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也说了一句伤我自尊的话,而且是笑着说的,她说的是:“呵呵,狗改不了吃屎!”我像对对联一样地回了她一句:“嘿嘿,艾改不了吃醋!”也许没听明白我用的是爱情的爱还是艾艾的艾,她不但没反驳,而且点了点头。
回到宾馆,拿了行李,退了房间,背对着宾馆向车站走去。走出很远了,我才回头望一眼这家宾馆,心里忽然酸酸的:啊,“蜜月”结束了……
白天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说卧铺没有了,我们只好买了硬座。上车后发现硬座车厢里空座位有的是,凭常年出差坐火车的经验,我知道卧铺肯定也富余不少。我和艾艾直接来到补办票的车厢,排号买卧铺。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一条短信,掏出手机来一看,我立时感慨万千——芳草来短信了!芳草来短信了,这说明她心里没有忘记我啊,至少想起我来了!而我这些日子只顾跟艾艾甜甜蜜蜜了,很少想起芳草了,甚至有时候还担心芳草突然来短信被艾艾发现,所以说此时的我“感慨万千”!特别是看罢短信的内容之后,我忽然很想落泪,好像我的草草就要死了似的!短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蛇,前天我登记做了意外身亡遗体捐献志愿者。以前献血嫌我得过肾炎不让献,现在可了了心愿了:)这是最近我最高兴的一件事。祝你好!希望你都好……”
芳草的性格真的是有点与众不同啊!要么不来短信,一来短信就告诉这么一件事!她想起来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马上就做。她告诉我“遗体捐献”干什么?难道是她对自己的生命有了不祥的预感?芳草对动物是那样的爱,为人类也是可以“捐献”一切,她的心里充满博爱,甚至有点过于理想主义的色彩。她的这些举动我是支持的,但是说心里话,也许我的境界还不高,我对她还是不能十分理解的。尤其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草草百年之后,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身体居然可以不完美吗?
我不敢想象,假如我与芳草能够白头偕老,那么她死之后,我怎么能忍心把她交给实验室呢?!——也许我太自私了,太狭隘了。我从心底里佩服芳草,我不必吹嘘她有多高尚,至少她不是一个庸俗的人!
我猜想我此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于是,我对艾艾说:“你先在这里排队买票吧,我到那边车厢里随便转转。”其实我是想到别的车厢里,给芳草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好吗?是不是心里面有什么“抑郁”了?我把硬座车票和办理卧铺票需要补交的钱硬塞到艾艾手里,然后就走了,没有给艾艾更多的解释。艾艾在我的身后喊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我急匆匆地就向别的车厢走去了。心想:但愿她是认为我着急上厕所吧。一直走到艾艾看不见我了,我掏出手机来,拨芳草的电话。耳朵等待着,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也不知穿过了几节车厢。可是芳草不接电话,回了个短信说:“还是短信吧!我在医院呢。”
立刻,我脑袋就大了。赶紧就近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急忙追问:“在医院干什么?你怎么了?快说!”
芳草回答得很简单:“住院,支气管炎。”
她轻描淡写,我可不能不重视。我立刻又拨她的电话,她还是不接,又回了个短信说:“骗你的,没住院,只是挂水而已,医生让住院我不高兴,还有好多工作呢。”(注:我对芳草具体干什么工作从来也没交代过,以后也不打算交代了。)
我松了一口气,回信道:“没住院啊,呵呵,吓死我了!看来不重……”这个短信发出去我就后悔了,没住院就能代表病情不重吗?
芳草回短信了:“没住院就不需要关心吗?我只是不愿意住院而已,跟父母说我出去度假了,不让他们知道我病得厉害,免他们担心。不知为什么我也会时常想到你……”
注意:她用了一个“也”字,这说明她是深知——至少是认为——我总是在想她!我惭愧,我无地自容……为了放松自己的愧疚感,我调侃说:“可以听听你气喘和咳嗽吗?我愿意是听诊器……”
芳草回答:“不可以。”
我的回答也是三个字:“我爱你!”继续要求听她。
芳草接下来回答了五个字:“那也不可以!”她真顽固!
我更顽固,我顽固地坚持用三个字回答:“我爱你!”发出去之后又补充了十个字:“你还记得我的脖子上有什么吗?”连续发给草草。
我的脖子上有什么?这件事在前面我没有讲,不过现在讲讲也不迟。芳草回杭州之前,在火车站告别的时候,她从脖子上摘下项链,亲手戴在了我的脖子上,她说:“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这项链是男女都可以配带的那一种,项链坠是一块朴实的石头。从项链也许可以看出草草的性格,她不是纯女性化的那一类女人。我说:“不是‘纪念’,这个作为‘信物’好吗?”草草回答:“随你便吧!反正我们年底就结婚了……”我抱住她的肩头说:“年底,我还你一个结婚的戒指,给你戴在新娘的手指上!”芳草走之后,我隔三岔五就去德刚家看望寄养在他家的藏獒玲玲。去看望玲玲的次数明显比过去多了很多,甚至有点太勤了。德刚问我:“感觉你对玲玲比以前更亲了!你呀是不是对母狗产生爱情了?”我用手一指德刚,命令玲玲说:“玲玲,咬他!”玲玲冲我即摇头又摇尾巴,那意思仿佛在说:别开玩笑了,你俩不是亲哥俩吗?
说心里话,因为玲玲是被芳草抚摸过的,而且世界上最野性的藏獒居然对初次见面的草草也是出奇的友好,于是在我的感觉里面,芳草仿佛是神,动物皆与她有某种缘份,玲玲的身上也定有芳草的信息!于是在我每次看见玲玲的时候,就仿佛看见了我的草草;抚摸玲玲的时刻,就想起了当初我轻轻地抚拍芳草后背的那几个日子里的情景;玲玲的全身几乎都被芳草抚摸过,所以我拥抱玲玲的时候,自然就感觉到的是芳草的手离我很近,也算是间接地享受芳草的爱抚了……
每次我去看望玲玲,都要向芳草现场直播似的报告:“我到德刚家的门前了,听到玲玲的叫声了……”芳草每次也都要嘱咐我:“替我送给玲玲一些带肉的骨头。”有趣的是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每次我去看玲玲,玲玲都要仔细嗅我脖子上的、芳草留给我的项链,一嗅就是好半天,让我感觉玲玲也在想念草草!哦,玲玲啊,你的这个动作,让我感觉脖子上的这个项链就代表草草了!我给芳草发短信说:“草草啊,玲玲想你了!它总是对我脖子上的项链嗅个不停!那项链上有你的信息啊!你让我想起了一首诗,这是我未来要写的一首诗的名字:挂在脖子上的老婆……”
——以上,就是我为什么问芳草“你还记得我的脖子上有什么吗?”的由来。
艾艾回答:“我只记得你的肩上有瘀青!”
啊,虽然芳草没有提玲玲,没有提项链——她送给我的“信物”,但可以肯定草草真的没有忘记我们过去的美好!我肩上的“瘀青”,是她来北京跟我“过日子”的时候,白天和晚上咬我的肩膀留下的印记,这印记的数量,比她来北京住的日子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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