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尼基揉着额头，头痛无法减轻，“我和她上床了吗？”

“你全不记得？”

尼基冷笑：“我不用去记得，你的手下怎么会给我背叛你的机会。确切地说，你怎么会让别人有机会和你共享……”

话还没说完，下巴已经被捏住，痛的说不出话来。

“尼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松手！”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有计划，现在为什么要来闹。”

“我没有闹，你可以娶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我们还可以象以前一样……”

“怎么会一样！”

“那你就是要求我不能和你平等了？让我每天等着你从你的女人身边回来吗？”

奇恩狠狠地看着他不说话，尼基毫不妥协地和他对视着，看着奇恩眼里的愤恨变成痛惜，尼基又笑起来：“我们这算什么。都结束了吧。奇恩，你放开我吧～。”

奇恩的手慢慢松了，尼基揉着自己的下巴。

“你曾让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奇恩轻轻地说。

“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时候，要知道誓言都是狗屁。”

“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知道什么叫真心吗？你根本没有发誓的资格，你从来没打算对任何人任何感情忠贞过，你只爱你自己！”

“尼基，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吗？”

“没有。”

奇恩没有再问下去，他默默地看着尼基，但尼基却不看他，把头转到另一边。

沉默是漫延开的折磨，最后尼基说：“我怎么敢对你这样的人有奢望。”

奇恩站起来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屋里的一片寂静仿佛带上了重量。尼基抱住自己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始终他也不去想。只是感觉心理失衡一般的希望一切都坏掉，都乱套，都混乱地象末日一样才好。

反正也没人真的在乎。

－

我这是在逼奇恩选择吗？尼基嘲笑着自己。

也许奇恩就真的放过我了。

这不是很好吗？

不用再挣扎了，我注定失去一切。

－

尚恩和马克把车子大大方方地开进白夜大酒店的停车场。

马克西装革履走进去，和正常地来宾一样。

尚恩留在车里等他，习惯性地保持警觉，透过黑色的车窗观察四周。

马克进去了一段时间，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开进停车站，尚恩转过头去看。

凯迪拉克停稳后，司机下来打开后车门，半晌才有一个人慵懒地从车上走下来。

尚恩的瞳孔骤然收缩。

－

尼基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面无表情，偶尔向周围的眼神也少了从前的灵动，却满是无所谓。可不止这些，还有什么不一样了。尚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无法控制的心痛在胸膛里泛开。

尼基经过他的汽车，最近的距离不过三米，尚恩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衬衫下面毫无力量的心跳。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经过，离开。

－

尼基消失在白夜大酒店的入口，直到视线全部模糊，尚恩才意识到自己失神太久了。

－

以为可以平静的爱，会在一瞬间翻涌沸腾。

如同一间就能涌出的泪水。

一切仿佛来的如最初一般炙烈。

我还爱着他，用什么能遮掩～～。

－

“我这次必须确定你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马克缓缓地说，“因为这已经涉及到我们的存亡。”

他正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对面却只是一个椅背冲着他。

“你没有选择，如果连我也不相信了，那你们就根本没有生存的必要了。”班椅转过来，露出奇恩桀傲的脸。

“如果你以前的决定都是对的，我们怎么会到走这一步的地步。”马克说。

奇恩目光炯炯地看着马克，嘴角上扬：“我觉得还不坏，比我想象的要好。”

“莫非牺牲我是你计划中的。”马克冷冷地说。

奇恩慢慢地摇头，眼睛里闪着冷酷的笑，他的凶狠在这个黑道伙伴面前毫不遮掩：“我现在做的就是极力保住你和你的组织。”

“用让我再杀一个政界要人的方式来保护？”

“你打算坏了规矩吗？你似乎只需要按照顾主的要求去做。”奇恩从桌上拿起一张支票，用手指弹了一下，扔给马克。

支票准确地落在马克面前的桌面上，马克一动不动：“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是简单的顾佣关系么？我得先确定我完成这单后，是否还有福来消受这笔钱。”

“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早已把你当成忠实的伙伴，我以为你也这样认为。”

“我曾经这样认为。”

“哈~，你应该继续这么想。最近确实出现问题，也算是对我们之间的一个考验，相信我，除掉他不光是对我，对你们也是极其重要。这个人已经查出你们组织，消灭你们只是早晚的事，我们必须早下手。”

