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恩募地睁开眼睛，这一次他有了经验，在催眠之中，他已经自始至终都知道这只是自己看到的景象而已。但他的胸膛还是许多都起伏不停，尼基六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真实的不可思议。
原来我们……真的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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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动人心魄的记忆，我竟然会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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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凑过来观察他，看出他的身体反应后微微有些惊奇。
尚恩从躺椅上坐直身体：“没错，我竟然看到我和我的情人之外的人在一起。这说明什么呢。”
“什么可能性都有，也许你看到的是你前任情人，也可能是你背着你现在情人做出的事。”
尚恩不言语，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这也许就是我和马克之间存在的问题。可恶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揭开这个谜团也许就是让一切好起来的根本。
马克有可能清楚地知道发生过什么，可尚恩不愿直接去问马克，他不想做任何一点有可能损害他和马克关系的事。
除了马克，还有一个人也一定知道真相，就是这场韵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尼基六！
“我知道我该去做什么了。”尚恩离开椅子风一样奔出心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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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集(下)
公寓某层。
黄色的提示灯闪烁，电梯门向两边开去，露出里面唯一的一个乘客，帅气的男子褐色的眼睛阴郁地望着空荡荡的公寓走廊。
为什么要将交待任务的地点设在这个地方。而且显然只会是他们两个人单独见面。
脚步踯躅，尚恩十二思索了很久才推开虚掩着的门。马克竟然没有在，尚恩十二踱去他曾经养伤的房间立在窗边等待，渐渐他的目光停留在他和马克第一次共进晚餐时用的那辆四轮餐车，它正安放在房间中央，上面盖着光亮的不锈钢的盖子。
和马克最初相识的一幕幕回到眼前，尚恩十二有些醒悟过来，马克对他的好从来都是不同寻常的。
有轻微的响动，尚恩十二转头看到马克推门走进来，黑色的风衣里笔挺的浅色衬衫，简约之极的装束，却能让他穿出逼人的魅力。尚恩十二转开眼睛不与他对视。
马克的目光则从进来后就始终停在尚恩十二身上：“你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有吗？”尚恩十二想表现的自然轻松，却发现做不到。
“你的麻烦解决了么？”
“嗯。你有什么任务给我呢。”
“我们一边吃晚餐，一边慢慢说。”
马克揭开餐车上的盖子。尚恩十二望着准备好的丰盛晚餐说：“看来你比我早到。”
马克摇头：“我只是安排厨师先为我们准备好而已。怎么样，全是你最喜欢的。”
“我吃过晚餐了。”
“是吗？在下午四点半？”
尚恩十二不言语。
马克轻笑了一声坐到餐车旁望着他：“那么再来陪我吃一点。”
尚恩十二立在窗前未动。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疏远我么。或是在怨恨我。”
“没有。”尚恩十二立即否认，“我为什么要怨恨你。”
“那怎么连一顿晚餐都不肯接受了呢？”
尚恩十二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马克取过餐车下面的一瓶酒开了盖子。“我不想喝酒。”尚恩十二说。马克迟疑了一下，将开了盖子的酒放回原处。
“我不喝酒是不想让自己讲太多的话。”尚恩十二说，“有些事情就应该藏起来。倾述不见得都是好事。”
马克望住他：“我把你的倾述看成是对我的信任。或许你的意思是信任我并不是好事。”
尚恩十二立即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在责怪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问题只是出在我身上。我无法把很多应该界限分明的东西分得清楚。”
“你指的是什么？什么是应该界限分明的东西。”
尚恩十二没有说下去。他想了想转而对马克说起另一件事：“我要向你澄清一个事实。我们误会你的尚恩和我的尼基六了。其实他们没有过，尼基六和我是第一次。”
“哦。”马克很平淡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原谅尚恩。因为我和他互有感应，所以我觉得他很爱你。”
“你以为背叛只是身体上的行为吗？”
“你，你不会是认为尚恩爱上了尼基六吧。不管是什么，我们必竟没有证据，不能因为猜测就否定和你相爱过的人……”
