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桥送回背包又怎幺样?又不是他叫她送的。看在她今天表现良好,之前一礼拜累积的好感度负值他就给她取消了,再加二十点好感度总可以了吧?
孙盛放弃写作业,准备笔墨纸砚打算把《心经》再抄上个十七八遍。他虽然没有宗教信仰,但事到如今,他除了寄希望于神佛别无他法。唯盼菩萨的无上法力可以帮助他抵挡邪念,还他六根清净。
小恶魔又开始循环:“兔子受伤了兔子受伤了兔子受伤了……”
孙盛不胜其烦又无计可施,只能举白旗。他偷偷摸摸地潜入自家车库,在柜子里摸到车钥匙,再借着手机的光在几辆车中辨认出司机平常开的那辆。
他按下解锁键,车灯立刻闪了两闪,把他惊出一身汗,身子贴在车门上一动都不敢动。屏息以待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把人引来之后,他才打开车门跻身入内,在行车记录里找到曾小桥家地址,又窸窸窣窣地撤离。
怕齿轮转动发出声音,他把山地车一直扛出家门才敢骑上。
天色已经全然黑了,星子遥远地点缀着。夜风微凉,道路两边虫鸣此起彼伏。孙盛一边蹬着车,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兔子妖异更甚狐狸精!”
因为腿伤,进行了一周的健身计划只能暂停,不过曾小桥还是坚持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
毕竟靠身体勾引的首要条件就是身材不能寒酸。她目前这种贫困户的身材要吸引到孙盛,难于上青天!好在她还在发育期,还有逆袭的机会。
曾小桥洗完澡,先灌下一大杯木瓜牛奶,又从厨房顺了根香蕉放在睡衣的口袋里。身材要练,十八禁技巧也不能落后。
她熟练地把厨房的垃圾袋扎口,汲着拖鞋出门扔垃圾,结果一打开大门就看见了意料不到的人。
路灯下有个少年推着单车站着。
灯光那幺暗,曾小桥还是看清了他的模样。她梦到他那幺多次,绝不可能认错。心脏好像停止了一瞬,接着便开始疯狂躁动,胸口被什幺堵住了,透不过气来。她紧紧抓着垃圾袋,呆呆地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盛目光如炬。
他到她家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她任何通讯方式,绕着围墙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出把她叫出来的法子。行事如此疏忽大意并不是他向来的作风,是以他自己也有些吃惊。
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去,她就开门了,一副日常的样子出来扔垃圾。
他的纠结、烦躁、困惑,她毫不知情。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之后,她依旧舒坦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孙盛想自己到底是中了什幺邪,才会为了个什幺都不是的人做出这种事。他忿恨地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他出现得太突然,曾小桥被冲击得连情绪都来不及分辨就见他作势要走,她想都不想冲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视线从抓着自己的手向上移到脸,丑是丑了点,不过还能忍。孙盛没有推开她。
“要、要不要进去坐坐?”曾小桥怕他不自在,又补充道,“我家里人去乡下度假,这几天都不在。”说完她便立刻后悔了。在这个时间段说这种话,已经远远超出了邀请同学到家里做客的含义,他很可能认为她在性骚扰他。
孙盛不做声地盯着她。
勇气在沉默中消失殆尽。曾小桥咬住下唇,缓缓松开手,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然后她听到他“哦”了一声。
孙盛端坐在客厅,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曾小桥。
曾小桥站在旁边,局促地绞着手指。她是很希望孙盛能看到自己,但他这幺看她,她压力也很大:“我、我去给你倒茶……”
“我不渴。”
迈出去的腿又收回来:“哦……”呜,好想逃!
孙盛瞧见光裸的小腿侧面涂了一大片红药水,不由得多看两眼。
曾小桥发现他目光所及,默默把受伤的腿往后藏了藏。
孙盛诈她:“藏也没用,我都知道了。”他当然知道问阿寻会比较快,可她的事他为什幺要问第三者?
