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从不允许治下的平民或是贵胄恣意杀生,就连对违法者的量刑,也是从轻、从宽的呢——虽然量刑轻微,但是,云山船主的治下却泰平得很呢,就连在他治下人员复杂、流通频繁的地方,大家也都是夜不闭户的呢。”
“唔……这么好?……”杨帆不住地点头称好。
——如此,也就无怪乎他治下的平民贵胄人人相敬、相亲了。
稍事感慨,杨帆又指了指挂在桅杆上的王旗,问道:“诶、对了,话说……这又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跟国旗一样,是用来标示船籍的?”
关于这个问题,因为是涉及到律法的知识,所以海草给杨帆解释得更为细致了一些——
这位云山船主是长风船王的附庸,也称“旗下”。
没有资格进入舰船联合的船主们,无一例外地都会选择一位船王来使自己依靠,并以旗帜作为区分。
船王本人及其直系后代所悬挂的王旗是正色王旗,附庸于船王旗下的其他船主挂得则是镶边王旗。
附庸之间,便是以镶边的颜色、及镶边上的图腾来作为区分的。
悬挂相同王旗的贵族之间,必须要在海上互相照应,彼此间免征通行税费,与海上浪人遭遇时共同抗敌……当然,船主们在悬挂王旗、并受到那位船王的保护的同时,也是要向那位船王按年份缴纳贡赋的。
——这是相对于贵族的官船来说的。
至于民船,同理,他们也会选择依附于商会。但并不是所有的民船都会选择依附于商会的。
依附于商会的民船,绝大多数都是从事班轮运输的大型船只。他们依附于商会,主要是为了更加合理地安排航线和配载,以使得航行所得的收益最大化。
像那些小型船只和渔船,它们绝大多数都是由船舶的所有者、即船东个人来负责经营的。
虽然商会旗帜也有正色和镶边之分,但与长方形的王旗不同,所有的商会旗帜都是三角形的。
杨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一通白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使她的中央处理器觉得有些烧得慌,连带着她的胸口也有些憋闷、喘不上气儿。
于是,她就把自己的那个青铜腰牌给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怀里,拍了拍海草的肩膀,向船楼顶上指了指,说道:“小草儿,你先开着船,我上上面儿吹吹风儿去。——”
“好。”海草轻轻地挥了挥手。
于是,杨帆便转身出了操舵间,沿旁边的绳梯爬到船楼顶上吹风去了。
置身于海风之中静静地呼吸着,杨帆的身心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她不禁由衷地感谢起了神明。
她感谢神明,让自己穿越到了这样一个纯洁干净的世界里。
——至少,在她现在的所见所闻之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那样地单纯、那样地直接:
没有口蜜腹剑的阳奉阴违,也没有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真诚的相待、和热切的关心。
虽然这个莫名其妙的穿越没有开个好头,还差点儿让杨帆一来就嗝儿屁了。但是,这接下来的一切、却都是好的。
所有的人和事,都足以弥补先前的那些苦难遭遇了——
在杨帆的生命中,没有什么能够比“知己”和“海洋”,更能抚慰她内心的东西了。
在浩瀚海洋之中,静听海风、凭舷与知己把酒言欢——这实在是杨帆最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话说……我们应该可以成为知己的吧?……”
杨帆翘着二郎腿儿在船楼顶上躺着,不住地思量,“呵……想不到、还是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呢。——”
想及此处,杨帆似有无奈地咧了咧嘴,浅笑出声。
说实在的,从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杨帆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世界。
只因她的所见、所到之处,俱都是干净非常,一尘不染。
——环境如是,人心、亦如是。
再看看地球上的繁华盛景是什么样子的呢?
地球上的社会的确是进步了,而美丽,却早已不复当年。
如今,到处都是喧嚣嘈杂、瘴气乌烟。所有被人类染指的景致,俱都不复静雅,只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愉悦、和精心算计的狂欢。
实在是……太肮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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