“我们不说这个。”马克打断他向自己的杯中倒酒。
尚恩十二却决定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说到背叛，似乎是我们更过分一些……”
两个人因此相对无语了好一会儿。
“你后悔吗？”马克先打破沉默。
“后悔什么。”
“我们。”
尚恩十二目光闪躲了一下，许久不表态。
“告诉我，你后悔吗？”
“我们有必要谈这个吗。”
“我想知道。”
尚恩十二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马克苦笑了一下说：“看来你很后悔。那么我应该向你说对不起。”
“没有。”尚恩十二急忙说。“我并不觉得后悔。”
马克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目光如星般望住面前这个一直不与他对视的人。
尚恩十二补充道：“我没有去想过是不是要后悔，这是实话，因为在当时我也很冲动，比你还要冲动。但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那不代表什么。所以……”
“看来你的尼基六不认为这不代表什么。”马克幽幽地说。
“是。他很介意。他认为这足以证明我爱上了你。他很伤心，他不允许我的心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过了这么久他还不肯原谅你吗。”
“他已经离开我了。”
“怎么？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需要我去向他解释吗？”马克说。
尚恩十二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误会。我没有向他隐瞒过什么。所以也不存在需要解释清楚的问题。这件事已经暂时告以段落，就让它停一停吧，我也不想再考虑了。”
马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无言以对。马克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钮，如水的音乐流出来，淡淡的忧郁滋味，尚恩十二闭上眼睛，仿佛看到第一次见到尼基六的那一眼。“放轻松一些，尚恩十二，慢慢你会懂，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是没有定数的，付出与回报从来不会成正比。”
“这个道理我已经懂了。爱可以有好多种方式，可以热烈地争取，也可以默默地守着，我曾经以为只应该是前一种，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我也许更应该选择后面的方式。”
“我很抱歉，我让你渴望的没开始就消亡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尼基六之间，即使没有你出现，我想将来也会有其它原因让尼基六离开我。我们的问题不会只是这样简单。所以我真的从来没认为是你破坏了我们，别再对我抱歉。”
“你对我即不怨恨也不后悔，那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尚恩十二定了定说：“对你坦白了吧，我想你会理解的。尼基六说的没错，你那么…那么棒，又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对你无动于衷。可我怎么能够爱着尼基六又对你这样子，我不想这样下去。”
“所以就躲着我。”
“不会永远躲着你，只是想等一切有个结果后再说。”
“你想等什么样的结果，一直等到他原谅你吗。”
“不是了。不论他原不原谅都不会改变他离开我的决定了。可是我现在，除了呆在他身边，真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地方想去。”
马克望着尚恩十二，尚恩十二则一直不与他对视。音乐添补他们长久的空白，掩饰着两个人不同的心痛滋味。
马克向尚恩十二杯中倒酒：“喝一点吧。算是接受我的道歉，我想不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后果。我相信他还会回到你身边。”
“不会了。他已经决定爱别人了，而且是他最满意的选择。”
“怎么？”
尚恩十二的表情竟不很难过，在马克看来反而还有一种欣慰在里面，这让马克觉得是自己将他的表情理解错了。
“我很好奇除了你他还会心甘情愿地和什么人在一起？”
“你应该能想到。”
“不会是vitas吧。”
尚恩十二笑道：“你应该会记得你复制的另一个人吧，除了我和尼基六之外的第三个人。你一定也知道尼基六和他是一对兄弟也是一对情人的复制品吧。”
马克吃了一惊：“你指的是奇恩一吗？你是说尼基六决定爱的人是奇恩一？他们见面了？”
“是，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他们的基因提供者也就是他们的原体真的是一对情人吗？”
马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陷进思索。
尚恩十二嘲弄地笑了一下：“如果他们是一对情人的基因。那我的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必然的吧。原体的感情似乎也都被复制过来了。回想一下，我从认识他时他便和奇恩一在一起，只是我当时眼里除了他根本看不到别的，而现在终于有点醒悟了。就象我从见到你的一刻，便对你处处犯错，我想那也是因为我是你情人的复制品。我对你莫名的渴望与信赖应该都是复制了尚恩对你的感情。”说到这里尚恩十二停顿了片刻。“可是，又有些不能完全说通，既然我和尼基六的原体毫无关系，那为什么我会爱上尼基六。也许，被复制过来的感情还是不能战胜现实经历的冲击，让我在对他的全新感情和对你的复制感情之间混乱起来。”
