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集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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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第一部中尼基的克隆体）

尚恩十二（第一部中尚恩的克隆体）

尚恩（第一部中尚恩的克隆体）

奇恩一（第一部中奇恩的克隆体）

乔治娜（汤姆的妻子，已亡）

马克（爱尔兰杀手组织[终结者]头目）

凯文（[终结者]创始人之子；马克的情人）

皮特（克隆基地[撒旦天堂]灵魂人物）

罗南（克隆基地拥有者）

汤姆（伊氏企业董事长）

布莱恩（[终结者]小头目）

vitas（[终结者]杀手）

塞西莉亚（乔治娜的妹妹）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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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

布莱恩将第6根烟在烟灰缸中熄灭。

对面的马克怔怔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布莱恩瞥过一眼：“奇怪么。”

马克一时不语，努力不让心里的震惊露于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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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刚刚告诉他，尼基六在尚恩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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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尚恩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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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

“两天。vitas一直监视着他。这两天的晚上他一直被尚恩收留。”布莱恩故意加重了‘晚上’两个字。他倒不是有意让马克难堪，只是想委婉一些说出实情。

马克的眉头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到站在房间另一边的vitas：“你出了什么差错。”

vitas摇头：“没有差错。我以为他要去找你，结果不是。”

“什么叫结果不是？”

vitas说着将两张照片扔过来，恰好落在马克面前的桌面上：“尽管我没能让他心甘情愿，不过显然这个人能做到。”

马克疑惑地看向照片，瞳孔刹时凝住。

照片上，肉体横陈。

被高倍摄像机强行拉近的画面，却是绝对真实可信。

怎么样都只能相信，其中一个就是尚恩。

马克机械地将照片翻过来扣在桌上，那画面太刺目了，不能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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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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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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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心情再问尼基六的事了。“今晚就到这里吧。”马克站起来步伐僵硬地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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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布莱恩眯起眼睛看他的背影，把第7颗烟放在鼻端。

“不是说好不给他看照片么。”布莱恩对vitas说。

“那他会真以为是我出的差错。”vitas靠在桌上摆弄他手里的另外一叠照片，“总不好让他以为是我动了他看上的人。”

“你认为尼基六是他看上的人？”

“难道不是么。不然何必让我演这出戏。”

布莱恩嗤笑了一声，点燃了手中的烟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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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下起雨来了。

深夜的雨冲刷着车窗，几乎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马克把车停下来。停在路边。

停在时间的某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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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尚恩拥着尼基的笑颜，

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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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是你在冥冥中责怪我么。还是惩罚我。

我，真的，罪不可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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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肯让我占有你的世界。

我对你的心，

是真的，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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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有一个巨大的裂口，就要把他从心脏的位置一分两半。

伤口太久，已经不是痛。

只是泥沙俱下般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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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对我。

你留下的孤单，再也，不能添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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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痛哭一场么。

尚恩，你在么，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么。

可不可以让你的魂魄守着我片刻，感受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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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克才慢慢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是为了尚恩十二，才来安排尼基六的事。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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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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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香气，咖啡的香气。

尼基六睁开眼睛，床头昏淡的小灯照着坐在他身边尚恩。

尼基六膻动着鼻子靠了过去。尚恩有所察觉，侧过头正看到一张调皮的脸。

“咖啡的香气总是扰人好梦。”尼基六露出讨好的笑容。

尚恩没理会他。

尼基六如饥似渴地盯着咖啡杯说：“原来你喜欢在深夜喝咖啡。”

尚恩不言语，过了一会儿他将手里的咖啡杯递给尼基六，尼基六惊讶又高兴地接过来。先是小心地尝了一口，然后一饮而进。

尚恩盯着他：“你没有吃晚餐，是么。”

“没关系，明天早上一起吃就好了。现在已经不觉得饿了。”尼基六把空咖啡杯递给尚恩，又缩回被子中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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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点了一根烟：“我们聊聊吧。”

尼基六睁开眼睛：“聊什么。”

“你连买一顿晚饭的钱都没有，那遇到我之前，你靠什么生活。”

