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感谢彤大姐的提醒。
班代像是瞬间醒了般,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没错,我就在想,为什么死灵大军拚命的跟着我们、而且像是要追杀什么似的。」阿木沉稳的说道,「直到刚刚那个不想死的女鬼大喊着木花开耶姬时,我就想到了。」
米粒以警戒的眼神望着火堆对面的大学生们,而我缓缓的离开他怀间,也坐直身子。
「所以?」
「他们是在追妳?」班代忽然皱了眉,「那些人是为了要追杀妳吗?」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什么叫妳不知道!妳以为一句不知道就什么都算了吗?」班代跳了起来,在黑夜里咆哮,「火车因为妳而死了、甄甄也是为了妳身亡,这一切都是因为妳!」
我微微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
「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米粒不悦地向上瞪着他,「你应该没有忘记,是谁带领着大家来这里的吧?班、代。」
班代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快要失去理智的眼神看着米粒。
「但是我们只是来探险,我们并没有想要死!」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都是妳!就是因为有妳在,大家才会死!」
「我早说过不该进来探险的,怪得了谁?」米粒将我紧紧搂住,「我们是早就做好最坏打算的人,是你们自己一路跟着我们。」
阿木圆了眼,制止了打算继续怒吼的班代,「什么叫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难道……揪团自杀?」
「拜托!谁吃饱闲着啊?自杀还揪团,又不是远足!」彤大姐冷哼一声,「我们是早就知道这儿很危险,但是逼不得已进来的,什么危险状况都先设想好了!」
「为什么?」阿木可能无法相信,世界上有主动往死里去的人……其实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无可奉告。」米粒说话时,看着彤大姐,麻烦她不要再多言。
彤大姐挑起嘴角笑着,点头应和,还在这森冷的寒夜里低低哼起歌来。
「我们没有跟你们一路,也没请你们跟着我们,会被死灵攻击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我们是做好心理准备才来的。」米粒一字一句的瞪着班代说,「学生的死亡或许跟我们脱不了干系,但是这是你们自寻的。」
「米粒!」我低声制止,他话说得太重了。
「这些孩子不应该是只听好话,会蒙蔽在自己的世界里。」米粒果然很讨厌班代他们,「老话一句,探险试胆就要负起责任,你们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我们呢……」他低头看现我,深情款款,「早就已经选好了。」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再如何害怕,有米粒陪着我都没关系!
「你们、你们少说这种推诿塞责的话!」大概面对同学的死亡太痛苦,班代还是决定把罪与过都推到我们头上,「火车跟甄甄就是你们害死的。」
「哼。」彤大姐又悻悻然的拿出手机了,「对对对,你们都没错,你们最无辜了厚!」
「妳闭嘴!」班代指向彤大姐,我们可不认为这是好事,「你们要寻死是你们家的事,为什么要拖我们下水!」
「错!」彤大姐声音高扬,「我们是要在死中求生,你们这些不信邪又具有冒险犯难精神的大学生呢,才是真正寻死的人!」
末了,彤大姐还伴随大笑声,我听了只有一把冷汗。
我知道彤大姐很厌恶这种遇到事情就推给别人的情况,但是对方好歹是受过心灵创伤的学生,或许可以手下留情一点。
但不必问我就猜得到她的想法,她这方面跟米粒同挂,她认为会最好的方式是逼他们面对。
彤大姐眉一挑,冲着我露出美艳的笑容,又开始打起手机游戏,这表示她听腻了阿木的话题或是班代的咆哮,两者都代表极端无聊。
「你别激动得吼来吼去。」阿木连忙把班代拉下来,「事情还是要解决!」
「怎么解决?人都死了……。」
「但是我们三个还活着啊!」阿木用力一击班代的肩,「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活着出去。」
我望着开始低泣不已的班代,有点同情他们。
「别再跟着我们走了。」我幽幽开口,「跟着我们走只会一再的出事,发生连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还有另一个方法。」阿木相当沉着,说出了惊人之语。
「什么?」班代焦急的摇着他。
阿木抬首,再次望着我,并没有回答班代的问题。几经追问,他突然变得沉默,后来甚至叫班代别吵。
「我还没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会告诉你啦!」阿木这样低吼着。
我不是对阿木没信心,而是在树海中枉死的人这么多,每一个人难道都没想过方法吗?
但结论却是一个个人走入,却没有人得以离开。
这放眼望去都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树木,跟一样的绝望。
我身在其中愈久,愈觉得我曾经有过这样的绝望感,也曾经看过这一望无边际的树木,也曾经倚靠着大树下休息,甚至曾看过这样的火。
只是心境是不一样的,我似乎曾品尝过绝望,还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可是现在……我恐惧、我担忧、但是我却觉得相当的安心与温暖;因为一边是我爱的男人,另一边是我爱的女人。
挚爱与挚友都能够相伴,我夫复何求。
「不知道那个渡边先生怎么了厚?」彤大姐突然提出一个我们都快忘却的人。
对呀!我们的导游呢?在第一次死灵大军来袭时就被冲散了。
「说不定他对这里很熟,早就出去了。」班代闷闷的说。
「我不这么乐观,我们当时一慌就乱了,根本没有方向感,没有人能对树海熟稔的。」米粒蹙着眉,「幸运的话他已经死了,不幸的话就跟我们一样,在树海里迷路,活到食物没有之后,直接面临地狱。」
「那我希望他幸运一点。」彤大姐叹口气,眼神没离开过电动。
我暗自拉了拉米粒,低声跟他说着,明天动身时,要与班代他们分开;他们不适宜再跟我们走了,一来死伤会增加,二来他们的情绪太不稳定。
我担心的不是卿卿或是班代,而是历经这么多死亡还镇静自若的阿木。
他太聪明了,心机深沉到我无法揣测他的想法。
米粒允诺了我,大胆的在我颊上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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