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迎着众士兵热切的目光,朗声道:“我跟你们约法三条。第一条,你们的军饷,包括这十两银子,我会安排专人送到你们家里,如果家远的,可以让住在城里的亲戚转交。顺路给你们捎带家里消息。第二条,表现优越的士兵,将会得到假期,以便探亲访友。等惠县安定后,你们当中表现突出的士兵或军官都有机会获得五天假期。第三条,你们要绝对服从领导,现在你们的将军就是贺都尉及邓达军司马。”
杨明看到众士兵听完约法三条,都无比雀跃,而刚升官为军司马的邓达更是挺胸殷切地注视着自己。因为这年代当兵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军饷从未按时发,就算有也会被各级军官层层盘剥,到手的都不够养家活儿。那有象杨明说的不但送到家里,还有假期回家小聚,这种当兵享受前所未闻。
杨明再次举手让众士兵稍为安静,然后继续说道:“今天,在坐的各位士兵都会得到一个当军官的公平机会!贺都尉及邓司马会安排你们进行三样比赛,投石、耐力跑步及擂台赛。每项第一名得叁拾分,第二名得贰拾玖分,以此类推。三项比赛综合得分前二名会被委任为佰长,第三名至第二十二名的,会被委任为什长。”
接下来,杨明与贺齐、邓达碰了下头,将三项比赛的内容及评分尺度大致讲解一遍,然后热切地说道:“二位将军,我们时间不多了。用这种方式挑选出他们信服的初级军官,以求最快速度整军完毕。之前,也没来得及与你们商议,杨某在此陪罪。”说完拱手作揖。
贺齐及邓达连忙还礼,说道:“吾既愿追随,定当依从约法三条。”
杨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贺齐二人笑道:“你我对外是官职相称,私下仍是兄弟。我们明天上午就要出发,你们去整军,我去找粮草。贺大哥,晚上将邓司马带过来,我们再聚谈。”说完三人分头行事。
杨明带上“御用车夫”习作直奔花家大宅。
通报后,杨明与习作被带进大堂。
大堂上除了花,还有花荣兄弟及士燮兄弟。
花一见杨明进来,就笑道:“杨县丞不但用兵利害,治兵也不弱嘛。这么快就收服交州兵,令人佩服。”
杨明拱手一揖,算是行礼了,笑道:“我也是让你逼的,不派一兵一将,让我两手空空去接手惠县,那不是九死一生吗?总算不负所托,为你募到二百郡兵。希望给予粮草,郡主总不能让手下空着肚子走到惠县吧。”
花荣拱手道:“杨县丞,郡主早已经为你准备好路上粮草,连装备也都按郡兵要求备好了。等你安定惠县,我们还会组织部分居民回迁。我在此恭祝杨县丞旗开得胜。”
士壹哼哧一声,怪声说道:“花了二千两银子收买的交州兵,希望能将你平安护送到惠县。”
杨明笑而不应,恭敬地对花说道:“我来此除了要粮草之外,还有二个请求。”
花奇道“哦,说来听听。”
杨明却看着花荣说道:“我想要一个人,小六子,不知花统领能否割爱?”
花荣心中一惊,略为思索,笑道:“小六子是我的人,他未必能保守秘密的。”
杨明也笑道:“同为郡主办差,哪有什么私人秘密。”
花拍手叫好,说道:“就依你。第二个请求呢?”
杨明向花点头说道:“谢谢郡主。第二个请求是想借一万两银子。众所周知,我的军队是靠银子起家,我欠了不少人钱,所以我需要这笔银子。这笔银子我会在三个月后还你。”
花荣心想,这小子也算狮子大开口,好在前几天抄了原郡都尉习以家,也有几万两银子入库。看到花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眼光,就暗里点了下头。
花难得慷慨解囊,于是开心说道:“就给你一万两。听闻你收降士兵花了二千两,这钱我来补给你,到时你还八千两就行了。”
杨明躬身道:“谢郡主。但既已说了借你一万,就还你一万,君子无戏言。”心里却想道,这钱你要补了,日后问我要兵怎么办,这亏本生意我杨明不做。
当小六子拿着装有一万两银子木盒进来时,杨明从中抽出二千两,递到士壹面前,说道:“士将军,我这里有二千两银子,能给我百名交州士兵吗?”
士壹脸倏地红了个透,粗眉急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瞪眼道:“你,你……”
士燮按住要拔拳打人的兄弟,对杨明笑道:“小弟是粗人,有得罪地方,望杨县丞见谅。为表兄弟诚意,我愿为杨兄弟送上藤甲五副、好刀十把。”
杨明将银子放回小六子手上木盒,笑呵呵道:“士太守言重,士家豪杰文武俱备,岂有粗人之说。兄弟只是与士壹壮士开个玩笑。不过士太守的厚礼,兄弟我就笑纳啦。”
士燮面上笑容依然如故,但心里却一沉,此人好象知道士家不少家事,但为何士家细作对此人却从末提起。以后要多关注此人。
花命翠儿将杨明的县丞印绶取来,郑重交到杨明手上,贴耳轻声道:“路漫漫,必要时就跟平时一样自作主张。希望你夺回惠县,为花家与交州府之间建立缓冲地。明天我还要送别士家兄弟,只好委任花家兄弟为你送行了。”
杨明嗅着淡淡的玉兰体香味,心头一热,也俯首悄声道:“最大敌人来自朋友,小心!”说完,向士燮兄弟点点头,好象是道别的样子,然后带着习作及小六子扬长而去。
花望着杨明离去身影,若有所思,偷眼望去却发现士燮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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