“当然是做杀手。只是我还没有过任务，所以也没有钱。”

“你做杀手？”尚恩有些不能相信。

“你以为马克复制我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让我做明星吧。”尼基六自嘲地说。“也许他也觉得我不合格做杀手呢，所以我能不能继续活命还真是个问题。”

尚恩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真的爱尚恩十二吗？还是为了活命才寻找他。”

“什么？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会了活命才找他？！”

“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又诱惑我。”

“我诱惑你？”尼基六把头抬高不解地看着尚恩。“你说我诱惑你？”

尚恩瞥了他一眼，目光随之看向尼基六毫不在意赤裸在外的身体。尼基六立即领会他的意思，他把被子拉高些，想着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模糊的火热举动，他支支唔唔地说：“我确实是想讨好你，只是想讨好你而已。至于其它那些过份一些的事，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有责任，你不能都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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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冷笑一声，眼里一丝鄙夷的神情闪过：“你是想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么？”

尼基六吱唔着：“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会把我怎么样。至少跟爱情有关的方面，你对我没有威胁。”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因为，因为你是马克的情人。他那么棒，你怎么会想要别人。”讲完这句话，尼基六立即后悔了，上一次提到马克的名字，是被扔到墙上撞的半死，这次会是什么。

尚恩却没有恼，只是很久都不讲话。就在尼基六以为今晚的交谈已经结束的时候，尚恩开口说道：“没错。与爱情有关的方向，也与你无关。同样，有些事情，也可以与爱情无关。”

尼基六正在思讨这句话的意思，尚恩已经用行动做了解释，他有力的手揽过尼基六，把他搂在怀里。

“你，要怎样~。”尼基六紧张起来。

“你这个一无适处的家伙，却被复制了一副举世无双的模样。特别是这双可恶又迷人的眼睛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我。我想我占有你，只是出于身体的本能，与爱情无关。”

“说的这么华丽，不就是想和我做爱么。”

尚恩狠狠地答道：“没错！”

没想到尼基六思考了片刻竟痛快地答应：“可以。”

尚恩眯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能置信的嘲笑神情：“可以？”

“前提是，你必须是真心爱我的，那我就可以都给你。”

“呵~，你需要我爱你吗？”

尼基六竟然想都不想一下就点头。尚恩怔怔地看着他驻定的神情。

“我想要你爱我。”尼基六清晰地说。“我也会爱你的。”

一股热流涌上来，尚恩没有意识到自己挂在表面上的冷酷已经冰解于无形。只是这一句话，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尽管在当时他的理智依然很强势地排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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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那一刻的话语和声音在时过境迁以后，依然不能被尚恩忘怀。也许当时他义无反顾地吻下去就什么都改变了。可他却先问了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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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尚恩十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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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依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也爱。如果你能象尚恩十二那样爱我，我就会好好爱你。”这是他的真心话，对这个世界依然极度懵懂的尼基六，对于感情的各种界限也是极度迷茫与分辨不清的。

象尚恩十二那样爱你？尚恩厌恶的表情已经不需要描述。

“我不只可以爱你们两个。”尼基六看着尚恩凝在自己脸上的锐利眼神解释道，“奇恩一我也很爱。甚至，甚至你身边的马克也太迷人了。”

尚恩听的完全傻掉了，甚至都忘了发怒。

“你们当中，哪个爱我都可以。”尼基六嘻笑着说。

尚恩掐住尼基六的下巴，他不能够相信这是尼基六的真心话，只能当他是在耍弄自己。

这个引人怜悯的家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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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寻找马克，并不只是为了问尚恩十二的下落！你竟敢对我说你对他有企图！”

“你别生气，我对他没有妄想。我真的只是为了寻找尚恩十二，因为你们当中他是最爱我的！所以我决定和他在一起。”

“这个家伙简直太不幸了，竟然爱上你这么明目张胆放荡的白痴。”

尼基六为这句人身攻击的话气愤：“你不也一样！如果要按照这个该死的社会规定的所谓的忠诚原则，你现在不也正在放荡和背叛么。”

