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集放逐(上)
没有气恼。
空气中，伤口如锦帛缓慢撕开的声音，然后，血流走走，温度流走了。
这些，你都看不见。
痛是如何让我流下泪。
我真的是奢望太多了吗？
是谁认为我有一颗险恶的心。
但我希望的只是能够自由，在有阳光的天空，一路欢笑奔跑，天高云展。我和你再没有脚镣。我和你。
ky。
我曾以为，你都懂。
“不可以！”尼基六抱住奇恩一，随着话音，他竟先落下泪来。“我从来都没想过离开你。没想过！你是最重要的。无论做什么事，无论面对多么快乐的事，你都是我最根本的前提。你不可以用那些人类世俗的眼光来评判我，不可以就这样对我失望。不要。”
……
昏暗的墙灯下，刀削般坚硬的身影。奇恩一的眼眸望不到底。尼基六慢慢地也不再讲，照射进他眼睛的灯光反射晶莹剔透的光影，象要照亮这个晚上。尽管人生那么多迷惑，尽管心里那么多不解。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放开面前的人。
“我是爱你的。”声音也因哽咽变得慢而轻，“我再也不伤害你了，我发誓。”
尚恩十二第一次主动给马克打了电话。
没有什么原因。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只是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必须如此。
电话那一边竟传来一个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尚恩十二登时屏住呼吸不能言语。马克走近，接电话的人便交给了他。尚恩十二这才松了口气。
“是你。”马克竟就知道是他。
尚恩十二开口便问：“他在你身边？”
听了这没来由的一句开场，马克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对。”
“现在他还能听到我电话里的声音吗。”
“听不到，他去别的房间了。怎么，你很怕和他……？”
“不知道是不是怕。这就象要对自己讲话。呵，我是他的复制品。这种事情真的挺奇妙。”
“你是独立的人，别总想着是谁的复制品。”
“我应该感谢你这样说吧。不过事实总是要面对，我就是一个复制品而已。又何必奢求太多。”
“你，是在埋怨我？”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埋怨你？埋怨你什么？”
“没什么了。不过，你从来没这么沮丧过。你在为什么事难过。”
“为什么你总能看透我的心思。”
“那么，讲讲吧。”
“不知道。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对不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打给你，我想也许你能忍受我的莫名其妙。对不起。”
“尚恩十二，想打给我，说明你信任我。把你的难过告诉我吧。要知道人们需要发泄是正常的事。”
悲伤涌动起来，尚恩十二反而长时间不肯言语了，马克也不追问，两个人各自在电话的一边沉默。
马克用手指挑开窗帘的一角，望着玻璃窗外午夜后昏黑的街道用缓慢而幽远声音说：“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很多难过的觉得就要挺不过去的时候，我总有一个信念，我告诉自己将来总会有一个人陪着我，总有好生活。等我真的历尽风雨长大，我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天放弃了那些梦想。有些孤单永远无法摆脱。其实快乐只能是自己给自己，它不在于任何人。……”
“那么，尚恩对你是什么。”
马克没有回答，他转而说：“我对你讲了我难过的事，现在换你了。”
“我，不知道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一切应该是好的。明明是好的。是我，头脑总是不够清醒。当他，只是眷恋我的时候，当他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的时候，那原来是多么幸福的事。也许再也不能了。我，不能不难过。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即使再也不能象从前了，即使他决定陪别人。……”尚恩十二语无伦次地讲，想起马克刚刚的话他又自嘲地说：“你很不屑一顾吧。你刚刚说过快乐是自己给自己的，可我……”
“时间会让你慢慢做到。”
“我不确定我会象你。有些事情，我很清楚。”
“……”
“马克，答应我件事。请你爱尚恩，爱他别犹豫。在我心里他就是另一个我。请别伤害他。别让他象我一样。”
我知道你正在落泪，即使没流出你的眼睛，也流进了你的心。
黛尔塔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她听得出布莱恩来到了她身后。罗南刚刚出去，每当这时布莱恩便会找借口到她身边。这应该都是罗南安排的吧。怎么要看管我如此紧密？
“今天的阳光很好。”布莱恩没话找话。
黛尔塔没言语。忽然一席毛毯围到她身上。“都伯林这种好天气的时候并不多。是应该好好享受下。不过，别忘了，现在还是冬天。”
黛尔塔有些惊讶地望着布莱恩，她本想甩开毛毯，但布莱恩发自内心的那种关怀又让她犹豫。她索性拉紧毛毯接受好意。
“见你每天忧郁，真是很难受。就好象喝了一斤的润滑油在我的食道里。”
黛尔塔本打算继续不理他，但过了一会儿她疑惑地转头：“我每天看起来都很忧郁吗？”
“是。”
“处在我的位置上，如果有人能开心起来，倒很奇怪。”
“为什么不呢？你是一个明星，可是有着多少人羡慕的名气啊。尽管是假冒的。”
黛尔塔瞪大眼睛望着布莱恩，这一惊不小，但她随及无所谓地轻哼了一声：“看来你知道的真是不少。不单单是个保镖那么简单。罗南把心腹放在我身边，我真应该受宠若惊吧。”
黛尔塔讥讽未完便被布莱恩打断：“呵，因为我见过真正的黛尔塔。”
黛尔塔愣在当地，难以置信。
“你是想用你的目光刺穿我吗？”布莱恩望着黛尔塔的表情打趣道。
过了一会儿黛尔塔有些激动地问：“她是，怎样的人。”
布莱恩面色有一瞬间似乎凝重，但随及不羁调笑：“妙不可言。”
这样一句轻佻的话让黛尔塔眉毛拧紧：“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要复制我。”
“她是死了。不过魂魄未散，香气犹在。”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刚刚死。你出来多久，她就死了多久。”
“她是怎么死的。”
布莱恩怪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
布莱恩笑容忽停转而问：“你和奇恩伊根有什么计划吗？”
黛尔塔倒很镇静，她后退一步不屑的模样冷笑：“这就是罗南让你监视我的原故吧。原来是怀疑我们。”
“是我自己愿意靠近你。不是谁的指示。我也不屑听谁的指示。”
黛尔塔并不相信，她转身走进室内。
“不要太相信奇恩伊根这个人。”
黛尔塔闻声停步，她本想不理，可是她做不到。
“奇恩伊根我和他打过交道。我不想看着你到最后痛不欲生。”
黛尔塔回头反驳：“我想你是指真正的奇恩伊根。既然你知道我是假的，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奇恩伊根也不是原来的！”
“黛尔塔的风采完全留在你的身上，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这样呢。何况他回到了奇恩伊根的世界，那样一个滋养人欲望的地方。”
“你这样说是什么目的？他是什么又怎么样呢，我都无所谓！”
阅读妖孽集中营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