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跳下吧凳，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嗨~，乔治娜，你气色真好。”
“我以为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乔治娜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起来。
尼基嘻皮笑脸：“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打扰到你们太让我感到愧疚，我这就出去。”他用手在额头上行了个军礼，“你们继续。”、
一股怒火冲上来，乔治娜冲口而出：“好啊，我想我和奇恩确实渴望二人空间。”
尼基挑了下眉毛径直向门口走去。
“奇恩，我想清楚了。我答应你的求婚！”乔治娜大声地说，她满意地看到尼基停住了脚步。
“你想清楚了吗？”奇恩说。
“你本来就是我最好的人选，没人比得上你。我没什么好考虑的。”
“嗯~。”
“我想我应该尽快去见你的父亲，你不是跟他说过要带我去见他吗？我想明晚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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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犹豫的片刻，最终没有转过身来，他快步走向门口。
乔治娜感觉从未有过的报复般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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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一行三人，没有回酒馆。这个时候被尼基知道的地方都不会是安全的。
他们还是决定去了阿利克斯那里。其实也就是凯文一人的决定，其它两人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尽管马克的伤口并不严重，可是子弹需要取出。还是去阿利克斯哪里吧，他也信的过。”凯文边开车边说。
后面依然一片安静，半晌尚恩才回了一句：“好。”
一路上，马克没说过一个字。尚恩问他：“真是你做的吗？”马克冷笑了一阵，尚恩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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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克斯很利落的就取出了马克的子弹。他带着两个沾满血的手套来到他诊所的走廊，对僵坐在椅子上的尚恩说：“按规矩我不应该问你们出了事，可是我有点好奇，你和马克之间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嗯。他还好，只是伤到了皮下组织和肌肉。”
“嗯。”尚恩缓缓地站起来，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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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因为认为不严重，阿利克斯根本没让他上手术台，直接就着这病床取出他的子弹。连血都没落到床上。
凯文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看到尚恩走进来，就一直盯着他。
尚恩走到马克床边：“马克。”
马克一动不动，眼睛也未睁开。
“我认为你应当跟我说实话。”
“实话？”马克睁开眼睛瞟着他。“如果是我干的，你会怎么样？”
尚恩坐到墙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尼基说的没错，我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马克回以冷笑。
“你真的那么恨尼基吗？”
“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吧。”马克闭上眼睛做继续休息状。
沉默，在他们中无比沉重。
“我要去找尼基。”尚恩慢慢地说。
“你要想杀我，随时可以来。我不会躲，现在也可以！”马克重新睁开眼睛。
凯文抓住马克的手，却对着尚恩说：“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难道你还相信他。”
尚恩叹了口气：“我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我必须去搞清楚。有些事情，我始终不能相信……，即便是我付出点代价，我也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到时候是走是留，我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不会再给你们制造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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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克不等他说完，就喊起来。千万匹马都拉不回头的人，怎么会去理会自己对周围的伤害。
凯文紧紧地抓住马克的手，看着尚恩，希望他能说些安慰的话。
尚恩站起来走向门。
“对不起，马克。”尚恩说，“我永远欠你的。”
门已经关上，凯文俯下身抱住马克，其实马克并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可是凯文就是想这样安慰他。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碎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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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娜永远无法知道尼基真正在想什么。
如果她知道她刻意伤害的刃割不到尼基身上，会不会觉得是更深刻的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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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在奇恩的院子里转，在房子后面听到一片狗吠。他顺着声音而去，院子后面的墙边的一间房子里放着一排铁笼，每个笼子中都关着一只品种精纯的小狗，看的出他们还只有几个月大。看守的保安显然知道尼基的身份，并没有阻止他进去。
尼基仔细地一只一只地细看。跟在他后面的保安适时的介绍：“这都是奇恩养的，他喜欢纯种烈性狗，这些狗长大了都非常凶猛。”
“他养这么多？”
“不全都留下，要有所选择，弱的会被杀掉。”
尼基转过头看他：“我看不出哪只弱，难道以后要他们互相残杀决定吗？”
“也不全是，你看那边那只马上就被陶汰了。”
尼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边上的一只笼子里一只不到一岁的小狗蜷缩着，在其它活蹦乱跳的同类中，确实显得太过安静和不正常。
