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发育得比较早。初三的时候,我就已经挺拔得象一个大人了。长相算不上最美,可应该说还不错。所以不管是初中里还是高中里,班上都有一些男生对我眉来眼去的,表达好感和爱慕之意。有的甚至还想着法子接近我,往我书包里偷偷塞约会的小纸条。但我没有早恋。真的,在感情上,我不是一个早熟的女生。一直到高中毕业,我的感情都是空白的,洁白得就象一张没有写过字的白纸。
没想到我的情感之路是在高考结束以后才开始的,而且起点不是在学校里,而是在马路上。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是在那天看了高考成绩回家报喜的路上遇到那个男人的。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而且年纪很大。我压根也想不到,我一个刚刚走出中学校门的小女生,因为一次不经意的马路搭讪,就开始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发生了扯不清的关系,后来又出现了一系列离奇曲折的变故,演绎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情感故事。
与他邂逅的那天,天气特别好。早上,朝霞就从两个山头之间的v型空隙处斜射进来,将整个山区照得金灿灿,热烘烘的。把小镇也涂抹着象一幅金色的油画,充满了诗情画意。
这天是公布高考成绩的日子。我特别激动,也有些紧张。这个山区小镇上还没有网吧,我打工的那个小饭店里也没有电脑,我就让老板娘给我调休一天,我要去县城看分数。我很早就从饭店里走出去,到马路边去等开往县城的公交车。
我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有一辆县城方向的车子开过来。我跳上去,走到一个空档处,站在里面,看着窗外闪过的山景出神。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我们的县中附近那个站头上停下。我想我既然到了县城,就不要再去找网吧了。到学校教务处看,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些同学和老师呢。
下了车,我就径直往学校走去。走进县中大门时,我的心加快了跳动。我沿着学校那条宽阔的中心大道往里走去。走到那幢小巧玲珑的教师办公楼前面时,我看见教务处办公室门前站着好几个同学。都是外班的,只有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他叫胡玉民。我们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我见教务处里有一些同学在围着两台电脑查看分数,就提着一颗心走进去,挤到一台电脑前,冲坐在那里的教务处副主任说:“马主任,帮我查一下。”
马主任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哦,是巩小敏。你号码多少?”我将自己的准考证号报给他,他帮我打进去,一点,我的名字和成绩就跳了出来。
巩小敏。我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我的名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喉咙口,“卟嗵卟嗵”地狂跳起来。脸也胀红了。我往名字后面一扫,三个阿拉伯数字就跳入了我的眼帘:578。这个数字超过了我的估分。我的心一松,就从喉咙口落回到了原处。
马主任说:“还不错,录取一本,应该没有问题。你第一志愿填的是哪所学校?”我说出了那个名牌大学的名字。马主任沉吟着说:“这所学校恐怕危险。第二志愿呢?”我把这个名气很响的经济学院的名称说了一遍。马主任想了想说:“这个志愿,应该能被录取。”
我看到自己的这个分数,就已经很开心了。又听马主任这样一说,心里更是象吃了一颗定心丸。走出教务处的时候,我的心情甭说有多高兴了。心情愉快,脸上就禁不住放出喜悦的红光。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精神,连走路都感到特别轻快。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可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喜悦的表情,竟然给我带来了一场劫难。当然,现在看来是一场劫难。可在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交了好运,遇到“贵人”了呢。
是的,我急于回去想把这个好成绩告诉父母亲,所以没有在县中多逗留,也没有心思去逛县城,就急匆匆往校门外那个站头上走去。我真的太高兴了,满心的喜悦都流露在了脸上。这样就被站头上一个正在等车的帅男人发现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站头上恰好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个帅男人就站在我对面两三米远的地方。他看着我喜形于色的样子,先是眯着眼睛偷偷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想了一想。很快,他就象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潇洒地一甩大分头,转回来跟我搭讪说:“姑娘,你是打工的,还是上学的?好象有喜事啊?”
这时候,我要是不吱声,后面的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我人逢喜事,心情愉快,也就忘记应有的防范了。我随口应答说:“我现在是打工的。不过很快,我就要上大学了。”
帅男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好啊,上哪个大学啊?”
我见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高大帅气,身上闪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就不由自主地回答说:“还不知道呢,我报考的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经济学院,很有可能会被录取。”
帅男人眼睛一亮,又一次偷偷乜了我一眼。稍作沉吟,就笑着对我说:“很好啊,你把你的准考证号和手机号码告诉我,我帮你先查一查,看考上了没有。”
我真是太幼稚了,竟然相信了一个路上碰到的陌生男人的话,真的将自己的准考证号和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帅男人马上拿出手机,将我的两个号码一起存了进去。然后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很快,我就会帮你问到的,你等我电话吧。”
我点点头,却也没有忘记问:“你是哪里的?”帅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说:“我是市政府的。”
我听到“市政府”三个字,心里感觉象忽然吹进了一股春风,眼前也变得更加明亮起来。我对这个帅男人肃然起敬,不禁又细致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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