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见状,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拱手道:“交州义军必不负孙统帅重托,明日拿下会稽山!”说完对众人拱手,退下。
等杨明退下,其余太守也纷纷退下。韩当出列拱手道:“主公,山寨被吾军连日攻击,已经岌岌可危,为何不让吾等顺势取下?让我亲手割下许诸项上人头,以雪旧耻。”
程普解释道:“古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山寨虽岌岌可危,但连日攻寨已经损失了三百多江东健儿。这帮交州义军乃乌合之众,又岂是许诸对手。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时,最终还是由江东儿郎出手解决。到时,许诸仍是江东四杰的。”
孙坚听后虎颜大悦,与江东四杰相视大笑,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心情。
杨明退出帅帐后,带着谢旌直奔朱皓营区。孙坚为分化瓦解各郡力量,各郡的营区分布犬牙交错。杨明二人穿梭营区也无人过问,一直来到树着朱字大旗的营区。向士卒打听朱然营账,士卒一听朱然之名,皱眉地指了指西北角。杨明二人果见西北角孤立着一旧营帐,未走近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酒糟味。
杨明皱眉站了会,稍稍适应了这股味道,然后掀帐而入。站了会,才在昏暗的营帐角落发现倦缩成团的朱然。杨明对谢旌扔下句话,就退出营帐:无论用什么手段,让他清醒。
谢旌钻出营帐,不知从哪弄来一罐清水,又钻进营帐,一会传来“哗啦啦”的淋水声,过一会,竟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再一会听见“哗哗”呕吐声音,然后又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并传来朱然惊恐的呼声:你是什么人?别打了,住手!
朱然的呼声引来了数名士卒,杨明向他们出示朱皓令牌后,士卒陆续散去。杨明再次掀帐而入,鼻青脸肿的朱然见到又有人进来,双手紧张地护脸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杨明靠近朱然说道:“朱校尉,你看看我是谁?”
听到久违的“朱校尉”三字,朱然一呆,透过手指空隙盯着杨明,迟疑问道:“你是,你是谁啊?”
杨明这才想起当初战场上,自己站在城头上,朱然未必看清。只好自揭谜底:“我是昔日连城参军,杨明。”
朱然惨然一笑,讪道:“昔日杨参军让贺齐放我一条生路,可曾想到今日我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如此,不如让我光荣地战死沙场!”
杨明平静说道:“我现在是惠县县令,明日将率手下儿郎夺取会稽山,然后就会被孙文台任命为讨逆右军,讨伐会稽各县叛党。”
杨明停了下,盯着朱然双眼,缓缓说道:“义封,如果想象条虫一样醉死在酒里,那你就留在这营帐。如果你想象个男人一样建功立业,那就走出此营帐。跟随我讨伐叛党,到时打回紫金,给你机会手刃罗厉,为你伯父朱符刺史报仇。”说完,将朱皓令牌轻轻地放在朱然那双苍白的手上,然后与谢旌钻出了营帐。身后传来了朱然嚎啕大哭之声。
杨明等了会,帐里哭声是停了,但却终未见朱然走出营帐,不禁怅然若失地叹惜道:“交州第一勇士终不能为我所用。”说完,向谢旌打了个“走”地手势。
走了几步,身后谢旌比划着拳头,冒出了句话:“第一勇士又如何,被老子几拳头就打垮了。”
杨明听后,突然象支箭一样冲进朱然营帐,果然见交州第一勇士朱然倒卧在离门口五步之遥的地方。右手保持向门口处努力伸直,看样子似乎是爬到此处就晕倒了。
杨明抱起朱然,热泪盈眶,对跟着闯进来的谢旌喝道:“谢队长,谁叫你出手那么重?他纵酒伤身,你又淋水,又打脸,又打肚子,他那禁得起你这般折腾?还不快请郎中!”
怀里的朱然这时醒了,衰弱地说道:“不怪他。是我触景伤情,伤心过度而已。”说完,目光如炬,双手紧紧握住杨明的手说道:“承蒙主公不弃,朱然誓死追随!”
杨明听闻此言,仰天大笑,笑得拢不了嘴,眼泪都出了。这时,身边的亲卫队长捅捅杨明,悄声说道:“主公,朱然又晕了,是等你笑完才叫郎中,还是现在就叫呢?”
不久,从扬州联军大营里走出三人一骑。确切地说,是一文士打扮的青年在前面牵着马,坐在马背上的人手里抱着另一个人。牵马的人时不时偷着乐,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而骑马的人却苦着脸,鼻子上插着两根葱,仍极力仰起头躲避怀中人散发的阵阵酒糟臭气。
谢旌见杨明走得慢条斯理地,狡黠说道:“主公,不如让你这黄骠马跑回营地,试下脚力如何,如不行就早点回来换呢。”
“义封身体虚弱,不能奔马。何况这马也不是我的,行不行由不得我。”
“那这马是谁的?”
“这马是送给太史子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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