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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失魂落魄地走出街口，坐进他的汽车。

司机发动汽车按原计划开往奇恩的住处。

后座上的尼基一直失神地看着手中握着的粗糙项链，看着妮可儿的照片。妮可儿天真地笑着，露着小小的牙齿，仿佛还象以前的每一天一样，盼着他回去。

～

“尼基，我以后能嫁给你吗？”

“不可以，我是你哥哥。”

“可是我没别的人可嫁，我只喜欢你一个男人。”

“你长大就会遇到更喜欢的男人了。”

“我什么时候长大呢。”

“再过两年吧。”

“两年还是很长的。”

“很快拉～，讨厌鬼，你的问题好多，好烦人。”

～

尼基把项链放在唇边亲吻，又贴在胸前，你永远不会长大了～。

眼泪流下来，悔恨夹着悲痛。

妮可儿～～～，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是不是都是因为我，断送了你的人生。

我到底做错过什么？让我失去了所有曾经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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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的房子就在眼前，尼基示意司机停车。盯着它沉默了许久，终于没有驶进去。

汽车原地掉头，开向新的目的地，却是驶向他曾经的记忆。

那个他原来的家，那个他遇到爱的地方。那个不起眼的平民公寓。

－

窗台上全是灰尘，尼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曾经无比熟悉的街道。天却已经是黑的。

街对面是个公园，两条街外是最近的一个超市。

妮可儿总缠着他去公园里游滑梯；他曾经为尚恩去那个超市买过牛奶。一切仿佛是在昨天，却已经成了两世。

尼基这样坐了许久，眼泪也流了许久。他几乎已经肯定这不是马克做的了，说不清楚原因，只是一种让人相信的直觉。

可还有另一种直觉，更让他痛苦，万蚁噬心一般。

也许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我害死了妮可儿，是我断送了和尚恩的未来。

是我自己毁了曾经的一切。

－

－

尚恩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盯着远处的天空出神。

最远的地方是那里吗？～～～～，

盯着空中的某个点看的太久，仿佛出现了幻象。

～尼基柔软的手，祈求般的脆弱眼神：别离开我～～。

永远不会。

如果我是～魔鬼呢？

也不会。

尼基，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地方，都不是天堂～～。……

……

停止了发呆，如同必须要停止的心痛。

尚恩开始擦他的枪，一把一把。

他把它们都搬到了马克这个藏身的地点。他还是个杀手。他觉得他又恢复了暗杀的兴趣。

－

听到马克开门的声音，尚恩让动作变的自然却并不回头。

马克站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下皮箱里一排排的枪：“还是最喜欢格洛克。”

“嗯，杀的第一个人就是用它。”

“格洛克又出新型。”

“哦？”

“正在测试阶段，我会想办法最快给你弄来。”

“好。”尚恩看着他轻轻的笑，眼睛里都是笑，不停止的笑。

马克感觉有点不自然，盯着他看了会，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别如此小心翼翼，别以为我是易碎的玻璃，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再这样好象对小孩子一样的，我就一枪嘣了你的脸。”

“好啊，我们来比比枪法。好久没和你较量了。”

“你不是我对手。”

“那就来试试吧，现在。”

“这段时间是不行。”

“那等我们到西海岸。”尚恩愉快地说。

“我们是打算去当渔民的，你可以从事你的祖业了，枪就留作纪念吧。”

“我还是不想放弃老本行。”

“那你可以用它来射鱼。”

“不，也许那边也需要杀手。你可以在那边在弄个杀手组织。”

“既然如此，我还离开这里干什么。”

“哈～，是你说的不离开。”尚恩夸张的手势指着他。

马克看了他片刻，表情认真的说：“尚恩~~，你不想离开？”

“是你说的吧，我只是跟着你的话开玩笑而已。”尚恩轻松地说，把拿在手里的枪极快地拆开，又装好，在马克面前晃晃，展示他的技术。

“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离开，尚恩。”马克认真的说。

“嗯。”

“是真的，我是真的想离开。”

“我知道。”尚恩看着他，停止了笑，夸张地张大嘴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要准备去过～天堂～一样的～生活。”然后停下来贮视着马克。

马克看着他不出声。

“只有我们两个。”尚恩轻轻的说。

－

只有我们两个，

天堂一样的生活。

尚恩～你没有骗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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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尼基警觉了一下。听到脚步声，他又靠在了椅背上。他已经知道是奇恩。。

不禁有点苦笑，他的司机也都是忠于奇恩的。

奇恩出现在nicky所在房间的门口，弹着碰到身上的灰。并不急着打扰nicky。在屋子里转转才来到尼基身旁。尼基已经擦掉了脸上的泪，眼睛却还是湿的。

“怎么了～。”奇恩轻柔地问。

尼基没有回答。

奇恩拿起他的手，看到他手里握着的项链：“想你以前的家人？”

尼基痛苦地闭上眼睛。

奇恩也跟着他叹了口气：“我安排人把这里好好打扫打扫，装饰成原来的样子，你以后再想念他们的时候，我们就随时回来看看。”

尼基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他：“奇恩~~~。”

奇恩马上近前抱过他。

尼基把自己埋进奇恩的怀抱，手紧紧地抓着奇恩环住自己的手臂：“也许我们搞错了。”

“搞错什么，尼基。”

“让我想想。我不要再轻易说什么。”

“宝贝，你随时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对我不需要隐瞒。”

“这次不可以。奇恩，让我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会失去我曾经的一切～。”

“你有我，尼基。我会让你拥有的比原来更多。”

“你会爱我多久？”

“我说过是永远，你不要再怀疑。”

“别离开我～。”尼基闭上眼睛。

“永远不会。”

－

别离开我～～。尼基还在问，却只是在心里，没有任何声音让奇恩听到。

－

别离开我～。

不会。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魔鬼呢～？

也不会。

尼基，没有你的地方，才是地狱～～～～～～。美丽情话给过的甜蜜，越过时空抽痛人的心灵。

－

想哭，忍不住的泪只能流到心里面。

是什么，让我们偏离了最初。

为什么，曾经的誓言仿佛嘲笑的脸，

我们还是没能到达永远。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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