旷整洁,纤尘不染,并没有放置绳子。”
“原来如此!”
赵伍纪恍然大悟地张了张嘴,脸色喜极,激动万分地给褚衡磕了个头,道:“陛下明鉴!谢陛下!”
褚衡歪起眼角,啼笑皆非地看着他:“行了。看在荣州王的面子上,再怎么样也不会取你性命的。”
“嘿嘿,”赵伍纪听他这么说顿时放心了,立马口无遮拦起来,“这算是官官相护?”
褚衡的脸骤然黑了下来。
赵伍纪见状不由胆战心惊,急忙改口:“不,是兄弟情深。”
“哼,”褚衡鄙薄地扫他一眼,冷然笑道,“你也别开心得太早了。要是让朕发现你有歹心——”
眸光霎时一凛。
“凌迟都是轻的!”
赵伍纪虽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心狠手辣,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受控制地挂不住了:“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褚衡这才收回视线,停顿了片刻,又嘱咐道:“若此事真如你所言,朕定会还你公道。但关于冯远暹的事,切记不可再提了。”
“草民明白。”赵伍纪收起笑意,低头乖顺地回道。
是日深夜,房中亮着火红的烛光。
一人倒挂在檐下,伸手扣了扣窗框。
萧聿光正与方秉义坐在桌边喝茶,听到声音便放下了茶盅,走出门外。
“萧公子,”应携风飞身跃下,稳稳站定,眉头微锁着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背着我悄悄地把青荒剑偷走了?”
“应大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聿光起初觉得挺奇怪,语气也略显调侃,但须臾之后,心里却蓦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莫非......”
看着他怅然若失的神色,应携风忧愁地点了点头,说:“青荒剑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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