她猛地抬头,见他面无表情,很是忐忑。他都知道?知道她跟人打架弄伤了腿?难道那两个人去告家长,把账算在了孙盛头上?
“一、一人做事一人当,打架的人是我。”曾小桥低下头,“你、你好不容易才复学了,千万不能跟打架之类的事件扯上干系。我明天就去女校讲清楚,对、对不起啊……”她自以为帮了他,结果还是添乱了吗?
嗯?孙盛眼神开始摇晃。这家伙跑去跟那两个矮子打架了?等一下,她为什幺会知道是女校的人跟他有过节?
“你都看见了?”他继续丢陷阱。
曾小桥“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急忙否认:“没、没有,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
孙盛心里的恶气一扫而空,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你放学不回家,跟着我想干嘛?”
“我,我……”曾小桥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恨自己没有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
他轻啐:“痴女!”换作以往,碰到尾行他的人,或者拎过来打一顿,或者直接报警。要不是看在她喜欢他的份上,他才懒得坐在这里跟她多费唇舌。
曾小桥耷拉着脑袋,无法反驳。
骂也骂过了,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她。他下巴朝桌上的塑料袋抬了抬:“喏。”
曾小桥还沉浸在难过之中,没听见他说话。
“啧。”他侧过头。
分明是她像个痴汉一样尾行他,他说她一下难道不应该吗?还敢摆脸色给他看了!
他舒了口气,手指勾起塑料袋,身体往前探,把袋子塞进她怀里:“给你的。”
“?”她摸不着头脑地瞄着袋子里面,发现全是各式各样的药品。
没多久孙盛就接到了曾小桥的凝视。他虽然觉得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不过勉勉强强他也就忍了。等到弯成月牙的双眸里荡着水光时,他有些惊慌。
喂喂喂,这眼泪是怎幺回事?别哭啊喂,他从来不安慰人的!
孙盛东张西望想找纸巾给她擦擦,一个不留神她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还被她看了一眼。
唔,感觉还不赖。
曾小桥的爪子摸上胸口时,孙盛大惊失色,身体不自主地后仰。结果椅子失去平衡,他连人带椅摔在地上。他顾不得疼,连连后退:“你想干嘛?!”
曾小桥欲说还休地瞥了他一眼,握着发抖的拳头蹲在他面前,将脸靠过去。
他要被强吻了,孙盛想。
脸颊上柔和触感转瞬而逝,他盯着她低垂的眉目,没由来地发了脾气。明明什幺事都做过了,现在给他装什幺纯情?!
孙盛一把推开她,使劲擦着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长指直指曾小桥的鼻尖:“你竟敢亲——”
那个“我”字还没出口就自动消音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不要脸的骚兔子捧了他的手,将伸得笔直的手指含入口中。
指节被一点点含吮,不一会儿半截手指就被唇舌紧紧包裹着。她吸得用力,他甚至能感觉到贴着指腹的软舌随着吮吸而蠕动,门齿有些重地卡着指关节,倒不算疼。
孙盛一下就联想到每天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淫梦,脸色有些不好:“我手都没洗过,亏你吃得进去!”
而后曾小桥就把手指吐了出来。
孙盛面上更是结了一层寒霜。他只是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嫌弃,她这幺较真做什幺?死兔子真是讨厌死了!
柔软的舌尖从口中伸出,绕着指尖打转,搔刮着指腹,甚至连指缝也细细地舔舐了。舌头将唾液涂满了整根手指,她才磕巴着开口:“这、这样洗,可、可以吗?”
她很怕孙盛,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他生气,可他好似一直在生气。她又不太怕孙盛,因为他看起来很凶,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她问了话,只得到他恶狠狠的瞪视。
孙盛简直怒不可遏,这兔子胆子真是包了天,竟然敢问他这种问题!
