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集魔鸟（灰鸟之谜）

尼基六一手拄着头侧卧在舒适无比的大床上。

“这么漂亮的房间真的是我们的？”

“是你的。”奇恩一立在旁边望着他。

“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尼基六嘻笑着说，他还不能相信自己忽然就要这么好起来了。有这样的漂亮的大房子住，而且最重要的是又回到了奇恩一的身边。有他在，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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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一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乱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不过你要做什么去呢。”

“回来再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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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恩一沿楼梯而下。亚当斯正等在楼梯上。

“这个时间，估计汤姆少爷不太可能再忽然出现了。”

“嗯。”奇恩一点头。

“我们按你的吩咐把大门打开了，也让保安都隐在暗处。但是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奇恩一点头：“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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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公馆宽阔的理石路径上，两边的灯光把奇恩一的影子映成数个。

奇恩一独自走出伊公馆的敞开的门，悠然地立在门前环顾四周。

国会大道宽敞干净的路面象室内舞台一样无可挑剔，偶尔有车经过，却没有一个行人。

奇恩一似乎并不着急，他离开大门沿着街道慢慢地走，最后立一根很亮的路灯下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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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过了不到十分钟。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判断的时候，立即听到身后的风声。

他转头时已经被人极利落地拉进伊公馆侧面墙边立着。

那人小心地打量四周，奇恩一目视着来人未语先笑：“尚恩十二，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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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在阳台上来了个空手翻。

好空阔啊，连阳台都这么宽阔。

他身上穿着刚刚在衣柜里发现的一套印着一只猫头的休闲恤。

他又连翻了两个跟斗，落地时碰到什么，一个不稳险些跌倒，正巧被人伸手接住。

尼基六回过头对奇恩一笑。

“让你不要出房间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你在阳台上翻跟斗，知不知道在外面看你就象舞台上表演一样的醒目！”

“知道拉！我就是太高兴才这么做。对了，我穿了你衣柜里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那些衣服都是给你准备的。”

“真的？”尼基六搂住奇恩一的脖子不放，“有你在，什么都变得好的不得了。你太厉害了，在这么复杂的人类领地，你也能轻松就让我们好起来……”尼基六说着在奇恩一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奇恩一用力把他推开：“你的变化真是太可怕了。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总是粘在我身上。你想想你以前是这样子的么？”

“以前不知道这是表示喜欢和开心的方式。现在知道了当然要不停地表示。”尼基六嘻笑着却不再粘着奇恩一，他兴奋地到屋里转圈。

奇恩一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仔细关好通向阳台的落地窗，窗帘也拉拉严实。然后才转过来严肃地说：“我说过，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并不是能放松的时候。我看你却好象是一切大功告成的样子。”

尼基六转到他面前停住，笑脸灿烂的象只猫咪：“我认为我们克隆人就应该在困境中找乐趣，能够快乐的时候就一定要快乐。若想等到真正能安心快乐的一天太不容易，那么又何必时刻想那些麻烦和不愉快呢！”

奇恩一望着他慢慢露出笑容：“你说的也没错。不管命运对我们怎么样，我们都要在其中找出属于我们的乐趣。”

“是哦！”尼基六兴奋地拉起奇恩一的手，“你还活着，只是这一件事就值得庆祝值得狂欢。今晚就给苦恼放个假，让我们过一个开心的晚上，好不好。”尼基六说完干脆又把奇恩一抱住，眼睛渴望地看着他。

很诱人的提议。奇恩一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他轻轻地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尼基六明亮美丽的笑容。尼基六对他亲昵的举动是如此自然，更加证明他们延续着的是一对情人的生命。

奇恩一心里升起一种感动，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吻他、抱他、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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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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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鸟鸣。

尚恩蓦地睁开眼睛！

“马克！”他惊恐地求救。

马克并不在房间。对哦，他其实很少在这里。尚恩的手脚被锁在床上，醒来后他要按手指附近的一个按键才会有护士前来放开他。

他看着外面的黑幕知道现在应该是傍晚了。为什么只是下午的小酣也会被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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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很快打开门走进来。

尚恩急忙对护士说：“我又有幻觉了。别再把我自己留在房间里。”

“出现什么幻觉了。”

“鸟，听到鸟在叫。”

护士瞥了一眼空调，走近看了看。“那不是幻觉，是室内空调换档的提示音。我们这儿空调提示音都是一声鸟鸣。”

尚恩不能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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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为他打开铐锁：“你不要总是自己闷着，你可以找些娱乐。你旁边不是有台电脑么，为什么不用它来转移下注意力。”