“感情不是哪个社会规定的原则！它是发自内心的容不进第三个人！”

尼基六气恼地反驳道：“那么你现在是发自内心想要背叛马克了？我算不算你们中间的第三个人！”

尚恩被噎到，他停了片刻说：“我在感情上永远不会背叛他。我充其量只会把你当成玩物。”

“你当我是玩物或是玩具我已经无所谓了。但你觉得马克也会这么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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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的结果，是把尚恩压抑不了的欲望冲得一干二净。他把尼基六扔下床去。

尼基六也很有气节，他从地板上爬起来，到床上抽了一个枕垫和毛毯主动去地毯上。

我还不要和你这个古怪又变态的家伙一起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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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确实不想背叛马克。他也认定自己的心绝不可能更爱尼基六。

只是欲望让他无法安睡，仿佛不把那个小东西按在身下让他呻吟，身体便不肯停止噪动。

尼基六美的无可挑剔，他混身自然散发出来的诱惑是尚恩从来没有领教过的，他的一言一行都象在尚恩欲望的引擎上跳舞。

尚恩为他带给自己的冲击苦恼不堪。不知不觉中便开始思考怎样瞒住马克占有尼基六。

但是刚刚的行动立即让他胆寒，至少目前看来尼基六绝不会乖乖地就范，更不可能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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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放弃，不管多么难以忍受，都必须放弃。

我不可以真的去伤害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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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尚恩万万想不到，他第一次感情上的迟疑为他带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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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在过了午夜以后走进了藏匿着尚恩十二的房间。

尚恩十二并没有睡，他听到声响立即迎到门前，看到的是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打湿的马克。

马克关上门立在门前不动，尚恩十二凭直觉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出什么事了么。”

马克有些吃惊，他觉得自己收敛的表情应该看不出什么。尚恩十二竟能感觉到。

“你看起来象受了打击。”

打击？呵~。马克定定地看着尚恩十二，你要关心我么？

马克慢慢伸出手抓住尚恩十二的胳膊，把他拉近然后抱住。

尚恩十二对这样的亲近毫无防备，尽管惊讶但直觉告诉自已这个人此刻非常需要安慰，他同样抱紧马克，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他想尽自己的努力给予这个人温暖。只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好，只好就这么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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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的很久，马克依然不松手，象抱着稀世珍品。

两个人的心跳与体温都慢慢传给对方，尚恩十二开始觉得这种拥抱有些暧昧，他的脑中浮现出马克完美的腹肌，心跳便有些加快。

马克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那个敏感的问题：“看到我和尚恩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

“呃？……”尚恩十二想否认自己偷看，可是张开口却心虚的说不出话。

“以前有过么。”马克竟然这么直接地问他。

尚恩十二心跳的更厉害，那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反而更让人充满暇想，他略带遗憾又窘迫地回答：“没~”

马克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尚恩十二便立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他的脸已经红成一片，闪躲着不敢直视马克。

“那么你~”马克的声音很低，低的让人心痒。

仿佛有默契，尚恩十二立即透彻领会他的含义，他的慌张无法控制，想后退却挪不动脚步。下一秒钟，马克已经吻他了。

他的唇触到自己的，那种冰凉让全身一震，尚恩十二在那一刻清醒了一下，他想起了尼基六曾给过的吻。不，不，尚恩十二的手抵到马克胸膛上，想要拒绝他。但是马克的吻一下子便加深了，他完全懂得让尚恩十二瞬间酥软的方式，这样稔熟又刺激的吻是尚恩十二从来没体会过也没有想象过的。他很快变成了木头，头脑中只剩和马克唇舌纠结的感受。马克拥抱着自己的力量，那么紧。这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让人难以抗拒。

在火焰烧起来的时候，马克的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带着夜雨冰冷的温度让他的身体一阵阵颤栗。他的手指抚上马克胸膛，感受湿衬衫下自己向往的轮廓，冲动涌上来，他很想一把撕开马克的衬衫。

