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的拖累,我半天才出得去。
一出来就滚在了草皮上。哦这种扎人的感觉真好,空气真新鲜。
借着月光,能看见这个建筑物的大致规模。是个三层别墅,带地下室。看外面感觉里面应该是有挺多房间,不知道云豹在哪里。
这地方真他妈荒凉。我拖着脚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个加油站,加油站的小伙子吓了一跳,我光着膀子可能吓着他了。让他帮忙报了警,我又拖着脚回去了。
那帮人发现我没了,云豹就更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草,腿要是没事儿就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坏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快越不得法。眼看着那别墅就在眼前了,但是我就是走不过去。
忽然听见一声枪响。
卧槽!他妈的!
云豹!你可不能出事!我□□操能不能走快点了这腿!
我一咬牙,用这只腿着地跑了起来,固定的木板因为运动的缘故飞了出去。卧槽真他妈疼,我的眼泪刷就出来了,但是还是不行,这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速度虽然快了,还是没有平时快。
我循着刚刚声音传出的地方找了过去,大门敞着。我没想太多,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就进去了。一楼灯都没亮。
二楼没人。我几步跨上楼梯。
三楼。“云豹!”我从楼梯上来,就看见云豹手里拿着枪倒在地上。我赶紧扑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云豹!”云豹还是有呼吸的,我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有点不对,我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我把他的夹克解开,里面的白T恤一道一道都是血迹。我操,我一摸都是新鲜的血。出血点在哪儿?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他疼得直吸气。夹克是完好无损的,但是T恤后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损,卧槽,是鞭子抽的。那种鞭子,抽一下身上连肉都翻开了,能他妈不出血吗。出这么多血,身体都凉了。我把云豹侧着抱在怀里,企图用体温暖他。
忽然有动静,像是人声。我回头一看,周围大概五个人,不死也都是半残。其中有一个如果站起来能有两米。就是这个家伙吧。我草你妈!我从云豹手里拿过枪,云豹忽然用手指勾住了我的手腕,松松的根本没力气。“别。”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是白的。
我本来眼睛都是泪,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哭了?”云豹要给我抹泪,被我打回去了,“没哭,谁他妈哭了,我腿疼。”云豹躺在我大腿上,想起来,“腿咋了?”我给他摁回去,“没事。”
“我报警了。一会儿就能有人来了。”我安慰着云豹。他身上的出血点浅的已经凝固了,深的还在流血。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哪儿,帮他压着还是不要接触到伤口?快急哭了。云豹的侧脸靠在我的胳膊上,我感觉他笑了,“没事儿。”他反而安慰我,“你亲亲我就好了。”说话的时候蹭的我胳膊痒痒的。
卧槽看来是没啥事儿啊。这时候还想着流氓。我瞬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刚才出声那个人又哼唧了一声。“卧槽,你他妈能不能不出声!再吵崩了你啊!”我喊。
“能不能亲了。”云豹试了一点劲,把头抬起来。亲!我看着他的眼睛,真他妈的好看!
我低下头,亲吻在他的鼻梁上,吻过他血迹和汗味浓重的鼻尖,最后亲在他嘴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的响起来。云豹闭着眼睛,带着一抹笑意,慢慢的,从我怀里滑了下去。
☆、傻瓜
“来了?”上次见过的看起来和善的老警察在云豹的病床前守着。云豹住院后警队的人来了一趟,见到了上次遇见的峰哥,打过了招呼就走了。我的腿还没好利索,虽然没有骨折,但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云豹比我严重多了。峰哥看我行动不便,派了他们队里的那个老警察来照顾云豹。
白天是老警察看着,晚上轮到我换班。说老,其实也不过是四十岁左右,但是他的鬓角两侧都是花白的。我知道了他姓闫,挺少见的,三横的闫。我没让老闫告诉云豹爸妈他又受伤住院了,自己每天从家里带饭给他。有时候老闫也一起吃,他们警察真的挺能吃的。