尚恩点点头，护士把吊在旋转支架上的电脑显示器转到他面前，尚恩从床上微微坐起一些，将手放在键盘上。

难道那鸟鸣声真的是空调发出来的？

这样想着，尚恩在电脑上打出了一行字：鸟，灰色的鸟，黑紫色眼睛的鸟，不流血的鸟，成群结队的鸟，食人鸟，撕扯人肉的鸟……

回车键。电脑立即显示了一行搜索结果。

竟然会有结果！

竟然会有鸟真的附合！

而且，只有一种鸟完全附合。

尚恩许久望着屏幕，如坠冰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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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第324页第56至75行中说：上帝耶和华统治人世间的生命。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要有其使命，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使命。

这些生命全部都要得到上帝的允许才可以降生到人世间。若有偷入人间者上帝会派出灰色的魔鸟将其收回……

16世纪时有一个青年人横死。他的灵魂不肯罢休，带着他的身体偷偷溜出坟墓。上帝便派出黑色眼睛的鸟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撕下吞食，让他受尽折磨后再将他的灵魂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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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气从脊椎骨爬上来。

尚恩的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剧烈。他在床上乱抓着却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护他。

难道我是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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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和奇恩一头挨着头昂躺在床上，一起盯着天花板。

决定彻底地快乐一次，他们立即变成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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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撒旦的天堂时，我们的快乐之一就是一起望着天花板幻想……”

“嗯哼。”

“你还记得我们都幻想过什么吗？”

“什么都有。”

“那是不是每一种幻想里都要有我和你一起分享。”

“嗯哼。”

“那奇恩一，那是不是说明，你是爱我的，这个爱是爱情的爱。”

“哦~~~嗯哼。”

“不要答的这么不认真。我问的是很严肃的话题。”

“我很严肃。”

尼基六转过头看奇恩一，奇恩一的眼睛还盯着天花板。尼基六眼里波光闪烁：“再说一遍。”

“说什么。”

“你爱我。”

奇恩一不动声色。

尼基六翻身贴在他身上：“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是爱情的爱。”

“不是这样说！”尼基六拉他的耳朵，“认真地说你爱我。”

奇恩一笑着闪躲他的手，然后扑上来轻而易举捉住尼基六的两只手把他按在自己身下。

尼基六在这时不动了，他眼里水波流转说不尽的魅惑深意。奇恩一望着他便入了迷。

“尼基六，知道我们是从什么人复制来的吗？”

“什么人。”

“情人。一对情人。我们是一对情人的复制品。”

“真的吗？”尼基六有些惊讶。

“千真万确。所以我才会一见你就怦然心动。原来我们在前一世就已经相爱了。这一世也自然应该在一起。”

“哦。”

尼基六眉头细微的一戚，一时有些恍惚。

真的吗？

我们才应该是情人？那尚恩十二呢？

莫非我和尚恩十二本就不该相爱？

尼基六觉得胸口有点闷。他本应该松一口气才对，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可是有些痛在心里象野草一样猛长起来。

难道尚恩十二就是应该属于马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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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开心？”奇恩一看着尼基六的表情。

“不，听你那样说我很开心。我只是惊讶而已。”尼基六把头埋进奇恩一的怀里。

奇恩一的怀抱里有种淡淡的很好味的香气，和尚恩怀里的味道有些相似，但他们都和尚恩十二的不一样。尚恩十二的气息就象镇静剂一样，最能让人安心昏睡的那种。

尼基六闭上眼睛抱紧奇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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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对尚恩十二习惯了吧。

也许把自己尽快交给奇恩一，烦恼就会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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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产生，尼基六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唤在落地窗厚厚窗帘那一边传来。

这声呼唤他太熟悉。在他以为尚恩十二死了的那一年，这声呼唤出现过多次；在他打算把自己交给vitas时这声呼唤让他落泪反悔。而今它又在他想把自己交给奇恩一出现。

尼基六知道那是幻觉。

他抬起头来看奇恩一。若是和奇恩一在一起，他没有什么不愿意，他不会反悔。

奇恩一望着尼基六变化莫测的眼睛说：“是不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有些不适应。”

尼基六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们为我们的爱情来个约定如何。”

“怎么约定？”

“我们一起发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人了。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都不许再爱另外的人。我们永远在一起。”

奇恩一笑了笑，随及点头。尼基六主动迎上去吻住奇恩一。

吻了一会儿，尼基六渐渐感觉不对，原来奇恩一一直都没有回应。

尼基六停止了吻，诧异地望着奇恩一。奇恩一的笑里有些苦涩，语气却努力轻松：“我想睡觉了。今晚就狂欢到这里吧。”奇恩一一边说一边放开尼基六跳下床去。

“喂！”尼基六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做点什么？”

奇恩一笑着回头：“你这小子脑中都想些什么呀，莫非你在[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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