他走过去，蹲下来看它，那小狗通人性般抬起小脑袋看他，鼻头湿辘辘地仿佛哭过一般，尼基看着它那灵动的眼睛问：“他有什么病吗？”
“没检察出来，不过他太没斗志，这不正常。奇恩不会留它的。”
“嗯~。”尼基心里涌上一阵怜惜。他坐到笼子前看着那小东西。那小狗估计是六七个月大的光景，此刻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的哀怨。
你哭什么？尼基喃喃地说。你为什么伤心？你也离开了你不想离开的地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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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它？”身后传来奇恩的声音。
尼基回头：“你怎么不陪着乔治娜？”
“她走了。”
尼基把头转回来继续盯着那狗：“你真的要娶乔治娜么？”
“嗯。”
尼基冷笑一声。
“尼基你介意我，还是介意她。”
“有什么好介意的，都是假的。”
“你知道，如果我必须要娶个女人来维护我的公众形象的话，她是最好的人选。”
“你是在告诉我，你并不爱她。”
“我想你应该懂。”
“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说，你只爱我，让我安心地守着你。”
“你知道的，我对你…”
“够了！”尼基打断他，“歇歇吧。”
“尼基，你这是在怪我吗？”
尼基不想再说，转移话题：“这只狗是什么品种。”
“阿图瓦犬。”
“听过名字，不错的品种。”
“确实，中世纪的法国宫庭枪猎犬，强壮自信性格独立，就是不太容易训练。其实我更喜欢德国牧羊犬。”
“我看到你院子里那些凶猛的成年狗了。你几乎要的都是那个品种。”
“你不喜欢？”
“你打算杀了这只吗？”
“是的，很快。它没什么用，天生没斗志。”
尼基咬了下嘴唇：“送给我吧。”
“可以，如果它能让你高兴，也算有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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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把手伸进打开的笼门，那狗向后退，眼里却并不是惊慌。
过来，我可以让你活下去~。尼基把它抱在怀里。
“它叫什么名字呢？”
“37号。”
“这怎么能是名字。”
“你给它起一个吧。”
“嗯~~~~~~~叫什么适合你呢？忧郁的小东西。叫你~~~尚恩吧。”
奇恩默默地看着他。
尼基把那毛绒绒的小脑袋贴在脸颊上，“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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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独自抱着小狗绕到前面的庭院，把它放到草坪上。
意想不到的是，这只看起来软弱不堪的小狗，撒腿就朝一片树荫下的院墙跑，速度极快，灵敏必现，此刻它完全暴露出了奇恩形容的阿图瓦犬的烈性。尼基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这么小的一只狗，心里也会有向往的地方吗？
跑到院墙的铁栅栏，那狗轻松地钻了过去，尼基不加思索地攀着栅栏跳到外面，这里是奇恩府邸侧边，不临街道。栅栏外面依然是一片树荫，树荫下密密的灌木丛，修剪的很整齐。灌木丛虽然只到大腿的位置，可是却是相当浓密，那小狗一定钻不出去。
尼基弯下身上轻轻地喊：“尚恩~~~~~~~~~~。”一片寂静“你出来，你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伤害你。尚恩~~~~~~~~”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那小狗又怎么可能听得懂，可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总让尼基觉得它会懂。
很容易就找到了，它蜷缩在灌木丛拐弯的位置，一动不动，希望不被尼基发现。在尼基看到它的瞬间，它又显出那种让人怜悯的软弱，眼睛闪闪仿佛在哭。
尼基向它伸出手，它向后退，尼基把它抱起来：“别怕~~~。你想去哪儿呢？这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的，只有我可以保护你。”尼基揉着它的绒毛，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尚恩。我会爱你的，而且不会伤害你。你也答应不伤害我，好吗？”
“可是真正拥有你这个名字的人也说过不伤害我。”尼基把小狗搂进怀里喃喃地道，“可是他放弃了我。”尼基索性坐在栅栏外的草坪上，这里的安静空间可以让人放心面对自己，他摸着怀里的小狗：“尚恩~~~~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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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叶轻动的声音，尼基抬起头，是风吗？手指扶到冰凉，才感觉脸上已经有了泪。
站起来，回头看向栅栏，盘算着抱着怀里的小狗一起跳回去。
忽然一个人影晃至，尼基一惊之下小狗又挣脱了怀抱，跳到了地面。可是那小狗没跑出两步，已经被另一个人抱起来。
尼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小狗在他手里乖乖地趴着。“它好象更喜欢我耶~！”尚恩说。
尼基努力换上愤愤的表情：“它也更喜欢老鼠。”
尚恩笑起来，向他接近。尼基一边后退，一边伸出手，要那只小狗。尚恩把小狗推到尼基怀里，另一只手却把尼基抓住拉进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尼基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争气地颤抖，泄露他的激动。
“不放`。”
尼基冲到嘴边的伤人话还是咽进了喉咙，一只手不听指挥地搂紧尚恩的腰，小狗就这样被挤在他们中间，却出奇的安静，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
“我恨你~~~~~。”尼基听见自己说出了这三个字。
“原谅我。”
“这种妥协的滋味好难受。”
“尼基，我没有让你妥协。我不为你杀马克，并不能证明我爱你不够。那是另一回事。你怎么才能懂。”尚恩看着他的眼睛，尼基摇着头戚着眉表示他的不理解。
白光一闪，尚恩手里多出一把匕首，没容人反应，他已经把它锐利的刀尖刺进自己的胸膛。
“你干什么。”尼基抓刀柄，尚恩放开匕首，任由尼基把刀尖拨出来。小狗挣脱尼基的手早已跳到地上，却没有再逃走，发出呜呜的声音。
“如果你想要证明，就用这刀杀了我吧，用我的生命来证明，是否你会相信？”
尼基扑进他怀里，用嘴吸吮那伤口，这爱里的血腥滋味~！“你居然用伤害自己来证明？就算我还是不理解是不是要也要作罢，可是~~~~~~~~”尼基已经说不下去，尚恩抱住他堵住了他的嘴。
“跟我走吧，尼基~~。我们离开这些旋涡。”
真的可以走的开吗？尼基忘情地沉在尚恩的怀里，一天来分离的撕疼不由得他不妥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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