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心腹,太子于他又有救命之恩,他一个孤家寡人,早在跟着太子之时就已经做好决定,等下不管太子下什么命令,他也把这条命豁出去了,舍命陪一回君子!周尘如此想到。
季长安没有理会旁边下属心中的波涛汹涌,径自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拿过令牌。黑乎乎的令牌一面沾染上了周尘掌中的温度,而令一面却是如同冰块一般刺骨的冷。
他一语不发的置于眼前,仔细观察了这枚令牌,沉稳的眼神似有讥讽一闪而过。
周尘沉下心神等着太子发话,谁知等了半晌,太子却又扬手将令牌抛了过来。
“殿下,这……”周尘接住令牌,心中不解。
季长安睨了周尘一眼,“假的。”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依旧有种像是沉淀在骨子里的缓慢优雅。
周尘听此,瞪大眼睛将手中牌子翻了又翻,实在是没找出什么造假的痕迹。
这牌子辨识率极高,且材料特殊,绝不可能随便仿制。
周尘不语。
见他实在傻的不行,害怕他脑汁给绞没了,季长安唯有一扶额,道:“别看了,这牌子是真的。”
周尘也不是全然的榆木疙瘩,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
只是……不管是谁下的手,太子已经沉寂太久了,这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动手的借口。
“想必是我哪位好兄弟迫不及待了。”季长安嘴角挂着笑,眼神冰冷。
周尘浓眉皱起,眼中不解,“为什么殿下不怀疑那位?”他隐晦的问道。
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自从元后病逝,季长安被立为太子后,原本就对太子不甚亲近的皇帝便越发冷淡,动骤便是毫不留情的斥责,态度冰冷。甚至曾经还扬言四皇子季长青有治国之才,等到季瑾柏缠绵病榻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打压太子,抬高几位皇子。所有人都想着,若不是季长安已然势大,且无行差就错,约莫这太子之位早就换了人坐。
有如此前情,且有手中这个不软不硬的证据,太子竟然丝毫没有怀疑那位,也是让周尘有些不明所以。
季长安轻轻一笑,微微垂下眼睑,感受着手中仿佛还残留着的凉意,意味深长道:“虎毒不食子,岂能是他?”
他说的语气轻缓,周尘一时竟看不透他究竟是自我嘲讽还是真心实意。
听见门外响动,季长安眼神一转:
“该换药了……”他看了一眼被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腹部,隐隐作痛。
“你先下去吧,将府中一切恢复原状,行动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下令。”他淡淡嘱咐。
“是,属下遵命。”
周尘收敛起满心的疑问,将令牌塞到怀中,怀揣着这个烫手的山芋退了出去,与提着药箱进来的御医擦肩而过。
御医年岁不算大,最起码是比那群不知是给人看病还是被人看病的老头子年纪轻,一脸儒雅。
季长安垂下眼睛,见御医给他解开腹间裹着的细布,见那血肉模糊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只能轻轻抬头移开视线,无意中扫过御医那张脸,脑海中似乎闪过些什么,他微微一蹙眉:这御医似乎有些眼熟……
沉吟半晌,方才记起,他声音轻缓,难得多嘴问了一句:“宋家小姐身体可还好?”
御医手中动作一顿,没反应过来,抬头望去。
季长安脑海中那个记忆随着回忆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装的少女一笔一划的勾勒出形迹,季长安的眉梢眼角不由沾染上点点笑意,他稍稍提醒:“那日宋太傅爱女生病,可是你去看的诊?”
御医这才想起,思及后来的遭遇,喉中一哽,面色僵硬的跪到榻前,不敢隐瞒:“禀太子殿下,正是微臣。”
季长安缓缓点头,继续问道:“那宋小姐身体可还好?”
宋恒现在提都不想提这遭子事,只是太子亲自开口闻讯,他满心无奈,只得老实回答:“宋小姐身体过于孱弱,微臣无法,后面是微臣师傅看的诊。”
季长安脸上笑意微敛,轻轻开口问道:“那你可知后来如何?”
“师傅医术高超,奈何宋小姐生来体弱,药石于她效果甚微,听说是要送到外面养病。”
“哦。”季长安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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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炎热了几天的荣城今日终于有幸得老天爷开眼,从早上就阴下来的天儿,到了晌午,终于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一开始只是零星两点,不足为虑,谁料这不过几息功夫,老天爷那脸就唰的变了颜色,那雨就像是被老天爷踢倒了的隔夜尿壶,哗啦啦的从天际倾倒,用心险恶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那些闲的没事不在屋里猫着胡乱溜达的一群凡夫俗子给浇了个底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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