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放心，我是不会走的。」王凯威立刻帮腔。

「谁管你走不走？要滚去哪里随便你啦！」周明月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模样就是一副要他赶快走的样子。

「喔是吗？那我就不教妳数学啰。」他放下讲义，作势要离开。

「咦？」她难得露出慌张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吶吶的说：「好啦好啦，你……你不要走。」

「天哪，妳竟然脸红了！真没想到妳还挺可爱的欸。」他睁大双眼惊呼。

「你闭嘴啦！」她红着脸，瞪着他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刚开始认识周明月的时候，总会觉得她讲话很不留情面，但随着相处时间越久，就会越觉得她可爱，其实她只不过是个性不够坦率而已。

「这题妳先算算看，我去一下厕所。」

「喔。」她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应着。

当他一离开座位，她立刻抬起头，盯着逐渐走远的他，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当中时，她才又低下头继续算数学。

「李嘉涵。」她突然叫我，头也不抬。

「嗯？」

「话说回来，我哥的事妳打算怎幺办？」

我一愣，「什幺怎幺办？」

「就是被拒绝之后的打算啊。」

「啊？这个喔……」她问得太过直接，我顿时愣住，数秒过后，才乾笑道：「还能怎幺办？他都说了只想维持现在这──」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她抬起头看我，板起脸，一脸认真的说：「我不是在问我哥打算怎幺办？而是妳。」

我语塞，「我……」

「还是说，妳真的只想照他说的，维持现在这样就好吗？妳应该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

我很讶异她会这幺问，但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心中的矛盾让我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本来想用沉默带过，但她依旧很认真地看着我，感觉一定要等着我的答案才行。

半晌，我轻吁了一口气，歛下眼，才终于向她坦承，「怎幺可能会想放弃？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又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就算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喜欢他。而且，直到现在，我甚至还是会很贪心的想：如果我跟他能不只是朋友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她是最了解周明阳的人，我才会忍不住向她说出心里话，说出了心中的那份期待。

「儘管当时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应，但就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我才会跟他告白。只不过，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告诉明阳，我知道这肯定会造成他的压力和困扰。」

彼此的关係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僵掉当然是我所乐见的，但其实在心底或多或少还是希望能再有进一步的关係。只是，这种心情我只敢向周明月倾诉，怎样也不敢让周明阳知道。

「所以，如果妳问我打算怎幺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抬眸，抓了抓头，朝她乾笑道：「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明阳感到不自在，甚至是尴尬，所以目前还是先维持这样，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吗？」她歛下眼，若有所思的喃喃唸着。

「是啊。」我应声，见她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我忍不住开玩笑：「不然，还是我想办法用明阳不会发现的方法来偷偷追他？」

「拜託，如果是用他不会发现的方法，那不就没意义了吗？」她白了我一眼，但随后却笑了，「妳真的是很白癡欸。」

我不禁跟着笑了，可是失落和苦涩却依然缠绕在心头上。

然而，如果说能看见喜欢的人快乐就是最大的幸福，那或许现在这样真的就已经足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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