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空长风,杨怒心里是有着很深地感激的。
一年多流落街头的经历,让他体会到很多很前世他体会不到的东西。也许说不上是什么大道理,只是生存于世的一些潜规则。当然,有很多人对这些所谓规则是根本不需理会的,他前世就属于那一类人。
但是现在他知道,就是这些所谓潜规则深深制约着如他这般,混迹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人,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规则就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若然你无法挣脱,那就得一辈子带着它过活。从此成为某些人寻找乐子的狩猎场中的一员,心情好的时候,赏你几两银子也无妨;无聊的时候,随意对你调笑一番;若是心里不爽,那说不得就是一顿鞭子抽下来了,直到手累了,转身大笑着离去,你还得陪着笑,如果,你还想活下去。
所以,杨怒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实力的重要性。因为这样的经历他有,这样的故事他也看得太多太多。
一个人这一生或许都难以碰到一个可以改变你人生轨迹的机遇。当司空长风说他是偷王后人,说要传他偷王绝技的时候,杨怒就明白,他得到了这样一个机遇。所以虽然知道他最后那句“我对你能够找到她也没有报多大希望,你尽力而为吧”难免有点“刘备托孤”的心思在里面,但杨怒认为这无可厚非,亦无伤大雅,这并不妨碍杨怒对于司空长风的感激。
虽然他自认没有诸葛武侯的智慧,但是他也明白,司空长风不是希望他“尽力而为”,而是要他“竭尽全力”。
司空长风死后,也被杨怒葬在铁枪庙前,和杨康,穆念慈和老妇人做了邻居。
说起来,杨康身前不为人喜,死后却有这么多人相伴,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讽刺。
司空长风死了以后,杨怒把他包袱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除了两本书和那块玉之外,还有一扎银票,从一百两到一千两不等,一共有十万两左右的样子。看来他这两年是一直在外寻找师妹了,要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多钱在身上,杨怒心里暗自感叹地想。
“忘了问他以前盗得宝贝都放哪里了,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摇了摇头,有点遗憾的想到。
有了这些钱,当即将杨康、穆念慈、老妇人三人的坟都请人从新修葺了一番,又在旁边给司空长风盖了座新坟。一切都弄完之后,杨怒迫不及待地开始专研起《易筋经》来,他想既然《影子心法》那么难练,就干脆先修《易筋经》,反正只要运转一次之后就可自行修炼,接着再花时间研究《偷王秘笈》好了。
说干就干,当即就翻开《易筋经》。《易筋经》传自于达摩,相传达摩在少林寺面壁禅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达摩会意后,留下两卷秘经,一为《洗髓经》,二是《易筋经》,《洗髓经》传给了禅宗二祖慧可,未传于世。《易筋经》共十二篇,依次为:韦驮献杵第一势、韦驮献杵第二势、韦驮献杵第三势、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尾势、出爪亮翅势、九鬼拔马刀势、三盘落地势、青龙探爪势、卧虎扑食势、打躬势与工尾势。
《易筋经》入门容易,开始进境也比较快,但是想要大成却难,需有成年累月之功,亦或有外力之助。想那《天龙八部》中的庄聚贤,就是因为有冰蚕之助,才得以在短时间之类就练成《易筋经》这门绝顶的内功心法。
幸得杨怒前世因为对古董兴趣颇高,连带着看了很多古籍。他看书范围极广,很多东西都有涉猎,中医穴位、骨骼、《易经》这些都有涉及到,加上记性又好。所以拿着《易筋经》连番研究推敲之下,就基本上弄懂了。
当下也不犹豫,按着书中图形摆出姿势,再依图旁边所述心法练气。如此摆了十二个动作,把十二个运气法门都在体内走了一遍,便不再理会了,十二个种运气法门都在内丹的带动下自行运转起来。虽说主动运转心法要较内丹带动上,效果要好一些,但是杨怒记挂着《偷王秘笈》,当下也顾不上《易筋经》的修炼了。
