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五一,学校放假可以大休七天。无所事事的大家商量去北京玩。
满仓提议,京津两地相距不远(140公里),坐火车拥挤费钱,不如骑车。大概是夏天即将到来,大伙头脑一热纷纷拍手叫好。为了确保顺利抵达目的地,出发前,我们进行了细致周详的准备活动。购买了世界地图,中国地图、俄制高倍数军用望远镜,压缩饼干,瑞士军刀。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我们发动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开上京津高速,飙车。
不大功夫,两辆警车“哇呜,哇呜”呼啸赶来阻住我们。原来高速公路上禁止骑自行车。怪不得刚才过往的司机纷纷减速,摇下车玻璃,探出脑袋,目瞪口呆的注视我们飞驰而过。
条条大道通北京。这条不通,换那条。肖扬脸上现出挑衅与不屑,轻挑地冲警车招招手,掉转车头,带着我们下了高速。
尾随他行了一上午,他突然扭过头问:你们知道北京怎么走么?我们惊惧万分的纷纷捏住车闸,轮胎与石子路摩擦出刺耳的尖声。
“你不认道充什么大头蒜?”
“脚长在自已腿上,你们爱跟着,关我嘛事儿?”肖扬面红耳赤地争辩说。
“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听怎么走?”马哲打断我们。
“从地图上看,北京位于天津北边,只要一直朝北走就行。”马哲打开中国地图。
“北在哪?找不着北?”我问。
“不清楚。”马哲一脸无辜。
“我知道”肖扬兴奋地指着公路左旁农田里正在啃庄稼的几只奶牛说,“我曾在国家地理杂志中看过一篇文章说如果在野外迷失方向,且没有带指南针,那也不用惊慌,只要看着奶牛的头朝向哪边,就能找到北,科学家经过监视数千头奶牛的行为,发现它们有第六感,能知地球南北方向,且总是面朝北站立。”
说完,信心满怀地拍胸脯打保票,相信我,光明就在前面。为了不挫伤他微小的自尊心,我们还是抱了很大期望的相信了。
肖扬一路领先,不时指着马路两侧农家砖瓦房墙壁上广告标语说:“看,北京仁爱医院,治疗不孕不育。”我们很庆幸选择正确,纷纷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肖扬第三十次指着广告标语说看北京仁爱医院已是入夜时分。
天空飘洒下蒙蒙细雨,远处城市灯火灿若繁星。我们都长出了口气,用力蹬脚踏。
都北京的街道并不比天津的宽阔、繁华。摆地摊和烤羊肉串的小贩使原本不富裕的街道变得拥挤狭窄。空气质量也很糟糕,高矮不一的烟囱摸黑向大气层汹涌地排泄各种废气。
我们打算在天安门广场露宿一宿,早上好看升国旗。马哲拦住过往的行人问路。他们先是跌跌撞撞,随即仓惶逃窜。
此刻已是零点。街上行人稀少,路边的老太太端起一锅茶鸡蛋准备收摊回家。我抢上前去买下4个,借蛋问路。老太太咧开只有3颗牙齿的嘴说:“天安门在北京。”
这不废话嘛。我心里窝着火却不好发作。耐住性子又问:“我知道天安门在北京,您能说得具体点吗?”
“这就不清楚了,我又没去过北京。”
“这不就是北京吗揍啥?北京?这是唐山。”老奶奶激动的浑身颤抖。
我们惊得目瞪口呆。操,闹了半天,走岔路到了唐山。现在就算把肖扬剁成肉泥也难解我们心头之恨。
淅淅沥沥雨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断线的珠子连成面条,一位斜跨lv背包的中年妇女凑近身来。
“小伙子,住宿吗?”她热情关问道。
“是”我们点点头。
“跟我走吧,我那房子干净安全,便宜又能洗澡。”
“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拐过下个路口的红绿灯就到。”
中年妇女挥手示意我们跟上,自己猫腰钻进停在路边的黑色别克。
骑了足足半个钟头之久才瞅见红绿灯,过了红绿灯是如家快捷酒店。中午妇女下车带我们走到酒店门口,又拐进旁边的小巷子,兜了老大一圈停在一处外表破旧的小旅馆楼下。我们尾随她上了二楼。中年妇女掏出一大串钥匙拧开紧靠厕所的房门,招呼我们走进。旋即紧紧撞上门。
“小伙子,每人交三十。”中年妇女并不急于从我们手中接钱。“我们这有小姑娘,出来讨生活挺不容易,看你们是学生,算便宜点,每人再给二十。”
我不耐烦地说:“不用。”
她继续说:“价钱咱可以再商量。”
我火了:“跟你说不用,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咋不像勒!”
中年妇女不容纷说地朝楼下打声口哨。四个衣着暴露的小姑娘趿拉着木底拖鞋款款走进。她们抛弃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卖艺不卖身和琴棋书画等良好修养,以直接的实际行动打破了传统的枷锁。
“哥,长得真帅。”为首的高个儿女孩搂住马哲的腰坐到床上。
“哥,看你脸都红了。”另一位姑娘的手径直滑向肖扬的大腿根。
“那就不打挠了,你们玩,姑娘们好好招呼。”中年妇女扭身走下楼梯。
“妈的,都滚出去,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不嫌丢人那,再不出去打110了。”满仓奋力挣脱挽住他脖颈的女孩,咆哮着说。
姑娘们一惊纷纷起立,双手交叉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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