马克听的有些焦燥，他打断尚恩十二说：“如果你想要尼基回到你身边来，我帮你……”
尚恩十二摇头：“不要帮我做什么。我现在这样子，实在很可恶，无法给他最纯粹的，我真的不值得他再去爱。也许让奇恩一那样头脑清醒的家伙爱他，会是最好。”
“何必这样说自己呢？每个人都不是圣人，都不可能永不动摇。感情也不可能原封不动从前生转到今世，即使它能被复制过来，可人的心那么复杂，生活的经历会改变很多事情。”
“所以，我已经想通了，除了顺其自然，我又能做什么呢。”
尚恩十二主动端起杯子向马克示意喝酒，也是今晚第一次专注地望着马克，“不要只关心我。你也答应我好好爱尚恩，好吗？不要因为我改变什么。必竟你对我所做的都是因为我和他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归根结底你爱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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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乐土]是一副平静详和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家大型的酒吧。
尼基六悠闲地在其中转悠。几个与他已经熟识的服务生围过来与他打招呼。“怎么好多天看不到你，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你会被允许休息？你可真有特权。”几个服务生彼此使眼色，“怕不是有什么原因吧，是不是被人包了？”
“包我？谁包的起我，就来试试好了。”
“呵，还真能保密，是不是跟了地龙一周啊。”
听了地龙的名字，尼基六表情严肃了起来：“这名字如雷贯耳，可我来了这一个月怎么都没见过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几个服务员撇了撇嘴。
“讲讲啊，他是什么人？”
“我们也不清楚，都说他经常来捧场，但我们并不知道哪个是他。”
“怎么会认为我这几天是他包了我。”
“听说地龙的眼光很挑剔也很高，他选中的人他会出高价带走去外面玩。以前的第一红人莱昂纳多被他包过，可是被他睡了三天，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尼基六很不理解。
“我们也不清楚，是莱昂纳多自己讲的，被地龙折磨的够呛，可是都没看到他的模样。”
尼基六正欲再问，众人忽然散去。尼基六抬头看到总经理出现在二楼的旋杆旁正在向下打量。
尼基六戚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龙真是个很诡异的人物，他到底是何许人呢？看来这次给我安排的确实是个比较有难度的任务，这算是重视我吗？
十分钟后尼基六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
“什么，尼基少爷，您还要继续在这里表演？”
“有什么问题吗？”
“为了您的名誉，您不能再这么玩了。”
“我看外面那些工作人员都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我再表演一段时间又何妨，而且还能为你们赚钱。”
“我这是为您着想，您只在这里表演过一个月，以后若保持一段时间不出现，自然会被他们淡忘掉，等到所有人都忘记您不光彩的过去时，您就可以再以老板的身份出现了。可是您如果总是这样隔三差五的来溜达一次，恐怕他们是忘不掉您了。”
“你这是不欢迎我来的意思喽？再说做过男伶就那么丢人吗？还有，你的舌头出问题了吗？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话总是‘您您’的，让我觉得我好象忽然老了八十岁。”
“这是对您的尊敬，因为您是老板。我想当初您来只是想试探我们的工作吧，您装可真象，我真的以为您不是您本人。现在您应该玩的差不多了，就收敛了吧。”
“你们的老板确切的说是奇恩而不是我，就让我继续在这里表演吧！”
“那跟您是老板没什么区别。再说奇恩不会再允许您那样做的。”
尼基六和总经理分坐在办公桌两边大眼瞪小眼，总经理始终是不温不火的和善眼神。尼基六最后一挥手站起来走掉。“好，我不跟你废话，我去跟奇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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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家]酒馆。
尚恩转着面前的杯子，盯着在吧台里凯文。
“那个尼基六住在哪儿。”
凯文瞥了他一眼没言语。
“他是不是和一个叫vitas住在一起。”
“你有必要知道这些吗？”
“怎么，不告诉我？”
“你可以直接去问马克。”凯文幽幽地说。
尚恩皱了下眉头住了嘴。该死的，他怎么才会说。
停顿了片刻后尚恩说：“我自然会去问他。如果我见得到他的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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