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岳愣住,“你怎么眼睛红了?”
宋衍河眼眶和鼻尖泛红,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声,“多谢。”
聂青岳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谁要你谢了,我是问你怎么了。辣的?”
低头审视了一圈,这也没有特别辣的菜啊。
“我……没事。”不知道是不是聂青岳的错觉,宋衍河似乎有点哽咽,“我能叫你聂青岳吗?”
老道士嘴上说着没事,脸上明明就是一副“我出大事了”的表情,聂青岳终于确定他不是吃辣着了。
“可以,你随便叫。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聂青岳拿不准他这是伤感的哪一茬,擦擦手也正了正坐姿,“你……我知道你没事儿啊,我就问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想我师父了,还有我师弟,徒弟,和……”
“和什么?”
“……你。”
“哦,”聂青岳听了心里舒畅得不得了,他在老道士心里和他那些师父徒弟都有一样的地位了?“那一样样说吧,想你师父什么了?”
“我师父从小将我抚养长大,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给我,而我,却没能在他老人家仙去之后,为他守好无量山派,我愧对他老人家。”
聂青岳看宋衍河的样子挺沮丧,但他又不会安慰人,不知从何安慰起好,干脆岔开话题,“那,想你师弟什么了?”
“师弟和我一起长大,对我关切照拂有加,我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我受伤的时候端水送药,每次我闭关前后他比我还紧张,反而是我没照顾好他,这个遗憾恐怕再也弥补不了了。”
好吧,这个比刚才那个还伤感,刚才那个好歹是死别,这个可是生离,两个人好好的就见不着面了,那就再岔开个话题吧,“你徒弟怎么样了?”他徒弟总不会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嘘寒问暖量衣送药传授毕生所学还需要他照顾什么无量山派了吧。
“我那徒弟,他生性耿直善良,知恩图报,天底下再找不到比他的心再干净的人了。我走之后,他必定肩负无量山派务重担,他才二十出头啊,恐怕以后再难有大把的时间修仙问道。可惜我还未来得及将我所学尽数传授于他,这个遗憾,恐怕也再难弥补了。”
“不是还有你师弟吗,你师弟会带好他的。”
宋衍河一想到李道无整天在灵霄丹房闭门点火,轻则做出来的丹药货不对板,重则火候时辰不对炸穿房顶,说不定最后还要邵北给他收拾烂摊子……当下只好摇了摇头。
“咳,你刚才说还想我了,想我什么事?”
聂青岳拿着毛巾擦着手,问得好似漫不经心,实则竖起了耳朵。
“谢谢你。”
“你已经谢了三遍了。”聂青岳皱了皱眉头,刚才他说他师弟师父就那么多话,轮到他了,他就不能多说几句吗?
看着宋衍河眼圈越发红了,似乎再眨一下眼,就会有晶莹莹的泪珠子滚落出来,聂青岳也不忍心再问。
“别老想那么多了。我去处理点公司的事,你吃完了就上去休息吧。”
聂青岳回到房间,收到了艾米丽传来的简讯。
“聂总,赵凌的资料已经传送到您的邮箱。另外,明天他的行程已经确定,会出席慈善拍卖晚宴,您的席位我也已经给您确定过了。”
“赵凌,十七岁,赵韧新与窦玉英独子。目前就读于赵韧新公司下的一所私立中学的高中二年级一班。身高180cm,体重76kg,身边经常跟随的保镖是……”
资料的下方附着赵凌的两张身着红色球衣打篮球的照片,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球场旁边围满了呐喊助威的学生。
“近日赵凌身边多出了个十几岁的少年,和赵凌并非同学。资料还未完善,正在进一步收集。”
鼠标向下拉动,是赵凌去一家年轻人常去的餐厅吃饭的照片,门口和窗外有几个保镖站着,与赵凌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看不清面容,个子似乎与赵凌差不多高。
就是他!聂青岳几乎瞬间就将这个少年和戚卫风说的那个人联想在了一起,握紧了拳,将照片打印出来,拿着就去找宋衍河。
宋衍河刚洗完澡,戴着眼镜,正坐在镜子前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吹风机,一动不动。
“又在玩吹风机?小心感冒。”聂青岳忽而觉得心里一软,将照片放在桌上,“我给你吹,免得你吹一晚上吹不完。”
宋衍河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就看着镜子里聂青岳轻柔地拨拉着他的头发,时不时用手指按他头发烫的纹路给他卷一卷,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惬意,好像在逗弄着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
宋衍河头发剪短之后吹起来快多了,不一会儿就半干了,聂青岳还有些不舍得放下,拿了些弹力素和精油搓在手心,打理宋衍河的卷发。
“这个涂在手心之后,然后,这样弄一下,看会了没有?”聂青岳一抬头,正好对上镜子里宋衍河的视线。
宋衍河的眼眶还有一丝红,俊秀的小脸微微扬起看着他,两人沉默地对视了长达十几秒钟。
聂青岳心如鼓擂,鬼使神差地绕到宋衍河面前俯下身,嘴唇在离宋衍河不过十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宋衍河转过头朝向他,一呼一吸都喷洒在聂青岳的脸上,却没有向后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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