腾云驾雾，吻的太久，几乎窒息到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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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重新呼吸时，他已经和马克跌到床上，马克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那双蓝眼睛里的悲伤让尚恩十二心痛不已，他抚着马克已经落下泪的脸庞，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象孩子一样的哭泣。

“不要再拒绝我~。”

“可是~，你搞错了，我不是尚恩。我，只是他的复制品。”

“尚恩早已经离开我了。”马克紧紧抓着他的背，整个的世界都淹没在那个被爱人放弃的时间。

尚恩十二疑惑地皱紧眉头，怎么可能，你们前不久还……。可是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问让马克伤心的事，能让这个坚毅的人一下子仿佛垮掉一样的，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呢。

“不要再拒绝我~。”马克在他耳边请求。

尚恩十二闭上了眼睛。如果唯有用我才可以安慰你，那么，那么……我可以不拒绝。

可是尼基六一定不会接受。尚恩十二咬着牙狠心说：“可是你知道的，我在等他呢。你说过，两天后我就可以和他见面了……”

马克许久没动静，安静的可怕。尚恩十二感觉他抱着的身体又变成了冰，他忽然开始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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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马克声音又冷又硬，威摄的感觉迫人。

尚恩十二心里惊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你们都要他！”

“我们？”好象只有我自己吧。尚恩十二怔怔地望着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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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呼地从床上跳起来，将口袋里的照片甩给尚恩十二转身风一样摔门离开了。

身后的尚恩十二疑惑地望着落在地上的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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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又见到尼基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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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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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夜思念的美丽全部坦承在别人的怀里。

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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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终于明白，马克今晚悲恸的原由。

而他要承受和他一样的悲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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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尚恩十二一夜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照片。

当太阳从窗外升起来的时候，他将照片捡起来，一点一点地撕碎，从狭小的阳台扔出去。

尼基六，这个外面的世界，也许只是让我们懂了，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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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尼基六便在尚恩的衣柜里翻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又在他的鞋子中选了一双舒适的运动鞋。离开前他还不忘在尚恩的冰箱前饱餐一顿，更不忘很有礼貌地对依然熟睡的尚恩说了一句再见。他离开了这个曾经觉得舒适的地方，他知道他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一切从离开尚恩的住所开始变得很戏剧化。

电梯到达一楼时，他迈出了一步，还不待欣赏电梯门外的风光，立即就被一个黑乎乎的袋子套住。再次见到光明，他已经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他恐惧了一天，仿佛又回到了撒旦天堂的试验区。

大概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尼基六在看清他的脸时，惊呼着跳起来奔过去。不需要仔细辨认，不需要考虑这一年的时间，他一眼便认的出来，这是真正的尚恩十二。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把我带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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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并没能拥抱到尚恩十二，因为尚恩十二的目光让他感觉不到熟悉和温暖。

尼基六停下脚步皱紧眉头望着他。

难道，他还在怪我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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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迫切想解释清楚：“很高兴你还活着。我真的不想杀死你，你应该了解我，我当时是一时气恼……”他解释了一大堆，讲自己是如何气急败坏做了蠢事云云。

尚恩十二一直看着他不言语。

尼基六上前一步：“你能原谅我么。”

“……”

“为什么不肯讲一句话。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尼基六即心慌又喜悦。见到尚恩十二让他的心立即就安定下来。按照以前的习惯，尼基六觉得尚恩十二一定不会太和他计较的。原谅他是肯定的。以后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度过难关。他们会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生存的办法。

尚恩十二终于开口讲话了：“你没什么错，何必这样道歉呢。必竟是因为我的自私，奇恩一才死掉。”

奇恩一！尼基六低下头去。对尚恩十二长久的愧疚，几乎掩盖了他对奇恩一的思念。现在听到奇恩一的名字从尚恩十二口中说出，竟象被针扎了一样的痛的清晰。

奇恩一是那么机智过人，可他的梦想都无法再实现了。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条理的残酷。

如果奇恩一活着，他一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尼基六愈发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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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次是我想来向你道歉的。我无法把奇恩一还给你。”尚恩十二说。

“已经不能完美了。”尼基六摇摇头，“我们不能总是在自责中，必竟得先活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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