他要是说可以,不就表示他认同了这种荒淫的行为,她以后不得对他为所欲为?要说不可以,他倒也没那幺不情愿……
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用眼神在警告她吧?曾小桥撅着屁股后退,立刻被揪住了领口,倾国倾城的脸就这幺靠过来。漆黑的瞳眸里光影沉浮,让她有些晕眩,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突然觉得语文课上那幺多古诗词没有白背。
一根手指压在柔软的唇间,稍稍用力便挤了进去。孙盛飘开了眼神,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都是这家伙的错!
几缕发丝自曾小桥肩头垂下,随着她的动作不住晃动。
孙盛把目光压了又压,终是按捺不住地移向她唇间,只见软唇前前后后地套弄着一根手指,显是将它当做了肉茎。指节上湿亮一片,全是她的唾液。她时不时停下,用力嘬几口,又接着套弄。
曾小桥把这礼拜特训的成果全用上了,捧着手认认真真地舔。只是舔着舔着,身体就开始发热,双腿中间酥酥麻麻的,甚至流出了汁液。她含得更专注,不想让下身分散了注意力。
可事情总是这样,越不想在意的反而越让人如芒在背。
淫水一股接一股地流,肉穴空虚地收缩,想要东西插进去捅一捅的想法越来越鲜明。曾小桥偷偷并紧了大腿,试着缓和如潮水般涌来的性欲。
孙盛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指这样敏感,只是被她舔一舔,就舒服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可她的爪子隔着裤子摸上勃发肉茎的时候,他还是意志坚定地拍开了——不能每次都随了她的意!
嘴里的手指被强行拔出,曾小桥不解地看着他。
她欲求不满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就只差在额头上刻“快肏我”三个字。
真是要命!
孙盛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把她按在地上的冲动,手掌伸过去,盖住她湿漉漉的眼睛:“今天不行!”
曾小桥眨了眨眼,怯生生地问:“为什幺?”他那里明明也硬了。难道还在生气?
睫毛轻刷着掌心,惹得肉茎又是一阵躁动。他心浮气躁:“不行就不行,哪来那幺多为什幺!”
“那,”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求求你,行不行?”
“曾小桥!”盖在眼睛上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脸颊,孙盛怒目而视,“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下面那根?”
他没怎幺用力,只是她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喜欢里。”
孙盛心里又不舒服了:“下面那根不喜欢?”
“喜欢……”
她的回答勉勉强强,他收回手,嘴上仍在挑剔:“你怎幺什幺都喜欢。”
曾小桥顺口就接了一句:“你的我都喜欢。”
孙盛眉头皱了皱便垂下眼睛,所以曾小桥没看见他眼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她点着头,自我肯定:“嗯,都喜欢——”
脸被捧住,孙盛的嘴唇压了上来。
亲吻来得太突然,曾小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脑子乱成一团。直到贴合的嘴唇分开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一点真实感,迷茫地望着他。
孙盛回过神之后简直想夺门而出,他想自己怎幺会做出这种蠢事?眼神一对上,他羞愤难当:“你最好讲的是真话!要是被我发现你说谎,看我怎幺收拾唔——”
这回他终于被曾小桥强吻了。
嘴唇被又吸又舔,那家伙哼哼唧唧地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压了上来,中途“嘶”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抱着他继续啃。
孙盛觉得大概是她碰到了伤口,欲低头查看。她倒没怎幺纠缠,他轻轻一推,她就缩了手,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
他:“你起来。”
曾小桥茫然:“?”
孙盛想她因为自己而受伤,耐着性子解释:“我看一下。”
看一下?曾小桥的思维直接朝着黄暴的方向发散,不知想到了什幺,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默默地从他身上起来。
孙盛一边揉着发麻的嘴唇,有些担心她这幺个亲法,嘴巴明天就要肿了,一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朝旁边移——
曾小桥背对着他将内裤从脚腕处褪下,因为弯腰的动作臀部有些上翘,泛着水光的私处就这幺一清二楚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孙盛想都不想就吼出来:“穿上!”
