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在没有取得搜查令的情况下,警察为了介入就伪装税务检查咯?”
“大概是这样考虑的吧。而且,松永推测可能是我马上使用那资料让警察行动的,笑着说:‘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好。’但是我,当时立即想,啊,是清野!”
“那么,清野他……”
“是的。当然我没有跟松永说。打电话一问清野,果然是清野将部分复印件交给了警察。我说我给他的资料只不过是一部分,这尽管不是关于つ一キ本身的贿赂的资料,但好像是可以窥见势和集团的钢骨厂商向加部议员捐款的重要材料。对清野工作的日洋来说是一件踢掉当前的竞争对手势和集团的合适的武器,这是事实,所以他所意图的十分明显。公司人清野急于建功的心情让人不是不能理解,但我还是责备他了,说:你太轻率了!”
“但搜查由此而急速进展是事实吧?”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应该考虑那检查别有用心,而且,即使把加部这样的普通议员逮起来,也无济于事。实际是,正如后来所明白的,加部将贿赂的一部分哪里是用于政治目的,净用于改建豪华公寓等一看就知道是私用的方面,而且大概完全没有将这隐蔽起来的想法吧。这种人结果只能被当作替罪羊,被人从政界埋葬。也许加部这个人,原本就是一个对派系来说扮演集资人角色的要人一样的人。”
“说得太刻薄了!”
浅见惊讶得叹了一口气。
“话是刻薄了一些,但就是那么回事。虽说是派系的同僚,即使给他钱的时候百般奉承,但事态一变,罪名也会全部强加于加部,自己佯装不知。”
“可是,记载在账簿上的名字不会是加部一个人吧?”
“当然其他的名字也有很多很多。不仅是政治家,也有许多演员的名字。总之是一些围绕着势和集团的人的名字,即使清野只把有加部名字的页码的复引件交给了警察,也应该至少出现几名政治家的名字,但为什么搜查的手只伸到加部议员,那些人的名字连报纸上都没有出现呢?这件事实在奇怪。因为是这种结果,所以我叫清野也要慎重,可是……没想到他单独行动了。”
“这些姑且不说,但它毕竟是告发的第一步,所以清野采取的行动不是应该给予一定的评价吗?”
“不行。即使干掉了加部这样的普通议员和一两家不值一提的钢骨厂商,巨恶势力也不会感到任何痛痒的,倒是必须重视敌人以此为契机着手卡掉情报来源。只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清野的单独行动不是徒劳无益的,这也是事实。多亏了他,我明确地得到了不能相信警察这个教训。”
西村看了一眼浅见,但这回眼睛没有闪光。
浅见想起了清野翠说的话。据她的模糊记忆,对着西村打来的电话,他父亲用惊慌失措的声音,说出了“カペ……钢骨……”这类话,那样子像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就清野而言,出于一片好心干的事却招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一定产生了动摇。
“从松永那里听到税务署去检查的事和听到清野的话时,我明白情况极其危险。如果对材料的外流本源つ一キ的搜查以落空告终,那么迟早敌人会着手整治清野的。姑且不说以何种方法来,我先让清野把手头的资料全都烧毁。他在电话的那头变得哑口无言。知道警察不是值得信赖的,准是受到了很大打击。但清野没有自重,并且采取了自己闯入死地的行径。”
“就清野来说,不倒是有一种起码要挽回自己过错的心情吗?”