“你跟云豹挺熟?同学?”老闫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倒没问我干什么,上来就问我和云豹的关系。我只好说,“我……认识他妈妈。”我也不算说谎是吧。“哦,他妈挺好的人。”老闫顺便告诉我,云豹的妈妈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大概是犯罪学这方面的,云豹的爸爸是市柔道队的教练,军队和警察局的好多人都跟云豹爸爸学过,在这一行业里相当有名。云豹从小就在警察圈里混,简直是天生的警察料子。“就是长得帅了点。”老闫笑说,“我们这一行,长得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老闫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今天他儿子从学校回家,他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自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把带来的洗好的柿子放在保鲜盒盖子上。
云豹因为背后有伤,后背不能着力,只能趴着睡。这样好像阻碍了他的呼吸,他睡觉的时候打呼噜,非常响。刚开始那个病房的病人都受不了了,我们只好换了单人的病房,单人的更加方便点。
云豹头三天都是合并感染而且发高烧,只亏了平时底子好才没啥大问题。他醒了之后就不怎么爱吃东西,又不能吃油腻的,我只能给他变着花样做蔬菜。
可能是我扣保鲜盒盖子的声音大,云豹醒了,偏过头看我。他眼睫毛特别长,眼睛颜色特别深,我是褐色,他就是完全看不到瞳孔的深黑。一眼望过去能把你吸进深渊里一样的黑。他抖了抖睫毛,“陈儿。几点了?”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了。饿么?”他摇摇头。我权当他饿了,打开饭盒的盖子,“我给你做了藕片排骨汤,蒜蓉油麦菜和西兰花炒胡萝卜……”云豹伸出手揪着我的裤兜。“不想吃。”“那也得起来吧。”云豹拽着我往他那儿去,分明在撒娇的语气,“亲十下才起。”我扶着额头,这个时不时撒娇的云豹是哪个版本啊?有bug啊,我申请售后啊,阿姨您能把毛毛升级好了再打包给我吗!
“不亲。”我非常生硬的回答,同时把他的手拽掉。云豹稍微抬起一点的头又颓然把脸埋回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唉,后背好疼啊。没人疼没人爱啊。”整的像我虐待他一样。“五下。”云豹在枕头里还价,“八下。”“七下!”“成交!”云豹马上从枕头里滚出来,俩手一撑,坐直了,闭着眼睛等我亲。
七下啊。我怎么感觉好像进了他的圈套。他像小孩儿一样仰着头,睫毛长长的,投下一片黑弧。我好像受到什么诱惑似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触摸到他光裸的肩膀上。额头,眉毛,眉心,眼窝,鼻梁,鼻尖,绵密的吻从他的额头蔓延到嘴唇。云豹静静的坐着,在我亲到他的嘴唇的时候,忽然两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扣住了我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
吻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都缺氧了,这家伙技巧比我好多了,吻得我七荤八素的。而且这个吻相当□□,我上一次亲女孩子,还是在初中吧,尼玛就是蜻蜓点水的一亲。云豹发现我不专心,卷着我的舌头狠狠舔过我的舌根,我被刺激的一激灵,没有反应才怪。“唔……”我好不容易推开他,气喘吁吁的。云豹的手攀上来,揽着我的脖子,像对婴儿一样温柔的耳语:“陈儿。”湿热的舌头钻进我的耳朵舔了舔我的耳廓。
我身上热的很,像要炸了一样的通红发热,云豹还把我箍在他怀里。因为一直弓着腰,脖子有点酸痛,我舒展了一下,云豹一拉我的手臂,把我压倒在床上,开始啃我的嘴,又咬又亲。嗯这个位置不对啊为啥我在下面?卧槽我又带入什么角色了?
“打住!”我伸手堵住云豹的嘴。云豹想也没想又亲在我的手心,手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我赶紧手指并拢,捏住云豹的嘴,把他的嘴捏成一个鸭子嘴。云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错愕还有点小气愤,“这时候你喊什么打住?”我从他的怀抱里一点一点挪走,重新站在地上,深呼吸,“呼。”自由了。
在云豹高压视线下我飞快拿出饭盒,“亲也亲了,起来吃饭吧。”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心口还在狂跳,拼命压着才没有窜出胸膛。云豹闷闷不乐的看我把吃饭的小桌子翻起来,拉的很长的脸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假装淡定的把他那一份饭推到他眼前。云豹一声也不吭闷头吃饭。“云豹?”我贱了吧唧的就想看看他生没生气,“生气了?”云豹狠填了一口白饭,“没有!”口气硬的能在地上戳出个洞来。腮帮子鼓得像新闻联播的康辉。我看了就想笑,故意使性子呢,毛毛哎。把我布给他的菜咬的嘎吱作响,好像咬的是我一样,拿无辜的西兰花撒气。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又把外套穿上了?本来是没穿的吧?”我忽然不知怎么,把这几天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云豹动作一滞,幽黑的大眼睛看向我,旋即又低下头扒饭,“怕你担心。”傻瓜,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去找你的?你怎么就敢那么赌我,赌我对你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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