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样却不知到爹的意思,说:“爹,这可是茅台酒啊!咱村里有几个喝过茅台酒的啊!让奶奶多喝一点呗!”
奶奶笑了,说:“可不,要不是咱家大宝有出息了,我这辈子也许喝不到这茅台酒了。”
才子妈说:“孩子他爹,妈有酒量,再给妈倒点也没啥。”
才子笑了一下,见奶奶和妈都这样说,又给奶奶倒了一点。我端起酒杯,毕恭毕敬的敬向奶奶,由衷地说道:“来,奶奶,大宝先敬你一杯,愿您健康长寿。”奶奶端起酒杯,笑言到:“要的要的,来,喝。”此时,我注意到,奶奶笑后,那皱纹更深了,奶奶是真的老了,端起酒杯的手已开始颤抖,身板已不再如以前那样硬朗,开始有些佝偻了,眼神也不再有从前的光彩,多了几份浑浊,说话也不再有从前的宏亮,一举一动也不再有从前的灵活,快80岁的人了,真的老了。望着奶奶,才子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辛酸,为奶奶,也为易逝的年华。
家人们并没有注意到我霎那间的伤感,奶奶一面小口小口的喝着,享受那茅台酒进入唇舌,穿过咽喉的快感,我猛地喝上一大口。
渐渐的,奶奶的话开始多了,开始向大伙重复那些我曾听了无数遍的陈年往事,最后,当说到才子爹的时候,奶奶眼圈开始发红,看看孙福海长长的叹息:“哎,现在好了,咱家‘大宝’出息了,你也减轻了负担。”
听到这些话,才子明白,那是家里确实很穷。现如今自己有了些钱,想到了自己那些年为了躲避公安,为了躲避老丫全家,常年在外漂泊,不能在他们身旁尽一份孝道。
看着如今的奶奶已经渐渐地老去,想着儿时那些美好回忆,想到老丫那张依稀可见的娃娃脸。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水,假借上厕所的机会,才子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喷涌而出。
才子上完厕所,回到桌上,奶奶已经把那半杯茅台喝了。才子爹和三洋自然还能喝点,才子干了这杯酒,又给爹和弟弟到了一杯。随后有开启一瓶,爷三个竟然又把这瓶茅台酒拿下。
茅台酒毕竟是高度酒,才子爹今天有点喝多了。才子和三洋也见晃悠。
第265章二光突然来电话,调到沈阳求发展
第二天,才子奶奶和三洋留在家里,才子和哈顺格日丽领着父母到商店转转,哈顺格日丽想给公公婆婆买些衣服。
这老两口到好,说啥也不让哈顺格日丽买,父亲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捡你们的衣服都穿不过来,我还买啥啊!穿的太好了,村里人该说我得瑟了!”
母亲也说:“妈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门,买啥新衣服啊!”
才子和哈顺格日丽拗不过,只好领着二老在商场转了几圈,买了一些好吃的回家了。
才子明白父母的心,这是典型的中国式农民的思想。他们到啥时候都把节俭放在第一位、到啥时候都把儿女放在第一位。他们的一生好像就是为了儿女而奋斗和生存。他们节衣缩食,宁愿自己一口不吃也要让儿女吃好穿好住好。
年三十到了,现在才子家里除了二光没在,其他的人都在。今年年三十,镰刀一家回老院子过年去了,因为他的哥哥都回去了,加上母亲已年近90岁,镰刀觉得在老院子过年有年味。
才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电视机旁看春晚。小品也是奶奶和父亲爱看的节目,因为他们听不太懂唱歌的节目。小品节目上来,娘俩才看看电视。今年的春晚赵本山演的小品是《拜年》,《拜年》表现的干群关系、抨击不正之风,赵本山用幽默的语言将正义批判发挥到了极致,他的笑声里包含着对社会正义和人文价值的关怀。那带着家乡韵味的逗人话,孙福海听的最懂,理解的更加确切,孙福海看到完笑到完。奶奶也是边看边笑,才子看着奶奶和父亲的笑,心里很得劲,他也在会心的笑着。
春节过后,父母和奶奶要回老家了,三洋也要跟回去了。临走时,孙福海将才子拽到没人的屋子说:“听二光说,你还在找老丫呢?这事哈顺格日丽不生气吗?”
才子说:“爹,哈顺格日丽知道我这个人,她也很支持我这样做。”
孙福海说:“别因为这事和哈顺格日丽闹矛盾,不管怎么样,哈顺格日丽已经给咱家生了孩子,这点你要清楚。假如老丫真的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啊?这事你要考虑好啊,孩子!”
才子最怕家人提老丫的事,因为自己和老丫的事,也让奶奶,父母和两个弟弟承受了痛苦,让他们跟着自己担心和煎熬。他那时离家走了,家里不但不断地承受着老丫母亲的不断骚扰,父母也默默地承受着没有儿子任何消息的那份担忧。
才子见父亲这样关心的问自己,他表现出乐观样子,笑着说:“我和哈顺格日丽结婚之前就有过约定,一旦找到了老丫,她会主动退出的。”
孙福海说:“你还年轻啊!结婚前她是这样说,可是一旦你们有了孩子,人的思想会变的。到时候,你们不得不考虑孩子的问题。你要明白这点?”
才子沉思片刻说:“我现在没想那么多。找到了老丫,再说吧?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得准啊!即使找到了老丫,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怎么个状况还不知道呢。”
孙福海说:“我劝你还是别找了,再说,老丫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即使是活着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了,是否已经嫁人这也说不准。”
才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语气里呆着坚决,说:“爹,这你就别劝了,找老丫的事我是铁了心了,我的直觉一直告诉我她还活着。这些年,我总是觉得我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双眼睛带着苛求,让我——”
说到这才子说不下去了。
孙福海说:“你这孩子,还挺迷信的,我这么大岁数都不相信迷信。”
才子说:“爹,这不是什么迷信,这是一种自我感觉。”
孙福海说:“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这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需要你爹我时,你就往家打个电话。现在我感觉我的身体还行。”
才子说:“爹,现在还不需要,需要时我会找你的。”
听到父亲语重心长的话,她很感动。此时,他感受到了朴实的父爱。
下午,奶奶和父母走时,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将一大包年货装到车上。
老海开车送奶奶和父母还有三洋离开了沈阳,才子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心里酸酸溜溜的。
过完春节,才子坐在办公室正在看材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二光的号码。才子感到很纳闷,因为平时二光很少给自己打电话。
才子知道,二光平时很忙,如果不是有什么事,他才不会打电话和自己闲聊呢?他接通了电话。二光说:“大哥,我是二光。”
才子说:“我知道。”
二光说:“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才子说:“还行,有什么事吗?”
二光说:“我现在挺郁闷的。”
才子说:“年轻轻的郁闷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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