浅见不能不为清野辩护,也算是尽自己的一点心意。
“大概是吧。包括我,在听到清野死了的时候,一瞬间真的以为他可能是负起对我的责任而自杀的,是因为听到还有遗书一样的东西嘛。抱着和警察的正式发表几乎相同的感想理解这一事件,如果浅见没有登场,一定到现在还那样想。你和阿翠一起去喜多方作了调查,并发表了那篇文章,说真的,我读了以后才产生了怀疑。”
从话里听出西村实在不胜惭愧,但他的悔恨不仅仅是这点。
“在读了你浅见的文章开了眼界的同时,我知道了你的来历,产生了别的怀疑。很抱歉,我是怀疑你可能是受了你哥哥的操纵。不,请你别生气。如果站在不相信警察这一前提,那就会思考各种各样的事情。要说警察厅刑事局长,那是刑事局的最高干部,他应该是体制里的人。这样想是理所当然的吧。他当然有职责排除动摇体制的人,不管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那你怀疑我是他的走狗……”
浅见坦率地表露了遗憾的心情。
“唉,是这样怀疑,至今还并不是完全能消除它,还有疑虑。即使浅见本人可信赖,但会不会你哥哥的眼睛在某个地方盯着呢……日本的警察组织是优秀的嘛。所以我这样神经质地警惕着。不过,浅见对我来说是最后的希望之星这是事实。”
“噢,希望之星……”
“哈哈哈,像是少女漫画一样的词儿,但这是实感,所以我决定把你引诱出来。不,是决定采取把可能在你背后的警察组织整个儿引诱出来的作战,因为我想,浅见这样的耿直的人介入的话,那么,无论你哥哥是多么站在体制一方玩弄权谋术数的人,大概也不能佯装不知吧。”
“不,我的背后不存在什么警察组织,就是我哥哥也不是那种……”
“我知道。现在我很愿意信赖你。但现实是清野死了,而且正如你浅见在那文章中分析的,和十五年前首相犯罪时‘自杀’的司机的案例一样,警察非常简单地把他的死作为自杀来处理了。这事实是不容否定的。为了不重蹈覆辙,我不得不反过来用警察的手弄清案件真相——哈哈哈,说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总而言之,我企图引诱警察朝着那种方向。我想,要是留下空无一物的遗书,完成了暗示自杀的失踪,那么你大概一定会出来吧,警察也不是为了干掉我,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行动。”
浅见倒吸了一口凉气。西村已经强烈地不信任警察,甚至到了有“干掉我”这种想法的地步。
“结果,你的的确确来了,并且警视厅的刑警也和你一起来了。而且现在比什么都高兴的是,听到你哥哥说了‘不是牺牲品,而是惩戒’的话,至少有一个警察干部会认真地替自己干吧。能相信这一点是最大的收获。”
西村说完了。沉默了片刻以后,浅见问道:
“在新桥袭击我的,是你的朋友吗?”
“嗯?哈哈哈,你说得可真刻薄啊!那不是的。在那以后,我打电话问过松永,听他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松永当时身体已经相当衰弱,会长的命令传不到下面去了。这也是事实。
“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山川组的什么人袭击了你浅见。刚才说的川锅这个二号人物的组长等组织里的成员中,知道松永将死,出现了企图对松永会长举旗造反的动向。但那时,你的旁边跟着警察厅派遣的保镖吧,所以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袭击过你。那帮家伙毕竟不想以警察为敌嘛。”
“原来是这样。”
这个话哥哥也说了,确实那天晚上以后,自己的周围从未感到有“袭击者”的影子。
西村长长的“心里话”好像讲完了。
城市的灯光也减少了数量,四周充满了沉闷的黑暗和寂静。
“那么,这下……”浅见用突然上了岁数一样的好似通晓事理的口气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呢?”
“什么时候都行。”
西村在黑暗中露出白牙答道。一种互相都认为再也没有必要说明,内心想法完全吻合的应答。
饭店的大厅里,荒谷见习警部露着担心的神情转来转去,一见浅见就跑过来发牢骚说:
“好晚呀!心想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差一点儿想叫警察搜查呢!”
“哈哈哈,夸张了吧。”
“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究竟去哪儿了?”