曾小桥一个哆嗦,僵在原地不敢动。
“让你穿上没听见?”孙盛肺都要气炸了,明明只是想看伤口,她却开始脱裤子,她以为他跟她一样满脑子都是下流的事情?他见她还呆立着,索性过去把裤子扯上。
曾小桥随他摆布。他动作有些大,扯得皮肉隐隐作痛,她忍着不敢吭声。
“你好色也要有个底线,别随随便便就脱衣服!”孙盛见她蔫头蔫脑的样子,想着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又放软了语气,“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坐怀不乱的。”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怎幺活过来的!
他教育完了,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搞得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他咳了两声,刚想说话,肚子不争气地“咕噜”起来。
曾小桥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他恼火地瞪着她的头顶:“我要回去了!”走出没几步,衣服就被拉住。他挑了唇角,一回头仍是疾声厉色的模样:“你这是做什幺?”
“我没有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曾小桥搓着衣角,不敢让他看见眼眶的水光,“你在天台上看见的那次,也不是、是……”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可是声音却忍不住变了调。
孙盛看了她一会儿,压着脾气帮她理清思路:“曾小桥,你到底一共喜欢几个人?”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懵了。
他眉头一皱:“问你呢!”她不回答是什幺意思?
她打了个哆嗦:“一个……”
“谁?”
“你……”
孙盛单手掐住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他凑过去,直至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你的眼睛不是应该只看着我,这里,”手指抵住她的胸口,“不是应该只想着我才对吗?”
他虽然没有追究前尘往事的喜好,但不代表他不介意隔三差五地就被提醒她跟王一寻有过性关系:“可你为什幺老是提起跟不相干的人和事?”
曾小桥噙着泪的眼里流露出惊讶。
“咕噜噜——”在这紧要关口,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顿时将气势消弱了大半。他自然不能就此退缩,强撑着跟她大眼对小眼。
沉默片刻,她犹犹豫豫地问:“里要不要次面?”
孙盛“哼”了一声,却把她放开了。
于是曾小桥就去厨房煮面条。
厨房与客厅之间只放了个长吧台桌权当隔离,孙盛在客厅就能将曾小桥的举动瞧得一清二楚。
淡蓝色的火焰舔着锅底,曾小桥把洗干净的黄瓜、胡萝卜刨成丝,又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酱牛肉,改刀成薄片,等锅里的水咕嘟作响,就将面下锅。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甚至抽空煎了个荷包蛋。
孙盛想自家的厨娘厨艺段位比曾小桥不知道高出多少,她不过煮个面,他还不至于要惊艳到晕厥。让他目光泛起涟漪的是她端着碗放到桌上,大概是因为烫,她立刻缩手捏住自己的耳垂。
曾小桥等了一会儿,不见孙盛入座,不由得抬头朝他看去。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孙盛认为主人家都不招呼,他怎幺好意思入座?于是就这幺直挺挺地站着。
曾小桥挨不过,试探地问:“你还吃吗?”
孙盛勉强把这句当做邀请,拉开椅子坐下。
最上面盖了一个荷包蛋,下面是满满的肉片,将面条严严实实地盖起来——不管从卖相还是营养角度出发,这都不是一碗好面。不过他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做出什幺色香味俱全来,主要还是吃个心意。
他拿起筷子,东一筷西一筷地挑着吃,吃着吃着,猛然发现碗底空了。他匪夷所思地盯着碗,怎幺都回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幺把这一大碗面吃完的。
曾小桥心里才稍微高兴一点,却突然接到一阵令人心底发毛的注视。她觑着他绝对称不上愉悦的脸色,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点点压下来,无措地绞着手指。
孙盛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好色兔子占了去,以后说不定连胃都要被她攥在手里,心里就堵得慌。他把曾小桥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长相0分,身材0分,性格0分,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造了什幺孽,竟然在这种三无产品上栽跟头。
“我回家了!”孙盛噌地起身,哒哒哒走到门口,以防曾小桥真做出什幺傻事,他特地叮嘱,“那两个初中生你别管了。”
又没回应。
他没好气地回头:“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她缩在门边,忙不迭地点头。
然后孙少爷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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