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回到景阳宫,便着手准备她自己的事了。她不知道皇宫中正因她复得圣宠而又开始波涛暗涌了。
小禄子本是在御膳房做粗活的杂役太监,由于冰雪的暗中关照,品秩太监已经不再难为他了,最近又被指使去各个宫室送膳食,为此认识了不少宫中娘娘们以及各首领太监,在别人的眼里,小禄子是一名非常单纯的做事勤快,十分机灵的小太监,毕竟韩雁的训练只是在暗中进行的。虽然冰雪也想找寻那本《葵花宝典》,但那毕竟是金大师想出来的,因此虽然也找了不少的武功秘籍什么的,毕竟还是要人不畏艰难的去练不是。
在小禄子的心里,冰雪就是天,自己是冰雪的奴才,永远的奴才,其他人都不是,除了冰雪,谁在自己快被打死的时候帮自己一把,谁在平时会暗中帮助自己,关护自己,自己的这条命是宸妃娘娘给的,武艺也是宸妃娘娘请韩雁姑姑教的,那自己以后就只对宸妃娘娘效忠,这条命也只是宸妃娘娘的。
这时小禄子得了冰雪的命令,他更加积极地做事了,对来御膳房的人都特别殷情,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是吴良辅,对小禄子倒也是挺赏识的,竟然认小禄子做了自己的干儿子,并向福临推荐做了养心殿的奉茶太监,平时所见的王公大臣就多了起来,他很谨慎并时刻牢记冰雪所说的话,既要耳听八方,还要紧守宫规,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把柄,成了冰雪在福临身边的一个耳目。
轻易冰雪从不主动找小禄子,只要他掌握大方向,其他都由小禄子自己作主,要他不必勉强,要爱惜自己。小禄子看冰雪如此体谅自己,更是死心塌地效忠冰雪。
小禄子正在御膳房的小间内准备供应皇上的茶水,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贴着窗子偷听,原来有两个太监,其中一个是皇后宫里的海公公,另一个不认识。
只听海公公正在说:“……记住只要得了手,那我们主子才有希望,不能让人察觉到,更不能被人抓住,知道吗?”
另一个太监说:“放心吧,海公公,奴才可是主子的人,再说奴才在景仁宫只是一个非常不惹眼的杂役,不会有人注意的。”
本来小禄子不想听,他刚想走开,突然听到景仁宫这三个字,让他猛地一顿,难道有人想暗害主子,不行,得弄清楚了。
小禄子留在门边,想多听听,谁知这两太监已经不再说话了,让他有些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害主子,要用什么方法?这样即使让主子防范也不知道如何去防范啊?如果是夜晚还可以想办法去打听打听,可白天应该怎么办呢?
小禄子急得额头冒汗,却不敢乱动,别把这两人惊动了,不但救不了主子,把自己给搭进去。这是冰雪曾经教过他的,如果涉及到自身,就要努力保全自己,不能盲目牺牲,否则,冰雪说:“谁来替我报仇呢?”小禄子对冰雪的话记得牢牢的。
别看冰雪如今才双十年华,从容貌上看,跟个十六七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一来保养得好,二来吃穿不愁,也不做事,养尊处优,哪怕是性命相关她还是淡然处之,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身躯里住的却是二十一世纪年近四十的妇人的灵魂,冰雪自小就喜欢看文学作品,有很多历史典故,宫闱争斗、出谋划策的事却是非常了解的,但有谁知道呢?
景仁宫内还有许多的贵人、答应等都是以冰雪为主的,其中一位便是已废的皇后,现在的静妃的堂妹谨贵人,由于废后的缘故,至今不得上位,一辈子是没有法子了,她自己也已经绝望了。
平时冰雪对她虽然冷淡,但不论什么要求或所用物件都是多多给予,让谨贵人在平淡中感觉到一丝温暖,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但谨贵人却能感受到冰雪的温馨,况且冰雪还因谨贵人的年龄比自己大,而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可是出了景仁宫,在宫外谨贵人最不能忍受的,是其他嫔妃的冷嘲热讽和品级间的在某些有心人的恶意下频频跪倒行大礼的悲愤,故此对冰雪的这份恩情更加铭记于心,只想等着在合适的机会报答冰雪。
深秋的午后,阳光灿烂,冰雪的宫院内仍旧是绿意盎然,冰雪将一些四季不谢的花草树木栽种到自己的宫里,或花盆或大缸中,使得宫院里如同花园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寝宫内,韩雁问冰雪道:“主子,为什么要在咱们宫中栽种这么多花草树木呢?”
福临正好在景仁宫吃完午膳,准备休息一下,听到这句问话,也有些好奇,两人的眼睛一齐看向冰雪。
冰雪看他们那好奇宝宝地神态,忍不住笑笑道:“佛经中有这样一个故事:释迦牟尼佛有一次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感慨地说:“风景这么优美的地方,如果盖一座佛堂就好了。天帝随手摘了一株草插在地上,说:‘世尊,佛堂盖好了。’佛陀开心地说:‘善哉,善哉。’其实只要我们微笑地面对风景优美的地方;珍惜相遇的每一个因缘;清净内心的尘垢;那每一个好的地方、好的心情、好的希望,都是自己的佛堂啊!”
福临和韩雁听得有些迷醉了,韩雁道:“宸主子,你说得这个佛经故事好美啊!”