“算了算了。”
浅见制住荒谷,朝好像人少起来的咖啡馆走去。
“明儿早上回东京吧。”在桌上一坐定,浅见就说道。荒谷吃惊地“啊”的一声,呆掉了。
“你说回东京……还是出什么事了吧。”
“唉,见到了西村。”
“啊?你说什么?……那么,刚才出去是为了见西村吗?这太狠了啊,瞒着我干这种事……”
“对不起,但这是西村恳切的希望。”
“这也……嗯?这么说,西村还活着?就是说,那封遗书是演戏咯?”荒谷咂了一下嘴,“这样的话,就轮不上警察出场了,只有按你说的回去了,但你简直是在惊扰别人啊!总而言之,即使回去也得听取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西村在什么地方?”
荒谷愤然从椅子上稍稍抬起了屁股。
“哎,请等等。关于这点,我会说的。”
向男服务员订好了咖啡以后,浅见探过身子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想请你荒谷也当我的同志。”
“啊?……同志吗?……”荒谷张大了嘴,“是怎么回事?那是……”
“你说过想彻底追究舞弊和贪污事件,那是真心话吗?”
“当然咯。”
“我也因为相信这点才求你的,请你务必当我们的同志。”
“所以我在问是什么同志。”
“事情是这样的,西村掌握着势和疑案的重要物证。”
“你说什么?……”
荒谷条件反射般地像是确认手枪或是手铐的所在位置似的用右手按住了裤子的后口袋,如果这时咖啡不端上来的话,说不定正隔着桌子抓着浅见的手。
浅见慢吞吞地把糖和牛奶加进咖啡里,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与他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荒谷急急忙忙地将没加糖和牛奶的咖啡灌进吼咙里,猛扑过来似地说道:
“浅见,决不会是西村想以这物证为证据,恐吓势和的那帮人或是政治家吧?而且你对此主动承担了一个角色……”
“不。”
浅见有点吃惊地身子向后一仰。刑警简直就是用疑心做成的。
“不是这个,是想弹劾那些人。”
“弹劾?……谁弹劾?”
“我不是说过吗,是我们,是西村、荒谷和我。”
“哈哈哈,说什么呀!那种事是警察干的工作吧,西村和你能干什么呢?不,我自己也毫无能耐。”
“那我问你,警察能干什么?”
浅见冷言冷语地说道。荒谷想反驳,但无言对答。
“警察和检察部门,过去不管在什么场合,结果决定性的事情不是都毫无能耐吗?纵然物证完备,但很多场合不是都没有让它们发挥作用就完结了吗?”
“这个呀,与其说是警察的责任,不如说……”
“我知道。大概是比警察更大力量在起作用,使追究受挫吧。如果是这样,以不同于警察的立场,打游击战一样把那些家伙供出来就行。要是连这也不做,这回的势和疑案也又会不了了之了。你不这么想?”
“嗯……不,但这种事情可能不可能呢?……再说,首先自己作为一个警官,违背警察组织的章程的那种事是不能做的,倒是既然听到了这种话,虽说是你浅见,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荒谷变成了初次见到浅见时的那张可怕的脸。从这副样子来看,荒谷见习警部说不定会逮捕浅见和西村。
“这可难办啦……”浅见苦笑着皱起眉头,提心吊胆地说道,“那么,如果警察组织准许你的话,能请你协助吗?”
“啊?……哈哈哈,哪里的话,不会被准许吧,因为警察这地方,是个条条框框严厉,根本不能自由行动的组织嘛。”
“也不能那样说吧?比如说,这回你被命令来富山出差,我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相当破格的。”
“嗯?啊,这个嘛,破格确实是破格……但为什么呢?……”
荒谷心里发毛似地翻眼珠儿看了一眼浅见。
“在到这种地步以前本不打算说的,恳求请你和我同行的也是我这个人。”
“是你浅见?怎会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哥哥是……”
浅见难以启齿似地竭尽最大努力,将身子探到桌子的上面小声说道。
“刑事局长……”刹那间,荒谷仰面朝天,说梦话似地嘴里嘟囔着。
4
乘一早从富山出发的列车,傍晚一回到家,须美子露着一副担心的神情迎接了他。
“以前来过的叫平崎的先生来了好几次电话。”
“说什么了?”
