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不是不好，可是仙界已经很久没有进过男仙了，”师傅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啪啪两下击掌声，主人站在台阶上，笑容可掬地说：“众位仙友，宴会开始了！”

一时酒香气、沉香气、花香气混在一起，又有推杯换盏、众仙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仙人们彩衣飘飘、傀儡木人往来席间，好一幅群仙图。

不觉碧空月上，终于到了散席的时候了，向主人道过别后，师徒四人驾着云彩返回住处，进了院门，周天华脚下虚浮，林霜荷扶着师弟，口里埋怨着：“师弟，看你，喝成这个样子了！”脸上却满是笑意，师傅微笑着，师娘靠在他身上，两人都不说话，四只眼睛只看着那姐弟俩。

好不容易将周天华扶上床，林霜荷坐在床边上，用一条湿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周天华闭着眼睛，舒坦地躺着。

林霜荷拿过刺绣着绿荷红莲的锦被给他盖上，站起身正要离开，周天华欠起身，双手紧抓住林霜荷的手。

“师弟？”林霜荷扭转头看着他问。

“师姐，再坐会儿，陪我说会话吧！”周天华眼中满是祈求的说。

林霜荷略微犹豫一下，就重新在床沿上坐下来，扶着周天华躺下，只是晕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林霜荷没听到师弟的声音，偷偷瞟了他一眼，周天华双眼直直地看着她。

“师弟？”林霜荷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别傻看啦！我脸上难道有花吗？”

周天华闭上了双眼，似乎也喘了一会儿，这才说话：“师姐！”

“嗯！”林霜荷低头看着自己的绣着凤蝶的鞋子，轻轻答应了一声。

“为什么那个小孩子进入仙界时这么热闹，我来的时候又这么冷清呢？”周天华依然闭着眼睛，似乎漫不经心的问。

林霜荷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很平静，放下心来：“师弟，师公也许有他的难处吧。”

“那师姐你来仙界的时候，有这么热闹吗？”周天华睁开双眼看向林霜荷。

林霜荷噗哧一声就笑出来：“师弟，你傻了吗？我那时还不到一岁，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师傅就从来都没给你说过？”周天华疑惑地问。

“没有，师傅很少跟我说这一类的事，我有时问她，她也不说。”林霜荷紧皱着眉，周天华的话似乎让她想起了一些模糊而遥远的事。

“师姐？”周天华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连忙关切的问了一句。

“哦？”林霜荷勉强地对着他笑了一笑“只不过想起我还是小孩子的一些事来。”

“哦？”周天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酒意一下子就没有了，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师姐，能不能说给我听？”

“好吧！”林霜荷看着他万分期待的神情，答应了他。

“也说不上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只有一些记忆的碎片中，在这些碎片中，最强烈的就是无处不在的浓烟和烈火。”林霜荷眉头深锁，努力地想那些早已经淡忘了的往事。

“浓烟？烈火？难道这就是仙界？就没有一两样值得高兴的事吗？”周天华睁大了双眼，双手反撑着床，惊骇地问道。

林霜荷对着他温存地笑着，轻轻抱扶着他的头，让他重新靠在了软枕上，“也不是没有值得高兴的事，在我八岁那年，师傅送我到天界‘金仙学院’求学时，应该是我值得高兴的事情中的一件吧！”

“天界？那是什么样的？”周天华把自己右手放在胸前，两眼直楞楞看着屋顶，自言自语地说。

“师弟，不要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林霜荷轻声哄着他，她左手轻轻抚着周天华的额头，用右手朝屋底那颗放光的珠子一指，原本明亮的光线渐渐变得昏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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