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宿舍楼走捷径的话要经过一片小树林,他站在树林里,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我会让俞欢他们受罚的。。。。。。。
但是其实不要紧的吧吧,我只看他一眼,看完我就回去和冥夜解释。。。。
但是我已经死了呀,书上说人鬼殊途什么的。。。。。但是白冽是不是人也不一定了。。。。
他想见了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该回去,虽然人间很好,但是在这里他没有自由,没有朋友家人,而在地狱里他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快活,也许和俞欢小白还有顺顺他们再相处久一点,他会有很多很好的朋友的。。。。
他希望冥夜能出现在这里,帮他做一个决定,这样他就不用纠结害怕了,即使天塌下来,冥夜也能摆摆手轻而易举地把天给补回去。
对了,他可能还有一面镜子,虽然是一面会骗人的镜子,但是冥夜可以让它说真话,也许根本不需要,他是冥王,他可以查查生死薄就知道世人的一切。这样一来,真相不需要由白冽来告诉他,这样的话,他也可以知道白冽过得怎么样。
他突然就找到了解决方法。
我现在立刻回去吧,把所有事告诉他,把所有疑惑告诉他,我可以问他为什么要对我好,问他白冽瞒了我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失忆?。。。。。。
如果真的坦诚谈一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殷诺有对方不会欺骗他的自信。
然后也许他可以叫白冽和顺顺带他来看白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胆小的逃犯一样。
他一打定主意,便要转身离开树林。谁知刚走了两步,突然脚底像灌了铅一般半步也动不得。他试着动了动手臂,晃了晃脑袋,一切如常,只有双脚,像不属于自己一般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殷诺突然升起一股无来由的心慌。
树林入口深处走出来一个高挑的人影,因为路灯太暗,看不太真切,但是殷诺知道,他知道是谁在朝他走来。
☆、被抓
“你走了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我?”
白冽的声音还是同从前一样,温柔但不容辩驳。他慢慢地站到了路灯下,让殷诺看清自己,然后笑得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殷诺有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失落,他还是原来那个白冽,一切都没有因为他的死亡而改变。
白冽却没有察觉,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你走得太久了,是时候回来了,这一次罚你一个月不许玩电脑,”顿了顿,他认真道:“殷诺,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殷诺居然开始本能地微微发抖,离开白冽太久,他都要忘了这种恐惧了。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地道:“你让我不能动了是吗?你是神仙?会法术?”
白冽不答,只朝他走近。
殷诺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起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白冽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他抬抬右手,一个绣着墨色图纹的锦袋就握在他的手中,殷诺觉得自己又被抓住了。白冽冷漠的面孔和那日天桥下的疯狂重叠,让他失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你觉得你常常在纵容我是吗”殷诺无力地笑笑,“白冽,其实我才是那个一直在纵容你的人啊。。。。我再问你一句——”
他的害怕已然悉数退去,以致于他毫不回避地看着白冽月光下难辨情绪的脸庞,笃定地问道:“冥夜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问了一个自己猜测中的问题,却没有预料到白冽的反应。当他提到那个名字时,白冽的神情终于不复温柔,殷诺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可怕而明显的恨意,他习惯于将所有情绪隐藏在面具下,所以,这样坦然流露的感情让殷诺错愕,殷诺觉得,那是只有鲜血才可以平复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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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欢疲惫地躺在发出冰凉的地上,身子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云端,他掰着自己的右手数数,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惩罚的到来。
视线里有一刹那出现亮光,那是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打在俞欢的身上。他沙哑的嗓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听在自己的耳里都觉得惊悚。
地狱是另外一个人间。
也需要法,需要罚。鬼卒有千千万万,总会有心生不轨者,所以也必须有足够可怕的刑罚使他们恭敬听命。于是王造了罪罚的空间,将这些不听话的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折磨他们的身体,也消磨他们的意志。
俞欢原以为此事永远轮不上自己,事实证明,永远太远,谁也不能保证,而活得久了,什么事也都能遇上。
于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呆了三天。
而令他惊觉的却是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里呆了太长的一段年月,以至于他平和的日子过得太久,都忘了这地方的另外一面。
那是属于犯错者的苦痛与可怜,而如今他也成了犯错者。
这闪电每三个时辰便会降下一道,打得俞欢几乎神魂消散,但是王显然也想到殷诺回来不好交代,便以法力护住他的魂魄,却并未减少他的痛苦。
俞欢是个怕死又怕疼的,自然便有些恨殷诺,恨这个被宠坏的孩子,从不懂地狱残忍血腥的一面,从不曾为他这个奴仆想过。
其实他又何曾替殷诺想过呢?就连殷诺落入“回魂井”,俞欢的第一反应也不过是担心自己会受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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