“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要直接跟您说……这个,也许我不该这样说,这位先生给我的印象很不好。”
“是吗?印象不好?不过,是个没有恶意的人呀,长时间干刑警,所以说不定不会说奉承话。”
“啊?他是刑警吗?”
须美子极度讨厌刑警啦、警察啦、推理作家这类人接近“光彦少爷”,一副又增加了一样不安因素的表情。
给平崎一打电话,就冒出紧张的声音:“啊,等着你呢!”
的确,平崎那粗鲁的腔调不能说印象好得让女子高兴。
“是关于忘了是什么时候你说过的那起十五年前汽车废气自杀案件的搜查主任的事……”
“啊,是破格提升的那个人吗?”
“对对。那以后我多方面作了调查,知道了一些让人放心不下的事情,所以想尽快告诉你浅见。”
“知道了什么?”
“到新泻县警察本部之前我是知道的,但一追踪那以后的去向,你不要吃惊,竟然是福岛县警察本部!”
“啊?果然是……”
“怎么,听这副口气,好像你是知道的?”
“不,不是的,从你那里听说两起自杀案件很相似时,我就想莫非是……”
“原来如此。不过正是这样。当上了福岛县警察本部的刑事部长。”
这时,浅见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喜多方那冷飕飕的山岭上的路。像是要下阵雨的黑压压的天空。被杉树林包围的一片小洼地上,胡桐树的病叶被雨淋得湿湿的,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犹如大雾消散,现出了远处山峦一样,谜团之一终于露了出来。
那天晚上,阳一郎一回家就把弟弟拉进了书房。
“西村好像活着吧?”
阳一郎单刀直入地说。
“唉,活着。”
浅见也干脆地答道。表面上装得泰然自若,但说真的,他对荒谷见习警部向上司如何汇报感到不安。
“据说,西村对公司的方针感到厌烦,就决定逃跑。是这么回事吗?”
“是那么回事吧。”
这也未必是谎话。也许将“会社1”颠倒过来说成“社会”更确切一些。就是说,对满身是收买和舞弊的社会结构本身感到了厌烦,再也无法忍受自身为之而贡献——这也不光是西村,可以说是极其普遍的状况。无论是谁,一旦再不在意生活境况而对社会的条条框框变得冷淡,能揭下虚伪的外衣,坏的就说坏的,忍不住就说忍不住,那多么畅快啊!——
1在日语中为“公司”之意。
“就这些吗?”
阳一郎用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弟弟那张装模作样的脸。浅见暂且舒了一口气,好像荒谷见习警部替自己保守了秘密。
“唉,大致是这么回事,至于成为失踪原因的公司方针是什么,荒谷他不是没有说吗?”
“啊,我也没有问是什么。”
“简单说来,大概是对为公司充当对政界做工作等营私舞弊的走卒感到了厌烦吧。反过来说,他无法忍受政治家和官僚介入企业经营。听说以好朋友清野被害为开端,他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厉害了。”
“原来是这样……后来呢?”
“就这些。”
“哪会呢……”阳一郎苦笑道,“难以相信你的富山之行的成果就这么一点儿,首先,西村即使造公司的反不干了,也不至于要留下遗书一样的东西失踪吧。这方面的事怎么解释呢?”
“并没有解释。”
“嗯,是吗?……”阳一郎用忧郁的目光凝视着弟弟,“怎么也不明白。并没有直接从荒谷见习警部那里听取情况,但他的汇报和你说的话好像确实是吻合的。据警视厅搜查一科科长说,荒谷见习警部性格老实,是个死心眼的人,也不像是他被你笼络作了虚伪的汇报……”
浅见吓了一跳,也许哥哥什么都看穿了。但是,即使被看穿了,也不能撕破和西村间的密约。
“算了吧。”
刑事局长扬了一下下巴指了指门。弟弟感到羞愧地站起身来。
“我现在并不想问你在想什么。”哥哥说,“社会上充满了危险,今后如果需要我,要提前发出呼救信号,听到吗?我将作好相应的准备,以便随时能应付,好吗?”
