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趁天色未暗,赶路进入苗疆内。村野小道,一路寂静,不见人迹,鸟兽归巢,偶尔耳边传来几鸦雀叫声,更添天空寂寞。
阳光已经沉睡了,玉兔上升,柔柔月光此时却显得明亮无比,照亮着赶路人。
一个三岔路口。
“前辈,前面就有个苗家部落,今夜就在这里歇息。”莫岳山恭敬说道。
“那快走吧,不知不觉一下子就赶几个时辰的路。大的不累,两个小的也累了。”凌洛司看这李亦风、莫涵小人说道。
说完,莫岳山带路走在前头,毕竟十几天的水上颠簸,踏上久违的陆地,身心有一阵说不出的舒爽,但是疲劳也随着而已。不是精疲力竭的感觉,就一种未知名的疲倦席卷心头,渴望好好歇息一下。
不久四人便进入苗家部落。
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小村庄。房屋稀落,所有的房屋几乎一个样,一样的质朴,茅草盖屋顶,竹木的门窗,门前篱笆内搁放着许多东西,或是打猎工具,或是木头,几家竹窗透出晕黄的灯光。
莫岳山来到一家窗口还亮着灯光的人家,轻拍柴门,喊道:“有人吗?”
三几声过后,便听到屋里的脚步声,一声浓浓的声音应声到:“谁啊?有什么事?”
柴门吱一声,被打开一扇门,里面探出头,看到莫岳山也是一身苗装,朦胧的眼睛,突然变得亲切了,热忱说道:“朋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边说边把柴门都敞开,只见老人家脸上发福,额头上刻画着沧桑,形态有佝偻,身穿蓝色粗布,下面露出发黄的内衣角,显得有些凌乱,显然刚刚急着过来开门,身上胡乱扣一下外套,凌洛司一瞧便知道此人只是普通人而已。
“老人家,刚刚从外面来到苗疆,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才到这里,今夜想在这里借宿,看到这里有灯光便过来打扰。”莫岳山说道。
“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里面请进。”老人家侧着身子,邀请四人进屋,说道。
莫岳山牵着莫涵先走,凌洛司和李亦风随后跟上。
“你们是搭船过来的吧,从山道过来不用经过这里啊。”老人家走去灯台处,伸手把油灯的灯芯拨高点。屋里顿时明亮了几分。
“做了十几天船才到这里,老人怎么称呼?”莫岳山问道。
老人挑完灯,看到四人还站着,急忙说道,“大伙怎么还站着?简陋是简陋些,随便坐下歇脚。”走过去搬出两张长凳,准备放在桌边,继续说道:“这里年青一辈的都喊我作赵伯,岁数差不多的就喊赵老三。”
莫岳山看到赵老三手上的两张长凳,急忙走过去,抢过手,说道:“老人家,我来。”
长凳摆好,四人坐下。
赵老三看着凌洛司爷孙,就知道这两人不是苗家人,对莫岳山问道:“这是你的朋友?”
“这位是俺父女两的救命恩人,碰巧有事来苗疆,便一同回来。”莫岳山说道。
赵老三一听心中对凌洛司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呵呵笑道:“一路过来,大伙还没有进食吧?这里还有些鹿肉,不要嫌弃。”
看着凌洛司这一路上就吃着干粮,实在有些不好受,现在到苗疆了,虽然跟眼前的人不认识,但苗人的代客习俗莫岳山是清楚,想凌洛司爷孙的晚饭改善一下,便不拒绝,说道:“麻烦了。”
赵老三转身就往屋内走去,说道:“很快就拿来。”
凌洛司起来还了个礼,道谢。
片刻之后,赵老三左手抱着一小缸酒,右手托着一大盘鹿肉出来。盘上叠着几个碗,几个杯子。
放在桌子上后,说道:“你们慢慢吃,我进去收拾一下房屋。”
莫岳山笑笑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莫岳山知道苗家人一旦愿意借宿,便会热情为客人打理好一切,客人要是想去帮忙,都是惹恼主人。主人认为这是看不起他。所以莫岳山任凭赵老三打理好一切。
“前辈,这里的人都是依靠打猎为生,没有什么招待。”莫岳山帮凌洛司摆好碗筷,说道。
“老夫一生都不怎么讲究这些的,饭食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不谈口腹之欲。”凌洛司说道。
凌洛司看到李亦风嘴馋的样子,笑道:“小风,看你口水快滴到地上了。”
“这鹿肉好香啊。”李亦风看着大家都没有动手,不敢第一个起筷子,于是说道。
李亦风想吃又不敢,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大家大笑,莫岳山切了一大块嫩肉,放到李亦风碗里,说道:“饿坏了吧,快吃啊。”说完也切了一些鹿肉给莫涵
李亦风看着凌洛司点头,马上大口咀嚼起来,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鹿肉太可口了,三几下便把碗里的肉吃光了,把筷子添了一下,说道,“真好吃,都好久没有尝到肉味了。”
“吃成这样子,狼吞虎咽,你看人家姐姐的样子多斯文。”凌洛司说道。
“好吃嘛。”李亦风嘟囔说道。
“呵呵,别急还有。”莫岳山又切了一大块鹿肉给李亦风,笑道。
…………
凌洛司、莫岳山两人肉没有吃多少,只是喝酒,闲谈。
酒过半,此时赵老三已经收拾好屋内,走出来,看到桌上还有大半鹿肉,有些为难问道:“还剩这么多?这鹿肉不好吃?这里只有这些野味而已。”
莫岳山说道:“老人家有心了,这鹿肉味道极为特别,俺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凌洛司微笑表示赞同,的确,这鹿肉做法极为上乘,肉看似清水白煮,感觉不出有什么配料,但是这肉偏偏入口,极为香嫩,有弹性而不老,肉已吃到肚子,但是口齿依然回味不绝。
赵老三脸上笑容极为得意,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么老了,已经年老力衰,长弓都拉不开,根本就谈不上去打猎,但是这里的人不都愿意让我回去村里,一定要留我在这里。虽然他们说是捕猎还要靠我传授经验,我说他们是赖上我这一手煮肉手法。”
“伯伯,什么手法才能煮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李亦风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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