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碑是武田当年亲手立的吗?」卿卿拿着相机拍照,难道没人注意到阳光忽然消失了,天色渐渐转阴!?
「上头有刻字。」甄甄蹲下身子,为石碑清理着不知哪儿攀上的藤蔓,指尖顺着凹槽移动,然后她跟着上头的文字,喃喃念出声。
「上面写什么啊?」班代蹲下身子,拍了张特写。
「这辈子欠妳的,下辈子一定会还……。」甄甄皱着眉,显然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唰──林内忽然大风刮起,吹乱了一堆落叶,纷纷打上我们的身子,大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风感到惊愕,顿时乱了方寸!
这风冰冷刺骨,而且哭泣声愈来愈明显了!
「呀──────」凄厉的尖叫声,忽而又从树海深处窜了出来!
「那是什么!」卿卿惊叫出声,摀着耳朵跟一头乱发,「刚刚那是什么!」
惨叫声的回音随着风吹到我们身边,我感受到庞大的压力逼近,我身后的地缚灵们瑟缩发抖着拚命往树上窜,我知道有什么要过来了,他们正从树海的四面八方向我们涌过来!
「回去!」米粒大声喊着,「现在就回去步道!渡边先生!」
「好!」渡边先生紧张的站到前头,吆喝大家跟着他走。
倏忽,天空闪过一丝刺眼的银光,跟着劈下了一道雷!狂风未曾稍歇,我们几乎睁不开眼,隆隆雷声让在场所有人层迭惊叫,跟着大雨滂沱而下!
我仰首望天,正午十点,天空竟一片深灰,不见一丝阳光!
「哇呀!」尖叫声依然此起彼落,有带雨衣的拿出雨衣,有带伞的撑伞,彤大姐明明有把伞插在背包上却不拿,我跟米粒没带雨具,幸好大家身上有连帽的防风防水外套。
我开始发抖,因为这急速下降的温度,以及冻骨的气温。
然后……啪哒,有人在我们四周踩上了水洼。
我的神经彷佛断了般的颤动,双目圆睁的竖耳倾听,又听见一声啪哒。
有别于正前方一阵慌乱,我扣住米粒的手臂,紧接着感受到他肌肉一紧,他也听见了。
米粒先回首,我也跟着转过去。
那是一个女人,她全身被淋得湿透,身穿浅绿色上衣及白色的过膝裙,雨下得太大了,她的发遮去脸庞,全身都被浇得湿透。
距离我们五公尺远,定凝。
「咦?有人!」卿卿湿发黏着脸,打着伞的她也看到那女人了。
「不!不──」勾着她的甄甄开始慌乱,「姊!不要看她!不要!」
姊?原来是姊妹,两个人的外表与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不过这倒证实了胆小又敏感的甄甄之所以愿意来这儿,大概是要保护姊姊吧?
「怎么了?」班代他们好好不容易搞定,也回了神。「咦!小姐?谁!谁有多的雨衣!」
阿木跟火车忙翻找着背包,而那女人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极为缓慢的抬起双手,掌心向着我们,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她的动作让大家安静下来,因为姿势有点诡异。
「咦……咦!」雨实在太大啦,若不是卿卿先把手电筒照向她,也不会注意到她的手是反转的。
两边的肩胛骨都转了一百八十度,像是可拆式的芭比娃娃,将她的手拔下,再上下颠倒的倒装回去。
『我不想死啊……』她迟缓的走向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把头抬了起来,不过只有两秒,因为雨势太大跟头发太重的缘故,整颗头颅顺着背部往后滚落。
所以这逼得她停住脚步,回身开始找头。
歇斯底里的惊叫声来自于卿卿,然后是男生的狂吼声,接着就是进入树海里最不该发生的事情──慌乱。
忘记是谁先跑的,队伍瞬间就溃散了,渡边先生大喊千万别跑,但还是追着他们身后,跑进了树海深处。
我们三个动弹不得,看着那可怜的女人在跪在地上,搜寻她的头颅。
『求求你们别扔下我啊,我要离开、我不想死了!』她悲伤的哭喊着,捧起自己的头,跪在那儿组装上颈子,『我走不出去啊,我想找自杀防治箱,但是我找不到啊!』
彤大姐把手电筒定在她身上,方可看见她颈子已经被野兽撕裂、腐烂得相当严重,根本就装不回去。
「那边。」彤大姐忽的站前一步,伸直左手,往东方指。
死灵怔怔的望着她,然后扶着摇摇欲坠的头,往彤大姐指的方向看。
「自杀防治箱在那边。」彤大姐使用的也是流利无比的日文。「快去啊!」
只见那死灵眼眶里滚出泥的泪水,对着彤大姐深深的一鞠躬,然后消失了踪影;彤大姐双手插在口袋里,缩起颈子,回头瞥了我跟米粒。
「我没乱比喔,我记得我们来的方向,途中有个自杀防治箱!」她说得义正辞严,「真惨,为了找个箱子这么狼狈,很可怜耶!」
我实在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情况啊?
「妳什么时候会的日文?」米粒才冤,「天哪,我从昨天就翻译到今天,妳们两个应该要早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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