有些兴奋得翻开《偷王秘笈》。
《偷王秘笈》一共五篇,依次是“影子心法”、“影子身法”、“盗术”、“易容术”和“奇宝异物”。
杨怒当下就开始研习“影子心法”。把整个心法看完一遍,他有些意外,因为这功法完全跟他想象中的内功心法不一样。
虽然先前没有习过内功,但是在他想象中,内功无非就是一种运气法门,能让你将身体筋脉中游离的真气一点点地聚拢起来,收归己用,《易筋经》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但是“影子心法”却全然不同。
这完全是一套专门为练轻功而创的心法,可说是另辟蹊径。心法前半部份本也是套比较高明的内功运气法门,也是将四散于经脉中的真气聚拢。但是这些真气中基本上只有一半能收归丹田,另一半会在运行于全身经脉的过程中,以秘法穿过经脉,进入人体肌肉和骨骼之中,这些真气最后大多又回归经脉之中变为游离的真气,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会就此融入骨骼与肌肉,起改造骨骼与肌肉的作用,为使用轻功服务。
打个比方,就好比空气就是水,这部心法最大的作用就是把人体的肌肉与骨骼像建船一样进行一定得改造。虽然不可能像船一样那么彻底,但是如果把这门心法练至大成,全身经过真气的改造,再以自身真气催动本就属于顶级身法的“影子身法”,其中妙处,不言而喻。这“影子身法”,施展起来当真是残影阵阵,心法大成之后几乎连残影就看不见,当真像古龙所写一般“就像一阵风”,难怪是盗门秘技,这心法身法结合起来,偷盗跑路太方便了。
“难怪师傅说这心法难练,他练了几十年都只有小成。我就算有内丹之功,想要练至大成,恐怕也不是短短一二十年就可成的,创此功法者真乃天才啊。”杨怒有些震撼地道,摇摇头,又有些无奈。
“只是不知道司空摘星功法大成究竟用了多少年?”心里存了这么一个疑问。
然后也不再想其他,按照心法所述开始练气。
因为经脉早就在锻炼内丹的时候就拓宽得极好了,所以杨怒第一次按照《易筋经》练气的时候就有了气感。如此,他一运转“影子心法”就马上找到了气感,慢慢地按着心法所述运转练气。果不其然,如同书上所述,最后他明显感到有一半真气消失不见,只有一半真气聚于丹田之中。
待“影子心法”也能自行运转之后,杨怒也不再管它。自顾自的翻看起《偷王秘笈》来。
“影子身法”包括一套步法与一套身法,两相结合,当真是相得益彰,实在是一门难得的轻功绝技。步法以“易经六十四卦”方位为基础不必多少,让杨怒惊奇的是这套身法。这套身法暗合空气流动之理,因势利导,感知身体四周空气的流动,穿梭于空气之中,当真若鱼在水中游动一般,让杨怒对创此功法之人又是一阵赞叹不已。
“前辈智慧让人赞叹呀!”他感慨着道,一脸的神往之色。
“盗术”这一篇也不简单。包括妙手之术和机关术两部分。妙手之术自然就是教人如何以空空妙手,盗得他人宝物。机关之术内容比较丰富,分为布局、破局和制造三部分。
布局就是教你如何布置机关陷阱,破局自然是教人如何破解别人布置的机关,至于制造,则是教人制作一些,说通俗一点,就是古代的机械制造之术。
接下来的“易容术”是杨怒很感兴趣的一篇。改头换面,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想想都让他感到兴奋。这一篇包括一些简单的乔装改扮之法,变声之法,和人皮面具的制作,甚至还有一套腹语术。
让杨怒特别注意的是那人皮面具的制作之法。据书上所说,此法以独特手法取刚死之人身上的完好人皮,然后以秘方药浸,再经火蒸消毒之后,再以秘法制成,与江湖上一般人皮面具不同,江湖上那学人皮面具带上之后不能随本人面部肌肉而呈现出不同表情,很容易就让人看出破绽,但是此法所制面具却不会有这个弊端。
“当真是好东西啊!”杨怒又自感慨。
最后的“奇宝异物”这篇可说是杨怒现在最感兴趣的一篇了,前世搞古董的嘛,再加上其他的那几篇现在也没办法施行。
这篇上书所含甚广,既有天材地宝,奇珍异兽,也有一些罕见材料,甚至还有一些地理环境很奇特的地方等等,总之是世间奇事,书上所言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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