马克望着奇恩沉默不语，他知道他没得选择。

慢慢拿起面前的支票，看着上面的数额。

奇恩笑了一下：“是以前的四倍，怎么样，和我合作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们要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

马克把支票揣进怀里：“三个月内。”

“太长。”

“一个月。”

“嗯。”

-

马克起身要离开。

“你是gay吗？”奇恩突然问。

马克停下动作看着他，脑子中电光石火：“我象吗？”

奇恩笑起来，笑的很张扬，忽然停住紧紧地盯着马克的眼睛：“尼基的滋味怎么样？”

奇恩出其不意的问题让马克很震惊，他不能撒谎，如果奇恩没有足够的把握知道他们有接触，是不会这样的。

“我对男人没兴趣。那个尼基应该只是你的。”马克直接回答。

“那么那个尚恩呢？”

“哪一个？”

“你会不知道是哪一个？”

“……”

“他也对尼基没兴趣吗？”

马克笑起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奇恩，让我想象不到，你何不把他看管起来，确保无人接触。”

奇恩也无所谓地笑：“相信你以后不会让我再考虑这个问题。”

马克的笑容凝固：“你让我去做掉自己的手下吗？”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四倍的价钱呢？”

“～好。”马克轻松地答应，“他会消失。”

－

－

马克穿过酒店大厅，象这里来往的大多数人一样不引人注意。

“马克~~。”一个清晰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马克面无表情、步履不变地往门口走。

一个人从身后追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马克只得象正常人的反应那样停住：“你有什么事。”仿佛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尼基惊讶地看着他的脸：“你是马克？”

马克盯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不回答。

“你还活着～。”尼基声音开始颤抖。

“给我松手！”马克声音很低，却让人发冷。

尼基慢慢松开紧扣的十指，马克自然的挣脱，继续走向出口。

尼基忽然又追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尚恩知道你活着吗？”

马克猛然回头凶狠地盯着尼基，尼基却没有松手，看着马克的眼睛，他知道他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可是他还能怎么做。

“求你~。”尼基的眼中是闪动的哀求。放过我们～。

马克一把扯掉他的手，快步走出酒店。

尼基看着他的背影，脑中混乱地思考。

可是，尚恩在哪里～～。

尼基又追上去，追到大门外，看到马克上了开过来的一辆车。

强烈地直觉，仿佛以前的每一次，尚恩一定在车里。

尼基跑向汽车。那汽车极快地驶上了车道。把后面的尼基越落越远。

尼基终于停在路边，再追赶已经毫无意义。他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莫名其妙地哭个不停。

尚恩他一定知道马克没死～～。

他还是不能原谅吗？

－

回来～～～～～。

不要走～～。

我还爱着你，这个理由可不可以原谅。

－

马克在后视镜中再也看不到尼基，才侧过头来仔细地看尚恩。尚恩面无表情仿佛毫无察觉。

马克就什么也不问。两个人都沉默。

－

“你去白夜大酒店，是不是这次跟伊氏有关系？”尚恩终于开口，却仿佛正常的关心一般。

“是。”

“是去见奇恩；伊根？”

“是。”

“……”

“没问题了？”马克反问。

“没了，我只是执行任务的，你才是决策者。”

马克冷笑了一下做为回答。

尚恩犹豫了一下继续问：“只是～，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是奇恩干的吗？还是你们共同的安排。”

“都有，你想让我仔细地给你讲一遍吗？”马克隐隐地讽刺语气。

“不用，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尚恩努力平静地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这和尼基有没有关系。”

尚恩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路。

马克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的脸，最后缓缓地说：“如果我说没有呢？”

“我不会回去找他。”尚恩快速地说。

马克默默地看着他。

尚恩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急驶而过的路面继续说：“我说过的都算数，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再反悔。马克，相信我～。”

－

尚恩手指紧紧扣着方向盘。他很希望马克不要再这么盯着自己的脸。

刚才的一幕他看的清楚，他看到尼基追出来，他看到尼基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

他听得到他们之间那种撕裂的声音。

－

我还可以做什么

尼基，别哭～。

也许我们相爱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在一起。

原谅我～。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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