福临深情地看着冰雪道:“雪儿,你真是兰心慧质,一些很平常的花和树,竟然能让你说得如此优雅又余韵犹存,这佛经中真有这么美妙的事情。”
冰雪一惊,可别让福临从此爱上参佛,那不就回到原点了,于是平淡地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和所住的地方离大自然更近一些,随心所欲而已。”
这时,有太监在门外喊道:“皇上、娘娘,茶来了。”
韩雁连忙出门,将托盘拿了进来,托盘有一只景德镇雕花茶壶,三只茶杯。
韩雁将托盘上的茶壶和茶杯放到几上,将其中两只茶杯倒上新砌的绿茶,便退出了寝宫。
福临想上前拥抱冰雪,冰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他摇摇头,坚决地眼神看着福临,使得福临只好讪讪地放下双臂,他可不想惹冰雪生气,道:“好吧!那朕就…到养心殿去了,你就在这儿喝茶,不用送朕了。”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冰雪,准备出宫门去乘车辇。
冰雪望望福临那依依不舍地模样,有些好笑,随手端起几上的绿茶,喝了一口,突然冰雪脸色一变,捂着肚子便倒了下去,只听茶杯掉在地上打成碎片的声音和冰雪倒在地上的轰隆声。
这时福临刚刚步入车辇,听到如此巨大的响声,连忙又钻了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韩雁在偏殿也听到这声音,急急忙忙来到寝宫,一看冰雪竟然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吓得大叫一声道:“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啦!救命啊!”
福临听到这喊声,知道情形不对,连忙排开众侍卫太监,奔跑着进了寝宫,神色紧张无比,却看到韩雁正搂着冰雪,而冰雪却嘴角溢血,昏倒在韩雁怀里,这一惊非小,他大声呼道:“来人,快传御医,让所有的御医都到景仁宫来,快!”
景仁宫内一片慌乱,韩雁用手掌托住冰雪的背心,暗吐内气,护住冰雪心脉,以防不测,她不知道冰雪怎么会这样?
韩雁泪流满面,责怪自己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在主子身边保护才对,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福临上前要接过冰雪,韩雁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了,一把推开福临道:“主子和皇上你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要害她?”
福临气怒攻心,但他却没责怪韩雁,道:“都怪我,我怎么会想到回养心殿的?可我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呀,怎么会这样?御医呢?都死哪儿去了?如果宸妃娘娘有何不测?朕要他们全体陪…陪……,人呢?还不快去找来!”
御医署离景仁宫还是比较远的,只是救命如救火,更何况是皇帝的御旨,当值的十几位御医急奔而行,气喘如牛地赶到了景仁宫,经过诊断,一致认为宸妃娘娘是中毒了。
福临道:“中毒?午膳后还好好的,只有……,茶,快看看这茶是否有毒?”
经过御医的检查,确定是绿茶里放入了某种剧毒,幸好宸妃娘娘喝得不多,否则就没命了,只是如果不立即解毒,对身体还是会有危险,只是不知是种什么毒?御医们都不敢随便开药,看皇帝那暴怒的样子,要是开错了,或者宸妃娘娘有个好歹,那还不得诛连九族啊!可是不开又不行,要是毒发攻心可怎么办呢?
这时候的冰雪没想到自己会离死亡如此之近,无所谓恩怨情仇,只是带着一丝遗憾,还有好多事没有为福临和三阿哥做呢!带着淡淡的笑容和一丝遗憾,冰雪沉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福临怒发冲冠道:“来人,将御前侍卫统领传来,让他带领侍卫围住景仁宫,只准进,不准出,除非朕同意,另外给朕查,仔细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还有这茶是谁送的?快给朕查。”
侍卫统领名叫倭赫,冷着脸带领侍卫们严密守着景仁宫,可以说连个蚊子也飞不出去。
首领御医已经开好了一份解毒药,虽经过众御医们的商讨,却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毒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慈宁宫庄太后已经得知了宸妃中毒昏迷不醒,福临暴跳如雷,已经当场处死了几名太监了。
庄太后连忙亲自乘辇去了景仁宫,看到冰雪中毒昏迷却倒在一个类似宫女的怀中,道:“怎么还不给宸妃娘娘解毒?快将宸妃放到床上去啊!你是谁?还不快让御医诊治?”
韩雁冷冷地道:“你们三番四次地害娘娘,奴婢以后再也不会信你们了,奴婢现在正在给娘娘输气,不让毒进入心脉,你们最好快点找到凶手拿回解药,或者是给娘娘开药解毒,如果娘娘有何不测,别怪我以下犯上,也要为娘娘报仇。”
庄太后生气道:“大胆,你一个奴婢竟敢对太后和皇帝如此说话?”
福临低声对庄太后道:“额娘,雁姑是宸妃的贴身侍婢,对宸妃忠心耿耿,你,你别怪她,她也是怒极了才这么说的。”
庄太后看了福临一眼,叹了口气,其实庄太后对福临的嫔妃中最喜欢的还是冰雪,不仅仅是对自己真心相待,也因为冰雪是三阿哥的生身之母,这两大因素在庄太后的眼里无疑是太重了,如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知道再也不能袒护宫中的某位了,否则不仅对不起儿子福临,对不起善良的冰雪,更对不起聪颖勤奋的三阿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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