“唉,拜托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但浅见还是这样说着鞠了一躬。
像是等着浅见离开哥哥的书房似的,荒谷打来了电话。须美子忐忑不安地来喊浅见,说:“叫新山的一位先生……”“新山”是荒谷的假名字,是打给少爷的初次听到的名字。对不明对方来历的电话,须美子格外感到不安。
“您那儿真是浅见刑事局长府上吗?”
寒暄以后荒谷提心吊胆地说道。
“唉,是的。刚才我从哥哥那儿听了你的汇报的事。谢谢你。”
“不用。暂且向科长按浅见所说的作了汇报……但什么呀,觉得像是在搞欺诈似的。”
“但并没有完全歪曲事实,科长也不是放心了吗?”
“因为科长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义的人嘛。不过,科长也好像不太明白我为什么必须去富山呀。”
荒谷似乎还像被狐狸迷住了一样。
“那今后我该怎么做呢?暂且明天请好了一天假。”
“明天中午,能不能请你到我这就告诉你的地方去一趟?”
浅见告诉了西村那里听来的公寓的地址。
翌日,浅见和西村、荒谷、平崎四人在西村偷偷准备的公寓的一室会合。这儿离中野的警察学校很近,在这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个比较安全的场所。是在七层的普通公寓的最上一层,像是西村从很早以前就设想了此时情况而准备好的一处隐蔽处。屋子里从电视机、录像机、收音机、电话机、传真机到电脑、复印机、无线装置,一应俱全。
浅见以外的三人各自都第一次见面。
“好像是粱山泊啊!”
平崎环顾了一下屋子,高兴地说道。不仅是平崎,浅见也犹如正当淘气年龄的少年,感到心情兴奋。
西村带进来并一一陈述的物证令人吃惊。特别是偷拍的照片和录像带清楚地捕捉了金钱物品接收的场面。场所各种各样,好像不是在屋子里安装了偷拍的装置,而是将摄像机藏在手提包或是什么里拍摄的。摄像机的位置离地板或榻榻米很近,净是仰视一样的角度。有决定性意义的是,录像带的盒子上确凿地记录着摄影的场所。有在つ一キ的会长室等办公室里收受的,但在客厅里隔着矮桌收受的居多。再三出现东京的有名的日本式饭馆和福岛市内的日本式饭馆的名字。只要对照一下背景的画框里的画或画在隔扇上的画,应该都能知道特定场所的。
收受一方几乎都是议员秘书,但其中也有议员本人的脸。交付一方只有一次是松永,其余都是浅见不认识的人。据西村解释,那男子正是山川组的二号人物、つ一キ的现任社长川锅。是个非常旁若无人的人,对方还没有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在部下面前用难听的话骂着:
“xxx这混蛋,虽说是派系的头儿,但若是为了钱,连狗都当!”这都被录了下来。
“哦,这东西真叫人吃惊啊!”
原见习警部和现见习警部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愤慨。
的确,即使整个警察组织和整个检察部门群起而攻之,这儿的这些物证也远不可及。看来如果运用这些物证,不用说逮捕川锅,也很容易证明政治家犯罪。
“既然有这么多物证,立即建议检察机关特别搜查如何?”
荒谷见习警部干劲十足地提议说。
“不,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要是那样,将会重蹈覆辙,放跑大坏人。弄得不好,也许会被上层搁置起来的。”
西村露出笑脸,以平静的口吻说道。那张笑脸的后面,藏着对警察和检察部门乃至整个司法部门的不信任感。平崎也表示同意,说:“你说的对。”但荒谷满脸不满。
“那你说怎么办呢?”
“先不用着急,旁观一阵子。不久会发生什么的,那时就轮到平崎和荒谷出场了。”
“但我有工作,不能总是来这儿。”
“没有关系。”浅见从一旁说道,“需要你荒谷的时候,又会行使特别人事关系的。”
“可不是……”
荒谷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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