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随着他的话,心里飞快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却听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本宫皆不会过问,你只需乖乖接下明日的圣旨便可。”
沈兮抬头望他,明知故问道:“什么圣旨?”
齐睿放下手中的棋子,好整以暇地回道:“赐婚的旨意。”
她静静地望着他问道:“为什么是我?”
屋外寒风大作,积雪尚未消融,直冻得守夜的小太监冷的瑟瑟发抖。东宫的这角小院,燃着暖暖烛光,屋中架着三个火盆,温暖如春。
只是沈兮的心,却冷的好似堕入寒冰。
齐睿的眼神落在桌上的残局,黑子强势进攻,白子看似柔弱实则以退为进,稳固地守着自己的领土。
“小姐聪慧,心中不明?”
沈兮哂然一笑,“你想要沈府的势力?”
齐昱不回答也不否认,他盯着案几上的棋盘一脸若有所思。过了会,他交代了一句,“待天亮了换件喜庆的衣裳。”
沈兮见他要走,抢先说道:“若是臣女不愿意呢?”
齐睿一愣,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愕然,“你不愿做太子妃?”
沈兮坚决地回道:“不愿。”
她的眼神极亮,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坚定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是在此刻才知道,这世间竟是有女子不愿做太子妃的。
齐睿觉得新奇,他起先给她用药,一是因为她会武,不想惹出乱子。二来,他明白沈清浊并不想与他扯上姻亲关系,便想以此法阻隔他递消息给沈兮。
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是打心里不想做太子妃的。
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觉得茫然,“为什么?”
只见她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跟他说,“因为臣女心有所属,早已私定终身。”
齐睿觉得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她说她另有所爱。心中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茫然,胸中闷闷地,是怎样一个人,值得她倾心相恋?
他没来由嫉妒起她口中的人,也好奇起被这人热烈执着的爱着的感觉。
齐睿没再说什么,起身出了寝室。门外的侍卫见他出来立刻向他行跪礼,行动间,身上铁甲撞击发出金戈之音。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鬼使神差地就交代了一句,“看好沈姑娘,她若是不见了,你们提头来见!”
侍卫们垂首领命,关乎生死,不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沈兮彻夜未眠,随着时间流逝,她体内的药力渐渐流失,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只是内力似乎受到了禁锢,无法流畅运用。
天一亮,就有宫婢前来为她梳妆穿衣。
看着面前的锦绣华服、各类珍宝配饰,沈兮沉着脸低声喝了一声,“都出去。”
小宫女们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却未显任何惧怕姿态。领头的大宫女不卑不亢地向她行了个礼,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锦袍缓缓说道:“姑娘,这些都是太子爷给您备下的,待会您要去接旨,还是得打扮一番。”
眼前的宫女身着二品宫女服,淡粉的衣领绣着精致海棠,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闺秀的典雅。眉目温婉内敛,端是一个温润大方的美人。唯一不足之处便是纤细手指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从中指落下横穿过手背,狰狞骇人。
这可是个老熟人,东宫的二品大宫女,唤作绮画,前世一直在卫青遥跟前伺候着,实则却是侧妃温令仪手下的人。
温令仪是定伯候之女,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齐睿,比她和卫青遥都要来的早。只是她一直安分守己,不如卫青遥锋芒毕露,故而沈兮前世一直也未将她视作对手。
待到绮画的事一出,她方才知,这个温令仪才是整个东宫心机最深沉的女人。她多年韬光养晦,在齐睿面前博了一个温柔贤淑,地位日益稳固。
沈兮瞧了一眼她手中的华衣,芙蓉色的锦缎上绣着精致祥云纹,是齐睿惯常喜欢的样式。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来,带着淡淡讽刺意味,“你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沈兮不值得他这般厚爱。”
绮画仍是低眉敛目,手里的华衣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沈兮不由觉得有些烦躁,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齐睿着一身深红朝服走了进来。
屋内的宫婢们齐齐退在了两旁,只有绮画端着华服跪在前头。
他显然是预料到了沈兮的不从,见了屋内景象面上无丝毫异色淡淡吩咐了一句,“待本宫上完朝,圣旨便会下到东宫和沈府,皆是你与本宫一道去领旨。”
沈兮本想着顺了他的意领了旨便可回相府,只是临到头了她却完全不想屈服,或许是因为心中残余的恨意,或许是因为……齐昱。
想起他,沈兮的心就格外坚定,“臣女以为,昨夜已经与殿下说的很清楚了,殿下何不放臣女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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